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教堂竟然把我們倆一起吞了，不過還好，天無絕人之路，阮軟來了，你們死在一起也不孤單！”

    因為離開了教堂。

    聞人川的身影漸漸被濃稠白霧吐掉，再也看不到。

    阮軟走到梁黎身邊。

    梁黎的表情就像是三觀震碎，完全不敢相信：“以前聽師兄師姐說，他做事拖泥帶水，又愛推卸責任，還自私自利，我以為這些都是性格上的小毛病，沒想到他竟然……”

    阮軟忽然問：“你們單位有沒有關于他，特別離譜的那種傳言？”

    梁黎愣了下，“我剛進未生處沒多久，哎，有一個?！?/br>
    “不可能，太假了，都沒人信的?！?/br>
    阮軟安靜看他。

    梁黎只好組織了下語言：“聞人師兄……聞人川殺過兩個人?！?/br>
    “一個是實習生，一個是他老婆?！?/br>
    “我見過照片，都是特別漂亮的女孩子，聽說實習生性格開朗，不拘小節，他老婆性格溫柔內斂?！?/br>
    “當時，那個實習生在聞人川手下實習，關系特別好，好的聞人川的老婆都覺得不對，來所里看了眼，但也就那一次，沒有影響到聞人川和實習生的關系?！?/br>
    “后來不知道因為為什么，那個實習生跳樓自殺了，過了大概半年多吧，他老婆也去世了?！?/br>
    “可是她們都是自殺，聞人川也有不在場的證據，調查局也認定是自殺，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有個謠言說聞人川殺了兩個人?！?/br>
    梁黎說完見阮軟沉思，“你在想什么？”

    阮軟說：“他現實中殺了兩個人，游戲場安排給他的任務就是殺掉兩個人?！?/br>
    “你有個做售票員的夢想嗎？”她問。

    “沒……”梁黎臉色煞白，“不不，我小時候特別愛去游樂場玩?！?/br>
    現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這個游戲場，它能窺探到他們內心所有的渴望，知道他們所做過的任何見不得光的事，并以此為藍本安排劇情。

    這種被偷-窺，被看透一切的感覺很不好受。

    阮軟倒是對這個游戲提起了一絲興趣。

    ——她的任務，看起來和她內心的渴望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梁黎朝阮軟的身邊縮了縮，恐懼地吞咽著唾沫，“你有沒有聽到，有奇怪的聲音……”

    那種藏在不知道何處的囈語。

    窸窸窣窣，愈演愈烈。

    留下吧……

    留下吧……

    做我的養料……

    用鮮血飼養我吧……

    留下來……

    衰敗的老樹重新煥發出生機，枝條活了過來，“咻咻咻”的快速移動，好似在包圍著他們，汲取掉他們所有的生命力……

    阮軟安慰他：“別擔心，我是魔法少女?！?/br>
    可以抽卡，用卡牌炸教堂。

    梁黎：“？？？”

    這個時候就別開玩笑了。

    阮軟先禮后兵：“讓我們出去，不然炸了你哦?！?/br>
    回應他們的只有迅速移動的藤蔓。

    …

    教堂外

    執行官殺掉阮瑟后就閃身回來，漠然看向教堂，冷聲說：

    “把門打開?！?/br>
    毫無動靜。

    像是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腳邊從地底鉆出散發著腐臭腥味的藍黑色觸角，慢慢組合成了一道人影，套上斗篷，正是阮瑟。

    執行官冰冷的藍色眼睛浮現出些許戾氣。

    這種骯臟的，下賤的，低劣的，憑借卑微情意而存活的爛rou。

    不管被殺死多少次，都會因為情意而不斷再生，本能去尋找那個少女……

    執行官猛地伸出觸手，再次撕碎了這灘污濁組成的“人”。

    祂厭惡這種情感。

    同樣也厭惡阮軟。

    回頭看向教堂。

    執行官眼底浸著寒意：“給你三秒?！?/br>
    威脅的話沒說。

    但行為已經足夠明確了。

    祂瘋起來，都自己殺自己了！

    風卷著白霧吹過。

    教堂老舊的鐵門吱吱呀呀的聲響好像在訴說著它的害怕與恐懼。

    正要打開時。

    “嘭——”

    爆-炸聲是從內部發出的。

    直接轟開了教堂的一堵墻。

    執行官閃身瞬間來到了阮軟身邊，見她沒有受傷，又恢復到漠然神色，用詞嚴謹：“你養兄死了?！?/br>
    即便沒死，也絕不會再出現在阮軟身邊。

    阮軟：“……？”

    你的語氣好像……挺高興？

    第6章 今晚陪你

    阮瑟死了？

    因為懲罰嗎？

    執行官抿唇，冷冷說：“他被嚇死了?！?/br>
    “？”

    “因為害怕懲罰?！?/br>
    “？？”

    一個異種，害怕自己降下的懲罰，被自己給嚇死了？

    阮軟慢半拍才接上話：“尸體呢？”

    執行官語氣微頓，也慢了半拍，冷著嗓音說：“已經埋了?！?/br>
    說完，又像是解釋，“今天，宜入葬?！?/br>
    “……”

    “那還，挺快?！?/br>
    執行官冷靜：“嗯?！?/br>
    梁黎在旁邊聽的恍恍惚惚。

    養兄也是哥哥吧，死了就這么……輕描淡寫？

    他看向阮軟，準備問問這是不是“探索者號”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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