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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不喜歡這個味,捏著鼻子灌下去,皺著臉說:“啥玩意啊這是?!?/br> 但喝不慣也得喝,做老師的那幾乎是一杯接一杯,不然再過兩年全得成大毛病。 她咳著嗓子說:“今天感覺不大對?!?/br> 四節課上下來,鐵嗓子都不對,鄭重索性讓她別說話。 沈喬嘴唇動動,連吃飯都是敲敲碗。 她敲一下趕緊把筷子藏起來,尋思這要是她媽看到,一準能罵人。 但鄭重不會,摸著她的頭還覺得有幾分可愛。 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吃完飯,休息后各自出門。 沈喬下午沒有課,到百貨大樓去買東西。 不管什么時節里頭都是人頭攢動,連空氣都不流通起來。 她走著走著只覺得有些喘不過氣,趕緊到外頭扶著柱子緩緩勁。 可越緩,人就越不舒服。 她直覺自己有些不對勁,打起精神后想著回家睡一覺。 鄭重從學?;貋?,家里的燈是黑的,他心里一咯噔,看她的包在往房間走。 沈喬迷迷糊糊睡著,感覺到燈打開說:“你回來了?” 鄭重一個箭步到床邊,摸著她的頭說:“哪里不舒服?” 要說不舒服也沒有,沈喬道:“就是累?!?/br> 連眼皮都懶得掀開。 鄭重擔心道:“去醫院看看吧?!?/br> 沈喬不喜歡醫院,怕打針也怕吃藥,有些鬧脾氣道:“睡一覺好很多了?!?/br> 然后睜開眼說:“晚上吃什么?” 鄭重端詳她的臉,看著還挺紅潤,摸著也不燒。 但他放不下心,難得嚴肅道:“喬喬?!?/br> 他一這樣,沈喬就得聽話,無奈道:“那也得吃飯吧?!?/br> 鄭重到巷子口打飯菜,專挑清淡的。 沈喬覺得他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好笑道:“我真沒事?!?/br> 她也不是強撐,而是那股子疲倦確實一掃而空。 鄭重對她的情緒還是一清二楚的,說:“還是聽醫生的?!?/br>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要去醫院。 沈喬只當是消食,兩個人溜溜噠噠到醫科大附屬醫院。 離五花巷也不遠,幾步路的事。 夜里急診室開著,只有一位三十來歲的女醫生值班。 她例行公事給測體溫,看過后說:“沒發燒,有惡心嘔吐拉肚子嗎?” 沈喬搖頭說:“就是提不起勁?!?/br> 這能算什么毛病啊。 醫生剛想讓他們走,忽然目光在這對夫妻之間逡巡。 她道:“結婚多久,有孩子沒?” 沈喬心里嘀咕問這個做什么,還是老實道:“快六年了,還沒有?!?/br> 沒孩子啊,說不準是哪個有問題,這才沒往別的想。 醫生道:“你最后一次月事是什么時候?” 沈喬掰手指說:“上個月17號?!?/br> 她一直挺準的,估摸著過幾天就該是這個月的了。 其實話到這兒,她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偏過頭看鄭重。 值班醫生也不是管婦產科的,開單子說:“你明天查個血?!?/br> 沈喬頗有些明知故問道:“為什么?” 得虧是女醫生,她道:“興許是有了?!?/br> 一句話,惹得夫妻倆一夜都沒睡。 沈喬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都怕傷到這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 她尚且這樣,鄭重的忐忑更別提,他連動一下都不敢,整個人僵得跟死尸差不多。 沈喬依偎著他說:“你覺得是真的嗎?” 雖然是一直用著計生用品,但鄭重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說:“應該是?!?/br> 又道:“比我們想象的來得早?!?/br> 但意外也不都是不討人喜歡的,起碼沈喬有一種淡淡的喜悅。 她嘟嘟囔囔著說:“天怎么還不亮?!?/br> 夫妻倆盼著日出,不到八點就到醫院。 昨天晚上已經開好的單子,也不用另外掛號排隊,針頭還沒扎進去,沈喬臉就別開,壓根不敢看。 可惜難熬的是等結果,最快也要第二天才出來。 不過沈喬已經是嚴陣以待,上課的時候能坐著盡量坐著。 學生們倒沒對比奇怪,只有辦公室有位問道:“沈喬,你家自行車壞了嗎?” 哪里是壞了,是怕后座太顛簸。 但她也沒解釋,順著說:“是啊,壞了?!?/br> 那老師調侃道:“那你愛人也來接?!?/br> 兩條腿走著多費勁,人家是掐著點眼巴巴在校門口等著。 沈喬不好意思笑笑,知道鄭重有多緊張哈其實兩個人的心情都差不多,那就是期待居多。 說真的,雖然是比計劃早一些,但這個孩子來的也算是時候。 因此第二天拿到報告單,夫妻倆面面相覷,眼睛里就四個字——果然如此。 按老規矩,懷孕不滿三個月不能說。 沈喬一個字也沒往外透露,只是行動間更加小心翼翼。 鄭重本來就看她看得緊,這會更是有時間就寸步不離地守著,尤其是到處搜羅好吃好喝的,恨不得自己馬上就畢業領工資,多給家里添東西。 他的工作是早已經定下來,那就是進農研所,專門給陳教授打下手。 這對他來說算是熟門熟路,一點也不需要適應。 上手快,即使是剛進職場的人也輕松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