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妻日常 第39節
書迷正在閱讀:掐了自己的本命燈會怎樣、不逃了(NP)、危險趨向性(nph,sm)、越軌(出軌合集)、我媽是大魔王(母女百合)、八零之漂亮炮灰再婚了、仙君請慢走、在年代文里搞扶貧、床戲替身(NPH)、琴瑟何時諧
顏婧兒驚訝,幾百本書都看完了? 她看一本書都得花上大半個月的功夫呢,而且還是在只專注看這本書的情況下。 隨即,她又想起,有一種人看書過目不忘,看完之后不需要再回看一遍的。 之前顧景塵還能記得《水經注》放的位置,想來應該就屬于這種人了。 她找到第六排第七列,墊著腳去夠最高處。但她個子矮,吭哧吭哧夠了許久也放不上去。 有點挫敗呢。 顧景塵像是背后長了眼睛,遠遠地傳來一句:“旁邊有椅子?!?/br> “……” 不知是不是錯覺,顏婧兒從他平靜的語氣中愣是聽出了點嘲笑的意味。 他嫌棄她矮! 又或者在她說要自己來放書時,就已經預測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他沒阻止,就等著這種時候說這句話呢。 他太壞了! 第25章 顏婧兒隔著幾排書架瞪了眼那個朦朧的背影,然后才跑去旁邊拉椅子過來。 等終于放好了書,顏婧兒把椅子挪回去,不經意瞥見椅子后邊的桌上放著一把古琴。 古琴樣式極其簡約,但上頭的包漿錚亮,顯然是經常有人觸摸的。 顏婧兒轉回頭,心想,難道顧景塵經常彈琴嗎? 可她從未聽他彈過呢。 她忍不住問:“大人,這把古琴是你的?” “嗯?!?/br> “大人會彈琴?” “略懂一二?!?/br> 顏婧兒心癢,她最近也在國子監學古琴呢,那是不是能請他指教一番? 她輕輕摸了下古琴,不知用的是何材質,光滑清涼,倒是跟那人的氣質極配。 包漿的潤玉質感透過指腹傳來,想起那人也經常這樣觸摸,她突然覺得有些臉熱。在顧景塵出聲問她好了沒,摸了摸臉頰趕緊出去。 顏婧兒走出來,見他已經壓好宣紙,正提筆寫字。她站在旁邊等了會兒,等他一氣呵成寫完“海納百川”后,問道:“大人晚上也還要寫許久的字嗎?” “嗯?!?/br> “寫多久?” “半個時辰?!?/br> 顏婧兒詫異,她每日練字也差不多是這么久,顧景塵都寫得這么好了,難道每天也練? 興許是明白她正在想什么,顧景塵淡淡道:“不為練字,只為靜心?!?/br> “哦?!鳖佹簝憾⒅跔T光下柔和的側顏,問道:“大人每日也有許多煩心事?” 聽了她這話,顧景塵沒回答,倒是停筆抬眼看她,神色帶著點放松的笑意。 “何故‘也有’?莫不是你有許多煩心事?” 顏婧兒適才只是隨口這么說,要說煩心事其實不多,就那么兩件吧。 她點點頭。 “說說看?!鳖櫨皦m繼續低頭寫字。 “也沒什么,”顏婧兒說:“就是學業上的事。崇志堂學業為期一年半,也就是明年春就得考核升學了?!?/br> “你擔心升不上去?” 顏婧兒點頭,確實有點擔心,若是升不去東三堂,那她就得繼續留在西三堂,說不定還得進正義堂跟段瀟暮一起當留級監生。 那多尷尬??! 她才不要呢! “眼下已經入夏,離升學考試還有大半年?!彼f。 “你也說還有大半年,不必急?!鳖櫨皦m道。 顏婧兒腹誹,你那么聰明,讀書過目不忘當然不急啦,她可是整日挑燈夜讀呢。 “有哪些不會?”顧景塵又寫完一副字,邊站著欣賞了會兒。 “表章,另外還有御術、算術?!毕肓讼?,顏婧兒又加了句:“樂曲也不是那么熟練?!?/br> “是何樂器?” “古琴?!鳖佹簝耗槻患t心不跳地答道。 “古琴不懂?” “嗯,覺得有點難?!鳖佹簝罕犞笱劬?,盡量真誠。 “何處覺得難?” “就…”顏婧兒慢吞吞道:“都挺難的?!?/br> 說完這句話,她很快就后悔了,因為她看見顧景塵眼里流露了點什么東西,有點像在笑話她笨。 顏婧兒抿了抿唇,猶豫再猶豫后,問他:“大人適才說古琴略懂,可否教我?” 莫名的,顏婧兒心口砰砰砰地跳起來,屏氣凝神地等他回復。 她視線隨著他筆尖下的墨汁,在宣紙上一撇一揚,也仿佛在她的心上一撇一揚。 少頃,他緩緩停筆,開口問道:“你明日何時去赴宴?” 顏婧兒一愣,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 她回道:“卯時二刻出發,敏陽郡主留了眾人吃午茶?!?/br> 顧景塵點頭,說道:“那早些回去歇息?!?/br> “…哦?!?/br> 不知為何,顏婧兒心里騰升出一股淡淡的失落。她福了福身,出門。 回洗秋院的路上,她還一直在想,顧景塵為何不愿教她古琴,莫不是真如他所說只略懂一二,所以教不了嗎? 興許真是如此? 畢竟人無完人,顧景塵就一顆腦袋,也不一定樣樣精通吧。 顏婧兒如此寬慰自己,回到洗秋院。 耳房里,三個丫頭坐在一處吃什么東西,有說有笑的。顏婧兒放輕腳步,偷偷從窗邊看進去。 拂夏正對著窗邊坐,看見了模糊的人影嚇得噎住,說不出話來。 倒是香蓉,轉頭一看就認出來了,她趕緊起身:“姑娘回來了?” “你們在吃什么?”顏婧兒在門口問。 “今日是拂夏生辰,她娘給她送了自家做的炒米糕,可好吃了,姑娘可要嘗嘗?”香蓉道。 顏婧兒詫異:“是拂夏生辰啊,這么說拂夏十四了呢?!?/br> 她語氣頗是羨慕。 拂夏起身行禮,有點兒害羞,她問:“小姐可要現在洗漱,熱水都備好了?!?/br> “嗯?!鳖佹簝狐c頭,轉身回到自己屋子。 香蓉跟進來,拂夏去喊婆子打水。 顏婧兒走到內室,從柜子里掏出錢袋,而后又從里頭拿出五兩銀子來,說道:“一會兒我也給拂夏慶個生,回頭讓她自個兒買些好吃的?!?/br> 香蓉笑:“拂夏才不舍得買,她的例銀都交給她娘存著呢,說是給她當嫁妝的?!?/br> “拂夏定親了?”顏婧兒問。 “快了,”香蓉說:“上回清明她請假回去,順道跟隔壁村的秀才相看了?!?/br> “是個秀才嗎?”顏婧兒笑問:“俊不???” 拂夏正好進門,臉頰一紅:“姑娘莫打趣奴婢了?!?/br> 幾人笑成一團。 換衣裳的時候,顏婧兒想起一事,問香蓉道:“你在府上待多久了?” 香蓉回她:“奴婢記得是十歲被賣進府中的,約莫六年了?!?/br> “那…”顏婧兒問:“你可曾聽過大人撫琴?” “當然聽過,”香蓉驕傲道:“大人撫琴可好聽了,以前傍晚從東苑出來,經過甬道時,就常常能聽見大人在北苑抱廈里撫琴呢?!?/br> 過了會兒,顏婧兒又問:“大人經常撫琴嗎?為何我進府后沒聽過?” “別說姑娘沒聽過,”香蓉道:“奴婢也許久沒聽過了?!?/br> “何意?” “也就是兩三年前吧,大人突然就不愛撫琴了?!?/br> “這是為何?” “奴婢們也不知道呢?!?/br> 顏婧兒坐在梳妝臺前,任由香蓉給她解發髻,若有所思。 次日,顏婧兒睡到自然醒,她似乎許久都沒睡這么安穩過。一睜眼,透過金絲蓮枝纏花床簾,就看見外頭陽光明媚。 她心情大好,趿拉鞋子起床,就見甄嬤嬤站在屏風旁整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