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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寒木然地點點頭。 老管家一直跟在他身旁,明顯地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關心地問:“先生,你怎么了?” “心臟有點不舒服?!?/br> 管家一驚:“我讓醫生過來看看?!?/br> “不用?!鄙蜉p寒恢復冷臉,“我去書房,別讓人來打擾我?!?/br> 寬大的辦公桌后,沈輕寒面色緊繃地坐在皮椅里。他又壓了一下左胸腔,發現那里已經完全恢復正常。 他呲了一聲。開始看文件。 也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老管家立在門邊,恭敬地報告:“司機已經將顏小姐安全送到家?!?/br> 砰砰砰—— 聽見那三個字,心跳又開始漸漸加快。 沈輕寒擰眉,“知道了?!?/br> 等老管家退出去,他靜坐片刻,拿起手機點開司言柏的號碼。手指動了動,最終將手機扔開。握住鼠標點開網頁。 掙扎幾秒,將問題一字一字地敲上去—— 心跳加快是得了心臟病嗎? 敲完問號,修長的手指頓了頓又按下刪除鍵,重新打上去一句話—— 心動是什么感覺? —— 接下來兩天,顏俏始終待在店里。那天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她自己也不會主動去提。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 這天下午,司言柏突然過來找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樣溫和,看不出一點情緒。他徑直走到顏俏身邊,低聲對她說了幾句話。 顏俏放下手里的活,跟楊姨打了一聲招呼,穿上大衣上了司言柏的車。 會所包房里,沈輕寒慵懶地坐在U型沙發上,身旁是穿著一身白的韓錚。 顏俏被帶進去的時候,看見里面的情況心里一突。 他們面前跪著一個男人,大冷天只穿著短衣短褲,臉被打得跟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 顏俏腳步停了一下,沈輕寒朝她伸手,“過來?!?/br> 她被沈輕寒抱在腿上,迎上了韓錚戲謔的目光。 韓錚意味深長地笑了聲,視線很快轉開,沖著地上的男人道:“說話?!?/br> 顏俏這時才認出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天綁她的那個。雖然他臉已經看不出原貌,但是脖子上的紋身她記得。 她仔細看了看,越來越覺得之前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跪著的男人身子一顫,這才緩緩開口:“有人花錢雇我睡了她,再拍點照片和視頻?!?/br> 韓錚開口:“照片給誰?” “那人只說事成之后會再聯系我?!?/br> 顏俏聽著男子的話,氣得身子發抖。她就像個商品一樣被這樣做起了買賣! 沈輕寒察覺到,雙臂摟緊她。聲音愈發冰冷:“聯系你的人是誰?” “不認識?!蹦悄腥苏f得小心翼翼,低著頭不敢去看顏俏一眼,“她戴著口罩和帽子,把臉捂得嚴嚴實實?!?/br> 韓錚簡直他媽要炸了:“狗屁都不知道,你就敢做生意!” “她……給的錢多?!?/br> “我不想聽了?!鳖伹巫齑矫虻盟谰o,臉色也白了下去。 韓錚使了個眼色,男子被兩個服務生架著往出拖。他慌張掙扎,似害怕極了,扯著嗓子大喊:“我想起來了!那人眉頭上有個胎記!” 顏俏一震:“是個女的?” 那人猛點頭:“對對對,是女的!” 顏俏臉上的血色頓時全無。 沈輕寒垂眸看她,輕聲問到:“你知道是誰?” “嗯?!鳖伹紊裆?,“是顏曉曼?!?/br> 顏俏從沒想過,陷害她的居然會是自己的親人。 她聯系到顏曉曼,將剛才問話時錄的視頻發給她。顏曉曼做事縝密,知道那人沒有把柄,死活不承認。 沈輕寒聽后冷笑,擺出比顏曉曼還無賴的姿態:不承認沒關系,他就認準她了。 接下來幾天,顏曉曼走到哪都有人找茬,怎么賭怎么輸。最后實在受不了了,把唯一知道的那條信息給了顏俏。 “這是那人的聯系方式,不要再找我麻煩了!” 不知道沈輕寒用了什么方法,顏曉曼跟蒸發了一樣,再也沒出現在顏俏面前。 一晃到了正月十五。許是最近大家看出來顏俏心情不太好,便主動聚到一塊熱鬧熱鬧。 周揚將煮好的湯圓分到碗里,留給顏俏一碗最多的,“生活苦,那就多吃點甜的!” 楊姨笑罵:“去,苦什么苦!大家都甜!” “對對對,都甜都甜?!敝軗P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幾個人合伙做出來一大桌子菜,酒也開了幾瓶。顏俏喝著果汁聽他們聊天,心情在此刻格外寧和。 飯后,沒醉的負責送喝大了的回家。周揚喝得臉通紅,也不忘細心地讓顏俏關好門窗。 顏俏隨口應道:“我知道,回吧?!?/br> 周揚擺了擺手,縮著脖子往出走。剛過馬路,便看見迎面走來一個人。 那人身姿挺拔高大,眉眼冰涼。全身上下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氣場。 周揚掃他一眼,腦子一熱擋住了他的路。 沈輕寒垂著眼眸看矮了他一個頭的人。目光自上而下,不屑自然體現出來。 周揚咽了咽口水,瞪了沈輕寒幾秒,往旁邊挪了一步。 兩人擦身而過,他站在原地看著沈輕寒的背影,心中忽然憋了一口氣:“喂!你要是不能對我師姐好,就別總纏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