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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主動追求我?” “……你勾引我?” 陳柔紅著臉提醒他:“你可是收了我兩條帕子的,雁書能作證?!?/br> “這難道還不是我勾引你的證據嗎?” “你還拒絕了我一次,那次我傷心的很?!?/br> “我費了老大功夫才追求到的你?!?/br> 戚戎攥了下拳頭,眼看這小丫頭顛倒黑白又不知道該從何反駁。 他在她鼻子的點了下: “知道小侯爺我見過多少女人投懷送抱嗎?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勾引我?” “我長得不好看嗎?” 陳柔拿過一旁的蓮花燈,貼在自己的臉頰邊,仰著臉看戚戎。 微暖的光暈映在她的臉上,更襯得她的雪膚細膩如瓷,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點美人尖,柳眉之下雙瞳剪水,此時提著一盞蓮花燈,當是眉目如畫。 燈下看美人,當真是越看越美。 戚戎屏息凝視著她,恍然想起當年的垂鬟小丫頭,早已經長成了天香國色。 說話時更覺吐氣如蘭。 “好看?!?/br> 他壓下心悸,鄭重道:“但是你要記住,不是你勾引我,是我,戚戎,戚小侯爺,他早就覬覦陳家七姑娘?!?/br> “我是個男人,從來不需要你擋在我身前,將來無倫什么錯,都由我來承擔?!?/br> 陳柔去觸碰他的手,道:“戚戎,你說你要護著我,可我也想護著你啊?!?/br> “我是誰啊,我需要你來護嗎?” “你——” 戚戎抓住她的手腕,將人往自己的懷里一帶,陳柔手中的蓮花燈墜落在地,她的唇齒被人溫柔地打開。 兩日前,還只會咬來咬去的人已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她的后腦勺被人按住,背后更是有一只強有力的手將她牢牢地箍緊,這霸道的姿勢擋住了她所有的退路,便是想躲也躲不掉。 只能被迫地承受這樣一個霸道又不失溫柔的吻。 于是她也不想躲了,柔順地環住他的脖頸。 等戚戎放開她的時候,陳柔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只是全身酸軟的厲害,耳邊聽得是蕭鼓奏樂聲,他們的身后除了漫天的星辰,耀眼的火樹銀花,還有無數盞騰空而起的孔明燈。 戚戎抱著她,扣好各自的小狐貍面具,啞聲道:“帶你放荷花燈去?!?/br> “……你放我下來?!?/br> 河水畔,放燈的游人無數。 陳柔和戚戎各自放了一盞荷花燈,便去橋上數燈,陳柔讓戚戎老實數燈,自己則盯著他們兩人剛才放入水中的荷花燈。 她見那兩盞燈相依相偎著流向了遠方,直至消失在視野中,這才覺得安心。 這時突然鐘鼓聲大奏,龐然的游街燈眾簇擁著一盞巨大的牡丹花神燈走過,人流攢動,每人手里都提著一盞燈,照得黑夜如同白晝。 橋上開始擠滿圍觀的人,戚戎將她牢牢地護在懷中,鐘鼓聲震天,各處人聲鼎沸,幾乎聽不清身邊的人在說什么。 戚戎貼近了她的耳畔,他低聲道:“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br> 陳柔貼在他的胸膛處,輕輕道:“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br> 她想,無論是少時的京城小霸王小侯爺,還是以后的戰神定北王,都是從小到大最疼她,最寵她,最護著她的戚戎。 燈會結束,第二日,戚戎便用馬車送她回溫泉莊子,陳柔與他坐在車廂里,她抱著他的手,枕在他身上,覺得過去的三日就像是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幻夢。 如同做了三日夫妻。 明明之前相互觸碰,還用帕子擋著,現下是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臨到分別時,更覺悵然。 舍不得與他分開,眷念待在他身邊的時刻。 陳柔閉上眼睛,她希望出城的馬車能再慢一點就好了,只可惜,馬車再慢,也終會抵達目的地。 下了馬車,戚戎在她眉心吻了一下,給了陳柔一個錦囊,道:“想我的時候便打開?!?/br> 陳柔抱了他一下,便是一步三回頭,也還是進了莊子。 她回到莊子里,竟沒人覺得意外,也沒人開口詢問這三日她去做了什么。 錦畫來替她梳妝的時候,也并未說什么。 陳柔不動聲色地記下種種,并沒有詢問任何人,全當自己這三日并未出去過。 等到夜里睡前,她打開了戚戎給她的錦囊,里面竟是一把被包裹著的鑰匙。 陳柔怔了一下,這是要讓她拿著鑰匙睹物思人嗎? 卻在這時,錦畫過來敲門,給她遞上了一個帶了鎖的妝奩。 陳柔用鑰匙打開了妝奩。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離開了三日,卻并未驚動任何人。 ——原來如此。 “他面對自己喜歡的姑娘,怕是會控制不住心中的邪念,想要親手打造一個籠子,將她狠狠地鎖在里面?!?/br> “怕不怕?” -完- 第二十三章 ◎我哥要來坑你了?!?/br> 陳柔從紫檀木方形螺鈿妝奩中取出了一張白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字。 是她極為熟悉的字跡。 ——戚戎寫給她的。 陳柔讀完之后,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怒,她沒想到自己身旁的大丫鬟竟是戚戎安插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