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460節
林生敢過來,這事他還真事先調查過, “……胡老板邀請我們去吃飯,結果吃著吃著就說認識一位氣功大師, 那個高建設他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他呀,當時我也沒在意,后來才知道這氣功大師是個中年女人, 我瞧著有一點點眼熟,趁著她去衛生間的時候跟了過去,就聽到他們提到你的名字?!?/br> 不管長纓再怎么跟家里頭不親近,但有些事實不容否認。 長纓和傅長城跟薛紅梅還是有那么點相像的。 林生很快就確定下來, 這人就是長纓那個從精神病院里跑丟了的母親薛紅梅,但至于怎么從上海到了香港, 又跟曹盼軍和高建設廝混在一起,就無從得知了。 “傅小姐, 那個高建設跟你是有仇的,你說他會不會搗亂呀?!?/br> 林生是商人,最靈通的就是消息。 尤其是涉及到長纓的事情, 他更是關心。 之前高建設的saocao作略有耳聞, 沒想到這人去了香港沒兩天,就跟長纓的親媽有牽扯, 你說這要是真沒啥圖謀,誰相信呢? 長纓沒說話, 氣功的熱度持續了好些年, 一度還“造”出許多“大師”。 不過都是些裝神弄鬼招搖撞騙的人罷了。 金城這地界長纓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她轄區內不會搞這種有的沒有的東西。 但放眼全國呢? 早些時候曹盼軍離開平川說是想要出去闖蕩一番, 所以闖蕩的結果就是把自己包裝成騙子? 這蘇聯笑話一般的存在竟是事實。 “她影響不到我?!遍L纓笑了笑,“不過這事也挺有意思的,林先生最近沒什么事?” 林生心頭一緊,“暫時沒有,就那幾個合作……” “合作的事留下你的秘書來談就行了,我就想勞煩林先生跑個腿?!?/br> 長纓讓林生去找傅哥,想看看自己這位親哥哥到底什么態度。 至于合作嘛。 賺錢干嘛不做呢? 她讓辦公室的人去處理,吩咐下去今天沒什么要緊的事情別來打擾她。 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劉揚覺得領導似乎有點不對勁,但到底哪里不對頭卻也說不上來。 香港來的那位林先生在做了短暫的交涉后便離開了,工作上的事情由辦公室這邊處理,做得多了輕車熟路倒是不怕。 問題在于,他到底帶來了什么消息,竟然讓領導這個模樣了呢? 想不通,想不明白。 …… 窗外的天色逐漸黯淡下來,辦公室里的人卻沒有察覺。 甚至連人進來都不知道。 婁越原本還以為是在開會,后來劉揚特意去家里說了聲他才知道還有其他原因。 辦公室的桌子上就那么一張空白的公文紙,上面就寫著兩個字—— 氣功。 婁越擰了擰眉頭,小心地把那張紙抽了過去。 長纓恍惚回過神來,抬頭看著他道:“你怎么來了?” “來接傅主任回家吃飯,還不餓嗎?” 長纓搖頭,“婁越,我好像遇到麻煩事了?!?/br> 盡管對林生的說辭是“她影響不到我”,但長纓并非是那種粗心的人,就連代建平和張德光評價她時也會說一句膽大心細。 她是一個有政治企圖的人,不想自己被危險包圍。 然而薛紅梅就是個定.時.炸.彈,又跟高建設攪和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引爆的那種。 潛在的威脅,讓人不放心的那種。 婁越見慣了她從容不迫的樣子,這種不安讓他有些奇怪,“怎么了,和這個有關?” 新聞報紙他也有看到,對首都群眾練氣功這件事婁越嗤之以鼻。 也不知道報紙是哪里抽風了,竟然還大肆報道,簡直有病。 但這應該不會影響到金城。 長纓的掌控欲很強烈,對省城的控制也十分到位,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應該不會在省城蔓延。 “今天林生過來,說在香港看到了我媽?!?/br> 薛紅梅。 傅家兄妹倆都放棄找人,不過婁越還是拜托一些退伍轉業到地方的老戰友留意,卻沒想到這人竟然去了香港。 “你是擔心她會找到……”不對。 林寶珠現在姓林,而且小孩子模樣變化很快的,林生又極為喜歡這個女兒,絕對不可能讓薛紅梅帶走外孫女。 那孩子是安全的。 何況一個小姑娘怎么又可能和這公文上的字有聯系呢? “她在練氣功?” 排除不可能選項,那就只剩下這么一個答案。 長纓苦笑,“還成了氣功大師?!?/br> 婁越一度錯愕,“是背后有人在搗鬼嗎?” “不知道,不過她背后還有兩個人,高建設和曹盼軍?!?/br> 饒是婁越在長纓面前素來穩重,這會兒也忍不住國罵了一句,“他們這是想做什么?” “大概是為了賺錢?” 香港那邊一直很迷信,有錢人更是迷信的要死。 請大師是常規cao作并不稀奇。 如果她是曹盼軍,也會在香港那邊下手,畢竟有錢人總比內地多。 但干嘛推出的氣功大師剛巧是薛紅梅呢。 這讓長纓不安。 “婁越,我并不害怕組織調查,但我擔心的是如果她出口轉內銷呢?” 到時候會禍害多少人? 這跟另一個功不一樣,沒有那種自殺獻祭的恐怖,但一樣讓人惡心。 社會秩序受到影響,生產建設同樣被影響,甚至連科學技術都會被影響。 沒有錢搞科研,但有錢給這些騙子搞基金會。 就連真正的大師級科學家都要被牽扯其中,這讓長纓想想就覺得惡心。 改開以后國內群眾意識到自家和歐美差距巨大,心理落差讓很多人開始國外的月亮格外圓。 崇洋媚外變成了風氣,美國的,歐洲的,香港的,那些都是好的。 一旦薛紅梅真的轉內銷,那么她帶來的影響力會有多大? 影響自己長纓絲毫不怕,她經得起查隨便怎么調查都好。 可如果受影響的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呢? 他們并沒有那么強烈的自制力,但他們又是社會建設的基石。 長纓想了半天,她越想越是難過,更因為沒有想到合適的解決辦法而苦惱。 年輕的女領導抓住丈夫的手,“婁越,我這次真的遇到麻煩了?!?/br> 如果換作是別人,婁越大概只會覺得這是杞人憂天。 可這不是別人,這個人是傅長纓。 他左手輕輕拍打著長纓的手背,“沒事的,事在人為,有些事情只是棘手了一些,肯定能找到處理的辦法,長纓你這么聰明,一點沒問題的?!?/br> 長纓看著安慰自己的人,“婁越我餓了?!?/br> “那我們回家去吃飯,我煮了你最喜歡的山藥小米粥,里面還放了兩顆棗可以補補氣血,說不定吃飽了就能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呢?” “吃飽了腦子會變得遲緩起來,可能更找不到辦法?!?/br> 她忽的抬杠,婁越倒也不生氣甚至還笑了起來,“那咱們回家一邊吃一邊想,你不能挨餓,不然再折騰下去腸胃真生了病,你能扛得???” 長纓去年的時候得了一次腸胃炎,當時去下面縣里考察情況,大夏天的接連跑了半個月,吃的不準時準點又饑一頓飽一頓的,回到市里頭去醫院住了好些天。 這人本來就工作忙碌,想要養得稍微白胖一些都難,一住院就更是前功盡棄。 婁越還挺怕的,第一次見到長纓她就生了病,結婚幾年他都盡可能的照顧,卻不想還是沒照顧到位。 舊事重提,長纓神色有些不自然,“往后不會了?!?/br> “那要是再犯呢?” 長纓想了想,“那就瞞著你?” 她這話說的婁越想揍人,最后拍了下她的屁股。 這舉動讓長纓跳了下,“注意影響?!?/br> 有點太過輕佻了。 愁眉不展的人這會兒面容生動起來,婁越湊到她耳邊吹氣,“我自己老婆怕什么?” 長纓轉眸瞪他,一個側臉卻是被他噙住了嘴唇,鼻息都交織纏繞在一起。 影響什么的誰還放在心里呢? 反正在市里,她是老大,誰還能管她不成? 回到家里的時候長纓臉上都掛著薄薄的紅,吃過晚飯碗筷一推,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