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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聲有多糟糕,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拉維婭一聽到這話身體都不自覺變得僵直了,格雷戈里是專門來克她的吧? 難怪地獄有腦子的都不待見他,遇見事情頭一個把隊友賣出去。 阿靈瑟感受到背后背著的拉維婭身體變僵,本來含著弧度的嘴角瞬間拉直。 拉維婭一時摸不清現在是什么情況,她的語氣沒有波瀾,好似不經意的一問:“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們為什么第一次會在光明圣城相遇呀?” “告訴了呀?!彼穆曇衾浔?。 “那他說什么了呀?”拉維婭按耐住心中的急切。 “但是我們第一次不是在光明圣城相遇呀?!卑㈧`瑟學著她的語氣在每句話結尾加了語氣助詞,讓拉維婭急得拍了他的肩頭一下。 拉維婭聽見了這么一句關鍵性的話,一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歲殺劍在心府中蠢蠢欲動,只待她一聲號令,便飛射而出先下手為強。 在她腦海中思緒暴走的一瞬間,她甚至想在臨走之前將格雷戈里給宰了。 阿靈瑟被打斷后不由正色道:“雖然我不知道我們初遇在哪里?!彼nD了一下,做出回憶的神情,接著說道:“但我肯定不是在光明圣城?!?/br> 拉維婭如釋重負,白擔心一場。 假如她的劍四十米長,那此刻已經收去了三十九米,剩下一米留給格雷戈里。 “你以后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崩S婭放松下來埋怨道:“真讓人頭疼?!?/br> “那我下次注意?!卑㈧`瑟點頭將拉維婭的建議記住,緊接著,又說出了讓她七上八下的話: “他還告訴我,說你喜歡我?!?/br> “……”拉維婭在高度緊張下一松解徹底沒了精神氣仔細思考他不經意間的一個又一個問題,只覺得他是在像模像樣的裝熟人,她又把話題拋了回去:“這句話怎么解釋呢?” 阿靈瑟見她毫無反應,眼中帶著撲朔的光,溫和的聲音不由抬高了幾分,帶著些許質問:“你是不是又什么都不記得了?!” “???”拉維婭知道現在自己意識不太清醒沒有多余的力氣反駁他給自己扣上疑似“負心漢”的帽子,發出短促的音節后就陷入了頭暈目眩。 阿靈瑟心中翻江倒海,報復性地將雙足的保護撤去,在巖漿上一步一個腳印地往森林深處走去。 唯有痛意能讓他清醒。 “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卑㈧`瑟帶著酸楚自嘲的說道:“需要我的時候讓我幫你,不需要我的時候盡一切可能的勸說我離開,在所有人面前裝作不認識,避開我像是在躲避毒蛇與猛獸,連我拉過的斗篷你都嫌棄地扔掉?!?/br> 就像在之前見羅德尼校長的時候,也像在夢境里的時候,更像現在用他之后轉手拋棄。 她什么都不記得。 惡種的力量又趁機翻江倒海,痛得她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在臉上沖出了幾條白杠子,她不由得抱緊了他的脖子,聽見他的滿腹委屈,腦瓜子也不怎么靈光,張口就來:“你自己忘得干干凈凈,現在還全栽在我頭上?!?/br> “那你說之前我們有什么?”阿靈瑟放慢了呼吸低啞著說道。 “我們……嘶……”拉維婭被惡種攪和得青筋直跳,她把頭重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眼淚就順著臉頰在阿靈瑟的神袍上暈染出一朵朵墨色的花:“……我們之間真沒什么?!?/br> “你撒謊?!卑㈧`瑟聽見她的“啜泣”,隱隱約約知道了什么,他訥訥央求:“我想知道,告訴我好不好?” 他遍體鱗傷的腳走出火熱的余燼,踩在潮濕的泥土里,泥土粗礫而冰涼感受順著他的四肢百駭往在五味陳雜的心中涌去。 每一步,極穩,也留下難以抹滅的創傷。 他的心跳隨著他抄過她腿彎的雙手在顫動,同時也在畏懼,他擔心從拉維婭口中得到他無法承擔的答案。 “你怎么哭了?”阿靈瑟心慌意亂,又騰不出手為她拭去眼淚,他語無倫次:“那那你……你……好不好?” “原來你這么想知道啊,那我就勉為其難給你講一講?!崩S婭cao控心府中的歲殺劍把惡種收拾了一頓,她用手背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深吸一口氣道。 她不想因為她睡過之后惡種繼續為非作歹,承擔惡果的往往是她,于是她努力睜開眼一路喃喃,如在阿靈瑟頸邊耳語。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她的雙眼半開半合,長長的睫毛掃著他的耳廓撓得他的心中癢癢的,白凈的面頰從瘦削精致的下頜開始一路泛紅。 “嗯?!彼泡p了聲音,與拉維婭的對話仿佛是戀人的低語: “格雷戈里告訴我,你叫拉維婭,是精靈王的子嗣,在神域長大,對英俊溫暖的日神有一段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感情,也追求過溫柔仁慈的月神,但他還說……對他們你只是表面而你是最喜歡我的……” 拉維婭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聞言“噗嗤”一聲笑了,瞧瞧,他連人物都沒分清,都沒把自己和月神單獨分開就想打聽虛實,被忽悠瘸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讓她感到不解的是,最后一句當真不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拉維婭清了清嗓子,在他背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挪過去埋在他的頸邊:“我們在黑暗森林第一次見面,你用劍指著我,說我意圖褻瀆你,然后帶了一大群人攔住我不讓我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