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橐龉适?第3節
劍眉長目,挺鼻薄唇,戴一副金屬半框眼鏡,氣質儒雅斯文。 灰暗車廂被朦朧路燈照的迷離,男人的氣質也因光影而顯得神秘又性感。 只是可惜距離太遠,她看不清他眼鏡下的眸子。 是以,她完全沒有看到他的思念或因久別而生的興奮情緒…… 作者有話說: 【這本是全文存稿,并且精修過才上傳發布的,30w字寫了半年。應該沒有錯別字(誰發現了錯別字,都會發大紅包給你!就是這么狂?。?,大家可以放心看放心追。也是一次短篇感情流的嘗試,忐忑發文,等待小天使們的檢閱,希望大家會喜歡?!?/br> 【本章下前50個2分評都有小紅包~】 【大家都在哪里過年呀?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小天使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財源廣進!發大財!心想事成!桃花朵朵開!】 第2章 兩個人的寂寞 陶箏目光有些漫不經心的掠過近處,遙望向更遠—— 殺青宴廳外墻根處,欲-望男女正在陰影中抵死糾纏。 令人羨慕的激-情。 臨近半夜的車墩影視城仍有劇組在拍大夜戲,在宴會廳門口的高點遠眺,可以看到燈光交織的亮影。 默默收回目光,吸一口氣。 她拖著拖箱走到車前,一個月未見的思念忽然鼓噪起來。 陳書宇透過敞開的車窗望著她。 越靠近,男人那張淡然的笑臉越清晰。 陶箏抬起手,想要穿過車窗拂一下他一絲不茍的劉海,男人正巧在這時開口: “后備箱門已經打開了?!?/br> 陶箏的手抬到一半又停住,這句話讓她意識到,他沒有下車幫她拎拖箱,或者擁抱一下她的意愿。 浮上心頭的思念和親近欲-望被沖淡,點點頭,陶箏沉默的走向車后。 后備箱門果然彈開著,她將其拉到最大,費力的用雙手托起行李箱,將之妥善放置。 關后備箱門的瞬間,她朝司機位望了一眼,陳書宇把著方向盤,坐的端正,目視前方,專注于等待。 站在原地,她踟躕幾秒。 就是在這片刻,‘我到底為什么需要一個丈夫?’這個念頭第一次萌生。 陶箏下意識壓下這想法。 她知道只要自己開口請他幫拎拖箱,他會配合。陳書宇不是那種對抗性很強的人,在某些層面上甚至是溫柔好脾氣的。 可為什么非要是‘配合’?怎么就不能熱情的擁抱她呢? 一個月沒見了??! 就算來個法式深吻也不為過吧? 她最恨他像個木頭。 水瓶男都這樣嗎? 繞過車身,拉開副駕的門,坐上車,安靜插好安全帶。 陳書宇聽到安全帶入扣的‘咔吧’聲,便啟動汽車踩下油門。 一切都像過去4年那般,熟練而單調。 令人無力。 陶箏將臉扭向一邊不看他,汽車飛馳,路燈霓虹掠過,透過車窗,在她手上留下模糊光影。 他根本就不想她,也完全不關心她。 這份冷漠真傷人。 陶箏好氣。 越想越覺得怒火狂燒,腦海中的小人兒正瘋狂砸車窗玻璃,踹車身,大罵他冷漠無情,以拳砸他的臉,打碎他眼鏡,拽他的頭發…… 可實際坐在車上的她,嫻靜無比。 成年人最激烈的喜怒哀樂都在想象里,面對真實世界時總要克制。 垮下雙肩,她無意識的嘆口氣,閉上眼睛。 她從小害怕與人起沖突…… 不如休息。 下一瞬,車不再換道疾馳,速度似乎也降下許多,越來越平穩。 然后,她查覺到自己面前吹著的冷空調忽然消失。 悄悄睜眼,正掃到陳書宇幫她關掉吹風口后,收回去的修長手指。 心里熊熊怒火噗一聲熄滅,化成一陣清風飄散。 算了。 她默默伸手,輕輕握了下他垂在身側的右手。 “你睡一覺正好到家?!彼词峙呐乃直?。 “嗯?!彼龖?。 這軟軟的鼻音在車廂內輕飄飄回蕩,縈繞陳書宇耳間,好久才被汽車發動機聲音徹底吞沒。 …… …… 陶箏沒能在車上睡著,回家洗了個熱水澡,心情才好一些。 穿著睡衣走到客廳,房間很整潔,但卻冷清。 她站了一會兒,想不出走進陳書宇書房的理由。 想親近他,可好像也沒什么話可說。想抱怨他,但何必剛回家就起爭執。 于是漫無目的的在房間里閑逛。 這房子是陳書宇買的,上海黃浦區,120平還有個小閣樓,三千萬的房子,九十萬的裝修。 當年她住進來的時候特別滿意,覺得自己這個外地人終于在上海安定下來,不用再漂泊了。 那時她的心多安穩,可現在怎么又懸在了空中? 隔壁書房里忽然傳出磨刀聲。 陳書宇的愛好是收藏刀劍這類冷兵器,別人玩古玩盤珠子,他就是磨刀擦劍…… 轉眼看到臟衣簍里阿姨還沒來得及洗的床罩,她干脆將自己的被罩也撤下來一起洗了。 洗衣機咕嚕嚕轉,她拐回自己書房,避開一切愛情電影,點開一部探案片看起來。 被罩洗好的時候,片子正演到關鍵時刻,她沒有動,聽到隔壁打開房門和晾衣服的聲音。 她抿了下唇,身體靠近電腦椅,又沉浸到影片的推理中。 半個多小時后片子看完,她癱在椅子中軟趴趴伸了個懶腰,這才關電腦出了書房。 路過雜物間時,她隨意一瞥,卻只看到一床被罩——是陳書宇的那套。 怔了幾秒,她不敢置信的走進去,拉開洗衣機門,看到自己的被罩還在里面躺著。 胸中一直壓抑著的火焰騰一聲熊熊燃起,再死寂的火山也該噴發了。 她一把揪出自己的被罩,抱著便沖進陳書宇書房,沒有敲門,禮儀盡失。 在男人怔愕眼神下,她將被罩狠狠丟向他。 被團成團的淺綠色被罩砸在他膝蓋,又皺巴巴的趴落在他腳邊。 “陳書宇!我跟你結婚4年多!晾衣服你還只晾自己的? “你還記得你是結了婚的人吧? “這屋子里不止你一個人生活,還有一個我??!” 連同一個月未見的思念,和久別重逢卻被冷遇的委屈,使眼淚沒能忍住,漫涌出來,又在她斥責時淌入口中。 好咸澀。 她以袖抹去淚痕,站在他面前,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滿腔控訴。 誰不想一直體面的像個女神,或者威風凜凜的似女王,可生活怎么不成全? “我們一個月沒見了,電話也沒打幾通!今天如果不是我要你來接我,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還有個老婆? “除了工作和刀,你有關心一下我嗎? “結婚只是個任務嗎?辦了那場婚禮,妻子就可以丟一邊了? “我是你人生路上考的一個證件,買的一個擺設嗎? “我不需要關心,不會寂寞嗎? “你為什么娶我?就為了讓我明明有愛人,卻過的比獨身更寂寞嗎?” “……”陳書宇有些吃驚的怔望她幾息,才忽然反應過來她為什么生氣。 站起身撿起地上的被罩,他臉上沒有一點被激怒的表情,反而一邊笨拙的整理被罩,一邊控制著語氣,盡量平和的開口: “我沒注意,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br> 他總是這樣冷靜,仿佛這個世界上沒什么事情能激怒他,也仿佛沒什么事是他真正關心的。 他的理智像一盆冷水,兜頭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