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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箏身份尷尬,長安城里有權有勢有能力救她出來的,陳柔所認識的,只有戚戎了。 “你要我幫你弄出一個樂籍女子?” “我對她一見如故,還想請她幫我一個忙?!?/br> 戚戎氣急反笑:“你想都別想!” “你一個世家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兇什么兇!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陳柔紅著眼睛瞪他:“你答不答應?” “不行?!?/br>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br> 走之前戚戎警告她:“這事對我說說也就罷了,別對你哥說?!?/br> 第十二章 ◎幫我照顧好她?!?/br> 狗戚戎。 戚戎走后,陳柔在心里罵了他大半天。 奈何作為一個知書達理的世家小姐,罵來罵去,也就那么幾個詞。 陳柔爬上繡樓,她手撐在窗臺上,看向窗外,整個園子的風光都出現在她的眼底,游廊小亭,假山曲水,翠竹紅花,兩個小丫鬟在檐下交頭接耳笑著做女工。 圍墻外一樹杏花開得正好,風吹過時,杏雨紛紛,不少飄進園子來了。 讓戚戎幫自己去弄出一個樂籍女子,陳柔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些異想天開,可在戚戎面前,她就這么毫無顧忌地說出來了。 她忘記自己此時只是一個身體病弱,被圈在房間里,什么都做不了主的閨閣小姐。 不是那個金口玉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人護著的陳太后。 就算是陳太后,也一樣。 都是一只漂亮的籠中鳥。 不過是從一個籠子,換去另一個大籠子。 晚些時候,陳徴來看她。 “我聽說戚戎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大好,你也是,是拌嘴了,還是怎么了?” “沒怎么?!标惾岵辉概c他提戚戎,而是拉著哥哥的手,跟他道:“哥哥,我想學騎馬?!?/br> 這話一說出口,陳柔知道陳徴不可能答應自己,從小因為她的身體,她是這不能做,那不能做,別說是騎馬了,她連出個園子都難。 但她這時也不再顧及什么,反正已經在戚戎那挨了一頓,再來哥哥這挨一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事湊成雙。 挨罵也湊個雙。 成全他倆的兄弟情。 聽了陳柔的話,陳徴卻是沒生氣,而是溫聲問道:“怎的突然想學騎馬了?” 耳邊是兄長的溫聲細語,陳柔鼻子一酸,憋著聲音悶悶道:“我就想知道,騎在馬上是什么樣子的?!?/br> 她知道自己這話說得任性了,畢竟她前天才暈倒過一次,這樣的身體有什么資格說想要學騎馬。 以前她從來不愿意讓父兄擔心自己,總是乖乖巧巧地在屋里養病,極少要求什么,這會兒破罐子破摔,倒是變得任性了不少。 “好?!?/br> 陳柔愣住了,好是什么意思? “哥,你答應了?” “我、我……能騎馬?” 陳徴頷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別人家的姑娘小姐都能騎馬出去游玩,為什么我meimei就不能?” 巨大的喜悅在心頭蔓延,陳柔整個人如同泡在甜水里似的,今天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在瞬間消失殆盡,她激動地抱住眼前的兄長。 果然還是親哥哥最疼她。 有哥哥最好了。 陳徴抱著她,在她的背上拍了拍,柔聲道: “我讓人來教你騎馬,這事先別讓父親知道,別怕,出了什么事都由哥哥擔著?!?/br> “不過約法三章,我們家小七可以騎馬踏青,但是打馬球就免了?!?/br> 陳柔開心地點了點頭。 “我都聽哥哥的?!?/br> 見到她眼底的喜悅,陳徴倍感滿足,他猶豫片刻,接著試探性地問道:“讓戚戎教你騎馬怎么樣?” “???”這下陳柔不是愣住了,而是傻住了。 她以為陳徴最多找個會騎馬的女騎師來教她騎馬,卻沒想到陳徴居然會提議讓狗戚戎來教她騎馬。 陳柔期期艾艾的,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讓……讓他來教我?” 她的心跳都快要嚇到暫停了,竟是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驚嚇還是驚喜,亦或是兩者參半。 見到陳柔的反應,陳徴知道meimei對這事十分為難,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小七,在這長安城里,若是小侯爺的馬術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讓他來教你,哥哥才放心些?!?/br> “再者,哥哥知道你是在家里悶,從小到大,你連長安城都沒出去過幾次,如今正好春三月,哥哥讓戚戎帶你去城外騎馬踏青,他素來喜好游獵,對那一帶山野熟悉的很……” 在城里教陳柔學騎馬,還真不一定能瞞得住父親,倒不如讓戚戎帶她去城外,正好也能讓meimei去外面透透氣。 戚戎不僅馬術高超,更會辨馬養馬訓馬,在腦海里選來選去,陳徴也選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騎馬一事雖然風雅暢快,但騎馬也是件危險的事,若是把親妹子交給別人,陳徴還真不放心。 有戚戎在,別的暫且不說,但他絕不會讓他meimei受一丁點損傷。 “小七,你看這樣好不好?” 陳柔低著頭,猶猶豫豫地拽住陳徴的衣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推諉多久才答應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