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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戎懶洋洋站起,他笑著看向李郜,道:“三表哥,我覺得這宴會也確實沒意思,不如我跟你來玩一些好玩的?!?/br> 李郜手一頓,抬起頭:“哦?戚戎你有什么好主意?!?/br> 戚戎勾了勾手,護衛簡策遞上長弓箭矢,他轉了下大拇指所戴的扳指,拉開手中弓弦,眾目睽睽之下,他將箭矢對準李郜的喉嚨,微微一笑道:“三表哥可別亂動,我今日飲了酒,怕是要失了準頭?!?/br> “戚戎,你瘋了!” 李郜全身如墮寒潭,他被那銳利的箭尖鎖定喉嚨,如同一只被獵人盯上的獵物,叫他不寒而栗。 戚戎是個瘋的,他是真敢射! “你們快攔住他!” 晚了。 戚戎手中的箭矢早就飛射而出。 一道寒風自他脖頸邊飛射而過,李郜雙目瞪直,右頸處絲絲火辣,他抬手一摸,指尖鮮血紅艷,下一刻癱軟在地,底下一片濡濕。 戚戎張揚一笑,挑眉道:“好玩嗎?” “表哥方才就像山上的獐子,我最喜歡看你們瑟瑟發抖的樣子?!?/br> 第八章 ◎你該不會是騙我的?◎ 公主府的宴會不歡而散。 陳徴帶著陳柔與雁書二人出了公主府,外面已有陳家的馬車等候。 外面天微涼,風有些大,雁書接過府中人遞上的雪青色飛鳥繡花披風,給自家姑娘圍上。 車前擺了墊腳凳,陳柔微提衣裙上馬車,陳徴與雁書跟著坐進了車廂。 陳徴替meimei攏了下披風,柔聲道:“今日受驚了,回去后叫錦畫給你煮一碗安神湯,吃了安神湯早些入睡?!?/br> 陳柔點了點頭,她猶豫道:“哥哥,小侯爺他……” “莫要擔心,戚戎他一向膽大心細,雖然沖動了些,卻也注意著分寸,今天他給你出了一口惡氣,哥哥心里倒是高興得很?!?/br> 陳徴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他做的,哥哥卻是做不得?!?/br> 陳柔聽出了他口中的無奈與愧疚,柔聲勸慰了幾句,轉而道:“哥哥,我今日也做了件膽大的事?!?/br> 她把在餛飩攤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陳徴。 “怪不得?!标悘展创揭恍?,他上下打量陳柔,目光停頓在她頭上的金步搖,小聲說了句:“這事還真是鬧大點好?!?/br> 陳柔不明所以,疑惑道:“怎的了?” “沒事?!标悘招π?,眼眸中也染上了溫柔的笑意,調侃道: “我那柔弱又膽小的妹子今日做出這樣的事,真是叫哥哥覺得意外又欣慰?!?/br> 陳柔:“……” 真懷疑他被戚戎上身。 BaN “你不責罵我沖動嗎?我今天可是砸人了?!?/br> “砸得好,他敢當街污蔑長公主殿下,若是哥哥在場,也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br> 陳柔秀眉一抖,道:“哪有你這么教meimei的,就不怕我以后干出更大膽的事?” “我知道你行事自有分寸,無須哥哥多加提點?!?/br> 陳柔抿唇一笑,這還差不多。 誰知道陳徴小聲補了句:“再說了,若不是戚戎在場你也不敢砸?!?/br> 陳柔瞪了他一眼:“……” 心想你可真是我親哥。 怎么不去跟戚戎做親兄弟呢? 這倆陰陽怪氣同出一脈,簡直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 陳柔轉過身去,負氣不搭理他。 陳徴失笑,推了下她的手肘,溫聲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當年華陽長公主還在世時,與我們娘親情同姐妹,她更是將你視若親女,愛之如珍寶,哪怕是親兒子都不一定比得上?!?/br> “你我也應當將她敬若親母,聽見有人膽敢污蔑長公主,你若是無動于衷,哥哥才失望呢?!?/br> 陳柔點了點頭。 陳徴緊著又道:“戚戎他脾氣是壞了點,說話也不中聽,卻是將你當成親妹子?!?/br> 陳柔:“……” 親妹子? “小七你也把他當做親哥哥好不好?” 陳徴覺得自己為這兩不太對付的弟弟meimeicao碎了一顆心。 陳柔不答,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蹙眉道:“好多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這些事都是你們告訴我的……” 陳徴嘆氣:“你幼時體弱多病,記不得那些事也屬自然?!?/br> 六歲以前的事情,陳柔完全不記得了,她小時候時常纏綿病榻,對很多事情迷迷糊糊,“我就記得六歲時戚戎他拿蛇嚇我?!?/br> “他哪是拿蛇嚇你啊,是你們倆在荷花池邊玩耍,一條青蛇正要游到你腿邊,被他抓在了手上,你看到那蛇就給嚇暈過去了,做了幾天噩夢又生了場病,后來把事情都給忘了,就記得他拿蛇嚇你?!?/br> 陳柔眨了眨眼睛:“那他怎么不解釋,怎么不把真相告訴我?” 陳徴唏噓道:“怎么沒說過?說過好幾次,你別的都能忘,就對這一幕念念不忘?!?/br> 陳柔喃喃道:“我怕蛇啊?!?/br> “所以戚戎他每次都笑你膽小,嬌氣,女孩子嘛,我的meimei,嬌氣點怎么了?!?/br> 陳柔道:“他總是說話不中聽?!?/br> 陳徴無奈道:“你也沒好到哪里去,你倆都倔?!?/br>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倆一個是火,一個是水,怎么著都調和不到一起去?!?/br> 陳柔哪能答應,趕緊道:“哥哥,你再給我說些小時候的事,我跟戚戎還會一起玩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