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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都要走了,就讓他暫時成為自己的全世界吧。 黎一暗暗想,等身體好一點,一定也要為他做點什么。 下車的地方離醫生辦公室有三百米的距離,路上往來病患很多,不少人朝他們投來關注的目光。 有人跟同伴低聲道:“年輕就是好啊,浪漫死了?!?/br> 黎一虛弱地笑笑,看看近在咫尺的少年的黑發,也不知道跟她靠的如此近的一張臉,現在是什么表情。 進到醫生辦公室,辦公桌上端坐著一位銀發老太太,見著喬慕楊進來,親昵地沖他勾勾手掌:“小小喬,你又長高了?!?/br> 老太太是喬慕楊爺爺的摯友,在婦科領域是圣手。經初步診斷,她給黎一的建議是喝中藥調理。 躺在簾子后面的病床上接受助理醫師的常規檢查時,黎一聽見喬慕楊問老太太:“喝中藥慢,可是她現在就很疼,能管用嗎?” 老太太埋怨少年心急,說:“我要是有靈丹妙藥,我鐵定現在就拿給你,看把你給急的?!?/br> “那喝一個月的中藥能調理好嗎?這藥苦不苦?調理好之后還會反復嗎?是不是以后都不會疼了?”喬慕楊又一連問出諸多問題。 “一個月恐怕不行,最少要喝三個療程,得三個月。藥都是苦的……”老太太開著單子耐心解答,話說到一般,低聲打趣少年:“這么心急,怎么,喜歡人家???” 黎一從喬慕楊焦急的語氣里聽出了他對自己的關心,正隱隱感覺到一絲曖昧的氣息,老太太就問出這么一句,她心一緊。 但喬慕楊沒有回答。恰好這時候檢查完畢,黎一被助理醫生扶起來往外走。 黎一正收回心緒,只見喬慕楊背對著她,畢恭畢敬地對老太太鞠了一躬,懇切地說:“拜托您了,我想在我出國之前,能把她這個病治好?!?/br> 這句話就像平靜夜空中的一簇煙火,讓黎一的心緒頓時起了波瀾,眼前的白色布簾輕輕蕩漾,她心也蕩漾著,內心的焦灼仿佛是參與一場人生重大考試。 多問幾個問題只是關心,還說得通,可這交代“后事”一般的急切,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莫非是…… “還說不是喜歡人家?”老太太心中明鏡兒似的笑道,她的話再一次點中黎一的心。 黎一抓住衣服下擺,呼吸漏了一拍。 可是喬慕楊卻說:“您就別開我玩笑了,她……我把她當meimei呢?!?/br> 女孩的手指松了衣服下擺。原來剛剛的煙火只是一出幻想。 她又隱隱地自嘲般地笑了。 想什么呢黎一! 他明明很早之前就說過他不喜歡你,他對你好,只是因為把你當meimei呢。 - 被妙手仁心的老中醫扎了兩針,回到家之后,黎一倒頭就睡。中午過后,她明顯感覺到比早上那會兒要好多了。 打開臥室的門,空氣中傳來中藥的苦香。 黎一睡覺前交代過喬慕楊,讓他這個從來不進廚房的人,別不懂裝懂去搗鼓熬藥的事,他顯然沒有照做。 黎一順理成章地將他往“哥哥”這個角色上代入。 經過書房,門半掩著。黎一靠近,熬藥熬累了的喬慕楊正伏在書桌上休憩。 午后的太陽熱烈地從玻璃窗外透進來,少年的臉逆著光,黑發鍍上一層燦爛的金黃。 黎一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桌前。少年的臉側鋪著一疊潔凈的宣紙,上面沒有筆墨的痕跡,卻堆滿細小的木屑,宣紙旁邊,擺放著三四個已經有雛形的小木雕和一堆刻木雕的工具。 腦袋里像突然點亮一個電燈泡。 難道去年生日那天,他送自己的木雕是他親手刻的?所以她的那個木雕才跟祁知然的不一樣。 他又為什么會用宣紙?莫非他會書法? 黎一提著一顆心走到書桌的另一側,做賊般地打開一卷裱好的字畫。畫卷垂落,露出來的卷面上,是一幅行書。 不是隸書,是行書。 “喬慕楊,你……你會不會隸書???”黎一盡量地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輕描淡寫。 喬慕楊沉默了一瞬之后,說:“會,但寫的不好?!?/br> “那你上一次寫隸書是什么時候?”黎一這句的語氣明顯比上一句急。她迫切想求證那張隸書的紅榜是不是他的手筆,到底是不是他想讓他們的名字挨在一起。 “你問這個做什么?”喬慕楊揉了揉鼻尖,眼神偏向書桌的另一側。 黎一略微梗住,“隨便問問?!?/br> “哦?!眴棠綏盥柭柤绨?,“忘了?!?/br> 忘了…… 黎一只好又拿起一個木雕,問道:“去年我生日,你送我的木雕是你親手刻的嗎?” 喬慕楊想了下,淡定地點了下頭。未等黎一作出反應,他解釋道:“當時不知道那天是你生日,就把那幾天刻著玩兒的那個木雕當成生日禮物送給你了?!?/br> “這樣啊?!崩枰粚W他的姿態點了下頭,緊接著便說:“上午我聽見了,你跟那位中醫奶奶說把我當meimei呢。小喬,謝謝你對我的關心?!?/br> “嗯……她跟我爺爺關系很好,那個……”喬慕楊心想,我不這樣解釋,又該怎么說呢。話到嘴邊,他驚覺,她忽然之間,又是問書法,又是問木雕,又是提“meimei”這個梗,是什么意思呢?他立刻轉移話題道:“晚上想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