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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只好把自己的新娘子拉起來,兩人一同飲了合巹酒,陳柔一喝酒就上臉,新婚夜的酒與她平日飲的果酒不一樣,一口酒下去,臉頰立刻變得酡紅酡紅的。 戚戎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模樣,想親一下,又覺得自己太過魯莽,唐突了佳人,只好先伸手,弓著指背去試探她的臉頰。 “酒量真差?!?/br> 陳柔:“……” 新婚夜這男人一定要跟她聊這些嗎? “殺伐果斷的戚大將軍,新婚夜你就不能做事果斷一點嗎?” 戚戎笑著將她攔腰抱起:“你是在邀請我做點什么?” 陳柔:“……我可沒這么說?!?/br> 陳柔覺得懊惱,為什么戚戎這家伙這么多話,聽人家說,新娘子成婚當日,只要好好地躺著,該行禮的時候,自然有男人來辦事。 為什么他們的新婚夜要多這么多廢話呢? 戚戎這會兒倒是記起了些事,“我聽婆子說了,你是不是帶了個壓箱底小瓷人,不如咱們翻出來看看?!?/br> 陳柔臉紅的更徹底了,她耳根紅得滴血,咬了咬唇,低聲道:“你別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出門前有專人教過我?!?/br> 戚戎見她臉紅的模樣,越看越喜歡,故意逗弄她:“我怕岳父大人從中作梗,故意——” 陳柔涼涼道:“你繼續說,等回門時我親口把你說的話告訴我爹?!?/br> “饒了我吧?!逼萑至⒖痰皖^做小,“是我錯了?!?/br> “也不知道人家新婚之夜說什么?一定沒咱們倆說得話多?!?/br> “有的人新婚之夜,才是第二次見面,彼此之間話都沒說過幾次?!?/br> 陳柔笑了:“那我成婚前跟你說了那么多話,還真是便宜你了?!?/br> 戚戎:“青梅竹馬便是如此咯?!?/br> 陳柔補了一句:“我哥跟你說得更多,你們倆險些定了娃娃親,戚戎,你差點成我嫂子??!” 興許是兩人成了婚,陳柔說話也越來越大膽,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敢在戚戎面前說這些。 “陳小七,你可別在今晚上說這些掃興的話?!逼萑衷谒哪橆a上拍了拍。 陳柔躺在喜床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或許真是緊張,腦子總忍不住東拉西扯其他的事。 不敢去觸碰那個正題。 想起那一次意外握在手中的東西,又想起這兩年戚戎長高了不少,有些東西該不會也隨著主人一起長高了吧? 希望沒長吧。 害怕。 ……算了,要不還是先睡了? 以前那些新娘子也不會像她這樣糾結,畢竟成婚前啥都不知道,不知道就沒什么可怕的,臨到陣上再膽怯,那就已經來不及了…… 陳柔翻滾了一圈,滾到喜床最里面,底下擱著花生桂圓一應物事,她用被子蓋住自己,又拖了幾個枕頭來修筑城池堡壘。 戚戎瞧見中央那條新建的楚漢河界,只覺得好笑,看來新婚之夜,也需要行軍打仗。 三兩下拆了她的堡壘,她頭上的鳳冠,金釵……全都被他一一卸下。 這一回,向來喜歡速戰速決的戚將軍選擇了迂回作戰。 折騰的越久越好。 第二日陳柔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邊的男人推下床,她想用腳踹,奈何抬不起來,哪怕用手推,也是費了不少功夫……還是戚戎見她太過努力,著實不忍,自己主動滾下了床。 陳柔見他真被自己推了下去,就著急去拉他,反倒被他抱在懷里,一起滾到了地上,得虧地上鋪了厚厚的貂毛地毯。 “疼?!币辉缙饋?,身體哪哪都疼,做不了太大的動作,就這么簡單的滾落,都疼得陳柔直抽氣,眼睛里沁出了淚花。 她嗓子啞得厲害,昨晚上嗚嗚咽咽了太久,眼睛也是腫的。 戚戎愛憐地將她抱在懷里,親手伺候自己的新婚夫人,替她穿了衣服,又抱過去梳頭發。 許是早就期待著這一天,戚戎還能給她梳個簡單的墮馬髻,接著橫七豎八給她插珠釵,被陳柔給制止了。 “簡單點的?!?/br> “好,聽夫人的?!?/br> 第四十五章 ◎像你這等庸醫就不要出來搗亂了?!?/br> 新婚夫妻, 閨房之樂,當真妙不可言。 兩人磨磨蹭蹭地吃了個早飯,戚戎并不打算帶她去將軍府拜見戚隋將軍夫妻, 顯然他早就當自己沒有這個父親了。 陳柔也沒提這件事, 他們的父子情淡薄,也沒必要去挽救。 當年長公主還在的時候,帶著兒子戚戎北上探望夫君戚隋, 卻得知人家救濟了當年舊友的妻女, 究竟是好心還是別的什么,誰也說不清楚。 現在卻是早已經將人“救”成了自己的夫人。 當年的這檔子事對戚戎來說如鯁在喉, 恐怕他早就想與戚隋斷絕父子關系。 “以后你就改口跟我一起叫父親爹爹?!?/br> 戚戎笑了,他堂而皇之地摟著自己夫人的腰:“這一回可不會被陳相打出來了?!?/br> “還叫陳相呢?叫爹?!?/br> “想你小侯爺天不怕地不怕, 怎么就這么怕我爹呢?” “沒辦法?!逼萑譄o奈道:“誰讓他是我夫人的親爹呢?是我的老泰山大人, 我忤逆誰都不敢忤逆他?!?/br> 一般的人,戚戎絕不放在心上,唯獨與她相關的,他半點不愿叫她為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