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133節
“都快二十歲的人了,你該不會還覺得父母的疼愛是最大的資本吧?他們那么心疼你,怎么沒把你送到大學里去呢?” 長纓殺人誅心,這讓傅暢尖叫起來,“那是因為我不愿意去?!?/br> “哦,是這樣啊,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么高風亮節的一面?!?/br> 論陰陽怪氣,每天都和不同的人打交道,甚至沒少和干部隊伍里的老油子打交道的長纓又怎么會輸給傅暢呢。 “你沒去讀大學,那可真是大學的損失?!?/br> 傅暢氣得從床上跳下來,指著長纓大嚷道:“你給我滾?!?/br> 外面的知青們憂心忡忡,這姐妹倆不會打起來吧? 正想著要不要進來,門從里面開了。 只見傅長纓面帶笑容的看向她們,“她心情不好,勞煩你們多擔待?!?/br> “沒事沒事?!?/br> 目送長纓離開,兩個女知青回到屋里,看著手臂都在哆嗦的傅暢,小心地扶著人坐下。 “新梅,你們也覺得我不如傅長纓對嗎?” 被提問的女知青一愣,這一遲疑落入到傅暢眼中就是一頓吵吵嚷嚷,“她就是運氣好,我絕對不會比她差!” 她怎么可能比不過傅長纓? 爸媽不喜歡她,也就爺爺奶奶看她可憐才照顧她。 她才是最聰明最受寵的那個,怎么可能比不過傅長纓? 絕不可能! …… 傅暢期盼父母到來,幫著自己教訓傅長纓的計劃落空了。 薛紅梅倒是想借這個機會來看望小女兒,但被傅國勝給攔住了,“她都多大的人了一點數都沒有,讓她長長記性也好!” 丈夫阻攔,薛紅梅哪肯依。 只不過傅國勝打了招呼,紡織廠那邊不給她假期,這讓薛紅梅沒得辦法。 她氣不過,為此和傅國勝生了好些天悶氣。 趙春霞旁敲側擊打聽到跟長纓寫信說了這事,只不過長纓得知這事已經是半個月后了。 而傅暢早就被同行的知青拖上火車離開這里,哪還能當賴皮蟲一直賴著不走呢。 送走了最后幾個知青,縣里的招待所都恢復了清凈。 “回頭去問問招待所那邊開銷了多少?!?/br> 徐立川愣了下,“他們沒付錢嗎?” “拿著證明,都是白吃白住,坐火車都是免費的?!?/br> 雖說招待所是國家的不需要倒是不在乎這些盈虧,不過還是問清楚好。 “你要補上這虧空?” “怎么可能?!遍L纓就沒存住什么錢,幾乎是月光族,“留下證據引以為戒,此類錯誤絕不再犯?!?/br> …… 長纓被調任到平川市的消息傳來時,別說縣里沒反應過來,就連市里也有些懵。 “這才幾年呀?!?/br> 72年初,春節過后沒幾天傅長纓從生產隊的支書變成了沂縣的一把手。 三年時間,這又成了平川市的一把手,行政職務和程主任一般無二。 調任來的突然,讓所有人都懵了。 “干得好那就要往上升,不然還能走下坡路不成?” 秘書連連解釋,“倒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這事有點突然?!?/br> 干部有升有降,只不過這種升降也得講基本法,市里的組織部都不知道,這又涉及到跨省的調任。 怎么瞧都覺得古怪,“怎么還是中央親自下的調任?!?/br> “這有什么奇怪,又不是去中央做副`總`理?!?/br> 程主任這話讓秘書一時間嘖舌,這倒是有先例,不過到底沒有再來另一個傅副總理。 “才二十三呀?!?/br> “是啊?!背讨魅斡行┢G慕,“年輕,前程一片大好。行了,去問下她什么時候走,走之前也得送送我這個得力干將才行?!?/br> 秘書聽到這話笑了起來,“這倒是。不過我估計隔壁會不怎么高興?!?/br> 他說的是喬軍輝。 當初喬軍輝去市里傅長纓到縣里。 結果現在傅長纓都到市里去當一把手了,喬軍輝還是個副職。 曾經的老領導在職級上都要被壓上半頭,按照他們喬副市長那性格,怕不是要發瘋。 程主任笑了下,“別胡說?!?/br> 不過他心情倒是不錯,過去這兩年沂縣發展的很是不錯,廣交會上的成功交易讓沂縣帶著周邊縣城發展起來,市里的經濟也有所好轉。 雖然比不上沂縣發展速度快,不過總比之前一潭死水好。 作為市里的一把手,這種功勞自然是算在他頭上,再等個一兩年,自己也能再往上走一步。 想到此,程主任心情很是不錯。 有人心情好就有人心情不好,早春的這個消息猶如驚雷一般將喬軍輝的辦公室炸開,“什么時候發的通知,組織部那邊怎么沒說聲?” 秘書戰戰兢兢,“好像是中央直接通知的,組織部那邊也不知道?!?/br> 茶杯落在地上碎裂成一片,喬軍輝看著那流淌蜿蜒的茶水,神色半點都繃不住。 沂縣是他的資本不錯,然而這資本讓傅長纓青云直上,卻對他沒什么助力。 “去哪里?” “平川市?!?/br> 也是一個革命老區,和這邊沒啥兩樣。 “平川,那可真是個好地方啊?!痹浀奶K區。 秘書不敢多說什么,幾乎屏住呼吸不讓自己有任何存在感,“是好事,我得恭喜她才是?!?/br> 如果您不是這種皮笑rou不笑的模樣,或許這恭喜更加真情實意一些。 在接到喬軍輝的電話前,長纓已經確定自己要調任離開沂縣這一事實。 從69年四月份下鄉來到這里,到75年四月初離開,六年時間過去了。 忽然間要離開,她心中百感交集。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長纓,那我咋辦呀?” 作者有話要說: 換地圖啦 第116章 別離 長纓調任倒也是有跡可循, 頭段時間她接到了傅爺爺的電話,問她關于工作的事情。 老爺子一向不會主動過問,又提到了她學業的問題, 長纓當時也沒太往心里去。 現在想倒是覺得老爺子是在變相提醒自己。 她也沒功夫脫產學習,好在傅哥在首都的大學不是白念的, 給長纓跑出了一個函授生的身份。 只不過她學業還沒結束,調任倒是先來了。 看著沖進來的徐立川,長纓壓壓手示?他坐下, “那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 徐立川在隔壁的辦公室干了不到兩年,從什么都不懂被長纓帶著熟悉國計民生,他以為自己會這么長久的做下去。 當一個秘書也挺好的,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 也能幫長纓分憂。 只不過長纓要調任去市里,而且還是大老遠的去南方。 徐立川傻了眼。 一朝天子一朝臣, 長纓走了新來的革委會主任不見得會用他這個舊人。 而且平川太遠了,難道她真要孤零零的去任上? “那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不知道為什么, 長纓覺得徐立川這會兒特別像是眼淚汪汪的小狗,說這話時委屈巴巴帶著點期待,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平川比上海還要南一些, 氣候和這邊不太一樣,你真要跟我去?” “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 家里頭也沒什么人?!比绻皇情L纓,他還是那個在大灣村低著頭做人的徐立川。 現在的徐立川脫胎換骨, 已然告別了過去。 “要不是沒有你, 也沒有我的今天,我跟你走?!?/br> 千言萬語到最后也就這么一句話而已, 徐立川直直地看著長纓,表達自己的堅定信念。 “成,那這兩天你交接下,順帶著也去村里告個別,這次走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br> 她的仕途之路開始了,沂縣只是事業路上的一個站點,再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長纓自己都不知道。 徐立川只是笑了笑,“在哪都一樣的?!?/br> 他本來就是個光棍漢,在哪里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