_152
書迷正在閱讀:廝守期望、我媳婦兒又夢游了、追星的網紅最快樂[娛樂圈]、替身也要好好談戀愛、我親自逆了蒸煮的CP、立馬回頭(H)、月色將我抹殺(NP)、夜夜春(H)、幸運值太高只能當大佬[無限]、我靠賺差價暴富了
“昨晚不是睡得挺早,怎么還起不來?”車庫的卷簾門“嘩啦啦”升上去,莊奕倒著車問,“是不是失眠了?” 看樣子卻又不像,失眠的人早起不會如此貪睡,往往是困倦不堪卻又睡不著,仿佛腦袋里灑進一包跳跳糖,每個細胞都興奮著。 尋聿明咬一口三明治,里面是吞拿魚、鱷梨以及玉米粒和小黃瓜片,蛋黃醬調得味道很香。他又擰開保溫杯,喝一口甜甜的草莓奶昔,胃里暖暖的,嘴角也彎彎的:“我昨晚熬夜來著?!?/br> “熬夜做什么?”莊奕皺眉看他,疑惑道:“昨晚我不是讓你早睡的么?” 昨天他抱著自己要娘,莊奕聽見心里頗不是滋味,沒想到這么堅強獨立,二十多歲奔三十的大男人,居然也會像小孩一樣想mama。 也不知他是在哪兒看見別人家庭和睦心有戚戚,還是遇見什么困難想要母親的安慰,莊奕好一番揣度也沒想出原因,但尋聿明昨晚熬夜,必定是傷心的緣故。 尋聿明卻不知他的想法,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糾結他們之間的關系才熬夜,只好扯謊:“我今天有手術,看資料看晚了?!?/br> 莊奕篤定他在用謊言掩飾難過,也不戳穿他,只道:“剛好,我上午有點事,你去手術室也安全?!?/br> 尋聿明吃進最后一口,含混不清地問:“你去做什么?” “你還記得山體滑坡那天,耽誤的那個客戶嗎?”莊奕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抽張濕巾遞給他,“最近他有時間,我得去跟他聊聊,他大半年前就預約了?!?/br> 對方是個小明星,工作行程排得滿滿當當,見他一面也得抽時間。上回特殊情況耽誤正事,莊奕過意不去,便跟他們重新約了日期。 說起旁人,他又想起尋聿明的問題:“你的心理咨詢也不能懈怠,最近談得怎么樣?” 上次陳霖霖說咨詢進展不下去,莊奕原想接手,但一來二去便忙忘了,因此這段時間尋聿明仍舊找陳霖霖談話,一周兩回,也算有些成效。 “還可以?!睂ろ裁鲃偤完惲亓卣劦阶约汉颓f奕鬧別扭的一段,大三下學年,他們在一起之前,也曾冷戰過一段時間。 可讓他當著莊奕的面,再回述那時的種種,尋聿明寧可得抑郁癥。 海灣灣的看法卻截然相反:這不正好嗎?趁著回想過去的機會,現在就順利和好了呀。 尋聿明:那我應該怎么做? 海灣灣:讓他給你做咨詢,不過……我做過他的咨詢,魔鬼。 尋聿明笑笑,想起之前剛與莊奕重逢時,去他家里做心理評估,他那咄咄逼人的語氣,見縫插針的問題,確實心有余悸。 蘑菇頭正在搜集3D打印材料的資料,見他抱著手機笑,好奇問:“笑什么呢老師?” “沒什么?!睂ろ裁魇掌鹗謾C,恢復高冷臉,道:“岑寂呢,這不是他的建議嗎?怎么叫你來做?” 他們準備移植用的支架一直不奏效,前天岑寂建議用3D打印打出迷你支架來,將培養出的神經元放置在上面,再移植進人體。 尋聿明之前做的調查里,也有采用這種方法的團隊,于是決定一試。 雖然目前他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沒有遺傳病,有足夠的壽命工作,但莊奕的手傷依然是他心中一根刺,拿獎證明自己的目標也從未動搖過,研究沒有進展他還是心急如焚。 “岑師哥去查房了,我幫他先理理資料?!蹦⒐筋^笑道,“我那天在醫院后門,看見他和任總摟摟抱抱的,倆人也不怕被領導撞見?!?/br> “要是撞見,會怎么樣?” 尋聿明不由得好奇,他知道環境還沒有開放到大多數人都承認并接受他們的程度,也知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想要大家改變看法需要用長久的行動來努力,但離家多年,對目前的邊界在哪,還真沒有明晰的判斷。 蘑菇頭道:“應該會很慘吧,我感覺工作都不一定能保住,尤其是醫生這種職業,跟私人企業可不一樣。反正你可以在朋友圈里,或者網上坦白,但在現實環境中,那完全是兩碼事?!?/br> 尋聿明點點頭,正色道:“知道了?!?/br> 他端著杯子離開實驗室,想去樓上找岑寂,讓他也注意一下,別太明目張膽。剛到四樓大廳,只見薛珈言母親朝自己走了過來,想躲也來不及。 薛珈言的病歷已經移交給劉洪祥,方不渝最近也不敢去看他。尋聿明遵照王昆侖的囑咐,一直避嫌沒多管,沒想到今天又被纏上。 出乎意料的是,薛母倒沒胡攪蠻纏,反而冷冷靜靜問他:“我想跟尋大夫談談,您有時間嗎?” 尋聿明微微詫異,頷首道:“可以?!?/br> 他們走到長廊盡頭的落地窗前,薛母開門見山說:“尋大夫,我還是想讓你給珈言治病,行不行?” “這……”尋聿明倚著防護欄,道:“上次你們給他換大夫,我已經很難做了。他現在是劉大夫的病人,我要是再搶一次,就不太好了。而且您先生也不喜歡我給他看病,我能力有限,治不了?!?/br> 其實尋聿明很想給薛珈言看診,因為他的病情非常適合做神經移植,那樣一來可以幫助薛珈言,二來也可以幫助自己的研究,雙贏。 類似薛珈言的病情,除非出現奇跡自愈,否則幾乎沒有治好的可能。即便劉大夫給他看病,也無非是開點藥控制病情,自己的研究是他唯一的希望。 不過研究畢竟是研究,并非成熟可應用的普世技術,結果是好是壞,誰都無法保證,這也要看病人及其家屬的意愿。有些人巴不得有先進技術拯救自己,哪怕只是一絲渺茫的希望,而有些人則不愿承擔風險,寧肯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