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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秀氣地咬一口自己的那個,說:“我吃一個就行?!?/br> 神色滿足得像是吃下一籮筐,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心里還記得自己昨天的愿望。 那一瞬間,鄭重想,他早上剛數過,自己還有三十二個,可以全部給她吃的。 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正在努力碼字中,差不多八點半,作為補償,講一則今日的相親小故事。 有個阿姨說:“都是黨看著長大的孩子,比較老實乖巧?!?/br> 我一下自己覺得這個形容有點可愛,不小心笑出聲。 第12章 學壞的 一個雞蛋,對空蕩蕩的胃來說其實沒多少意義,但沈喬還是覺得挺滿足的,可見的雀躍回到知青點。 她到的時候做飯的王勇正在擺桌子,看她進來說:“你不是早走了嗎?” 怎么到得比大家都晚,別是出什么事。 沈喬隨意找借口道:“遇見沖嬸,聊了幾句?!?/br> 大隊長的媳婦,知青點的人遇上一向很客氣,王勇本來就心思粗,半點沒起疑,說:“行,那正好開飯?!?/br> 每天都是那么兩樣菜,能吃個八分飽就不錯。 人肚子里沒油水,是什么精神都打不起來。 沈喬今天吃過雞蛋,懷念地舔著嘴唇,心想也是夠沒出息的。 她嘲笑自己兩聲進房間,關上門后拿出剛買的那塊布。 她在自己腰上圍一下,不管是橫著豎著都大很多,但要是給鄭重用,只夠件褲子。 她大概回憶一下他的身量,剪出布樣子來,再找出針線來縫。 要是有縫紉機,這項工作會簡單很多,畢竟人工的事情總是很慢。 她小心翼翼把蠟燭挪到跟前,生怕自己的眼睛毀在這上面,到時候要是需要配眼鏡,她現在可是很難掏出錢。 另一邊,鄭重又在試圖給自己縫褲子。 他的動作也不是很笨拙,大力地拉扯著線,覺得自己都扯得這樣緊,沒道理還會繃開。 他完工后看著不齊整的針腳,大力拽著褲腿的兩邊,以他的力氣,線好像又在搖搖欲斷的邊緣。 他長嘆口氣換上另一件褲子,心想統共就這么兩件,只能先湊合著。 他的目光挪向旁邊,是沈喬的外套。 干活的時候她總是穿著這件黑色的衣服,比較耐臟,但以前并不是這樣的,起碼今年以前,他見過兩次她穿粉色的衣服。 這種顏色在大隊不常見,甚至是罕有的,大家過日子總以實用為主,也只有不怎么需要干活的人才能這樣。 不合時宜的,鄭重覺得她穿粉色更好看。 他向來是個過日子很湊合的人,從來不在這些事情上挑選,這會也是念頭一閃而過,決定還是把這件衣服洗洗。 說要洗,他又犯難地左右看。 據他所知,沈喬是個有洗衣肥皂的人。 這玩意賣得比普通的肥皂貴,有股淡淡的香味。 鄭重哪里有,他用的是最便宜的那種,一毛錢一塊還不用票。 現在只剩下一個角,估計也用不了幾次,鄭重比劃一下,心想要不還是買一塊吧,也用不了多少錢。 論存款,鄭重是個富人。 他到倉庫把大石磨挪開,這個重兩百斤的東西估計也只有他能碰,因此沒人知道這下頭有個洞和鐵盒子,盒子里放著錢。 每年工分扣掉糧食后能有個八十左右,他養著兩頭豬也是錢,還有平常賣雞蛋這些,一年到頭沒什么能花錢的地方,都能攢個小兩百。 這樣長年累月下來,已經有一千出頭。 這筆錢在大隊是大數目,他抽出三十塊出門去。 從家往公社,他走得快只要二十分鐘,來回一趟肯定是錯過下午開工的時間,不過他難得請假,也沒人管。 反正鄭明光不想再跟他搭檔,沒人一塊也暫時拉不了車。 他這短暫的消失沒引起任何人的關注,除了沈喬。 早上鄭重本來是在她干活的地方旁邊,拉著車來來回回的,下午卻不見人。 別是褲子補不上,沒法出門。 這在大隊也是有這種情況的,很多人家都是三件褲子兩個人換著穿,要是哪天臨時出點什么事,只能在被窩里先待著。 沈喬是滿腹擔心,想想他一個人可憐地窩在被子里,不知怎么又有點好笑。 想到這里她手上動作加快,不自覺地看向鄭重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理所當然的,鄭重都不會在這里。 他還在從公社回大隊的路上,腳步多少有些遲疑。 剛剛在供銷社,估計是有鬼上他的身,否則他怎么會突發奇想買那些不要票的餅干,一口氣還買兩斤。 要知道,這些東西雖然頂飽,但并不是大家拿來作為糧食的第一選擇,畢竟粗糧和細糧可不是一個價格。 即使是每年秋收,精打細算的人家也都是分到的細糧拿去換粗糧,這樣可以養活更多的孩子。 像他自己平常吃的也是粗糧多,雖然口感差點,但吃到肚子里的效果是一樣的。 災荒年月都熬過來的人,誰還會去挑剔這些。 鄭重多少有點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他并非十分聰明的人,從小甚至有些遲鈍,對外人的情緒感知不明顯。 包括此刻,他明顯察覺到自己對沈喬好像有點不一樣,但這些微的不同在他的腦海里還沒有形成明確的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