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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有機會,那就是壓根沒這么做。 那些年究竟有多少苦頭,沈喬不用想都知道,她幾分感慨道:“真好啊?!?/br> 她想著送禮得到人的心坎,買了塊布回來做衣服。 親手做的是心意,穿在身上的東西是按著人做的,又不是改改就能給誰。 徐教授收到之后心知推不掉,收到以后跟丈夫說:“小鄭有個好賢內助?!?/br> 送禮上就這么花心思,其它的更別提。 她對這位頻繁往來于自家的學生印象深刻,深知他的性格離周到十萬八千里,忍不住道:“你給也不大方些,五塊錢也好意思?” 少年夫妻老來伴,陳農耕在妻子面前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雙手一攤說:“這個月就剩這么多了?!?/br> 那可是他的全部財產了。 徐教授只當沒聽見,只從這回后和沈喬多打交道。 說實在的,沈喬要是想討誰歡心都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她性格本來就好,嘴巴也甜,加之面容美得不具有攻擊性,更加討人喜歡。 鄭重只覺得她是為自己cao碎心,內疚道:“你都這么忙了,還得去應酬?!?/br> 這算是什么應酬,沈喬好笑道:“徐教授幼時上過女私塾,正兒八經的圣約翰教堂學校畢業,隨便幾句話都夠我受用的了?!?/br> 跟這樣的人交流,每句話都是她的學習,怎么說得她有多委屈似的。 鄭重這才松口氣,只是在陳教授手底下干活更加用心。 他每天是實打實的花力氣,在試驗田里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浦化市農研所是依托于農林大學成立的,研究員們也多半是學校老師。 因此鄭重說是給陳教授干活,其實業務范圍大得很。 沈喬就看他天天風塵仆仆回家,鞋底從來沒有干凈的時候,樣子別提多狼狽。 她幫忙拍著灰好笑道:“你在大隊的時候都沒這樣?!?/br> 鄭重猛灌著水說:“今天幫吳老師翻了地,給趙老師除了蟲?!?/br> 每個老師擅長的不一樣,但能逮找的學生就這一個,可不得全堆在他身上。 沈喬也知道這算是好事,畢竟是教出真知,不過還是心疼道:“曬得都快脫皮了?!?/br> 七月的天,熱得人連門都不想出,更何況是在田里。 鄭重向來覺得自己皮糙rou厚,不以為意道:“沒事的?!?/br> 又說:“我最近好像是金貴了?!?/br> 換以前曬一整天都不在話下,現在居然有些刺痛。 沈喬心想這不過是□□凡胎的正常反應,戳著他的手臂說:“在我這兒,可不是金貴?!?/br> 鄭重生出一種自己是她掌心的珍寶的感覺,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城墻厚的臉皮也是一紅。 他道:“你也是?!?/br> 接這句的話跟“剽竊”有什么區別,沈喬蠻橫道:“你自己想兩句好聽的,睡之前我要聽到?!?/br> 鄭重滿臉為難,到底沒拒絕。 他吃著飯都有些心不在焉,想著要說什么才能叫她滿意。 沈喬打量著他的樣子,心里憋著笑轉移話題說:“過兩天能不能請個假?” 鄭重這又不是真正的上班,尋思跟幾位老師打個招呼應該行。 不過他道:“要做什么?” 沈喬興奮道:“麗云和李勝要來玩,我今天剛收到的信?!?/br> 這兩人原來也是知青,雙雙到南邊去念大專,以前沒有捅破的窗戶紙在前途已知的情況下定下來,已經是領過證的夫妻。 說來也奇怪,各校不鼓勵學生們處對象,甚至是不允許,卻不反對他們結婚。 沈喬對這事一直有些不理解,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要緊的是接待朋友。 鄭重知道自己于情于理也得接待一下,點頭說:“行啊?!?/br> 其實已經連這倆人長什么樣都不太清楚,但把沈喬的事看得比自己的都重要。 沈喬當知青那些年,好朋友恐怕就這兩個,尤其是和李麗云有說不完的話。 兩個人通信頻繁,見面卻像是很久沒聯系似的,話一句接一句,只剩兩個男人面面相覷。 李勝倒是個外向人,主動打開話茬,以他為主導的對話順利進行著,兩個人看上去還算相談甚歡。 李麗云看著好笑道:“你愛人臉上寫著勉強?!?/br> 都是老朋友,也沒什么好瞞著人的,沈喬無奈道:“他就是不想說話?!?/br> 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 李麗云才新婚的人,膽子卻大很多,曖昧道:“跟你有話說就行?!?/br> 沈喬伸手去掐她腰間的軟rou,兩個人笑成一團。 鄭重心里不由得想,沈喬在浦化沒有交到好朋友,很多時候同學就是同學,有的人一畢業就不會再見面。 他緩緩升起一個念頭,覺得當年她要是報滬市的學校是不是更好,那兒畢竟是她更熟悉的地方。 想著想著他不由得走神,李勝叫了兩聲他才反應過來說:“你們功課多嗎?” 這話跟前頭的本沒什么關聯,不過李勝還是接下來。 他也算知道鄭重的脾氣,覺得能這樣搭上話已經很不錯,畢竟以前是那樣悶一個人,回過頭還跟媳婦表揚道:“看來上大學對他的改變良多?!?/br> 李麗云看他一眼說:“不然呢?老跟以前的一樣,他跟沈喬說不準會離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