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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抱緊她,正色道:“你希望我留下來,我就一定不會走,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陪著你?!?/br> “真的?”溫寒開口問他,只是眼睛里沒有任何波瀾,不辨喜怒。鄒亦時正欲回答,她已經跳出他的懷抱,遠遠地看著他,嬌笑道:“但我是開玩笑的,你走吧,我不想見你?!?/br> 鄒亦時一愣,面上有些尷尬,她是開玩笑的,他卻無比認真。從她為他犯病那天起,他就發誓,以后一定護她周全,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絕對不讓她再因為自己而難過。 “好,那你先休息,有需要就找張榮華?!编u亦時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溫寒看在眼里,卻一言不發。 鄒亦時走后,溫寒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思忖著自己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其實她的病已經康復了,心病還需心藥醫,鄒亦時的真心她看在眼里,誤會也澄清了,她的心結也就順勢打開了,但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只能繼續裝傻充愣。 她喜歡他。 從她為他發病那刻起,她就清楚,他已經重要到了能左右她思想的地步,她潛意識里不愿意承認,可是在這里的時間漸漸地讓她認清了這個事實,她已經確信無疑,卻不知道如何面對。 她一個人待到天黑,張榮華跟她打招呼說下樓給她買吃的,她照樣不想說話,張榮華習以為常,跟她道別走了。別墅里安靜了一會兒,不多時,就有人進來。 溫寒起身出門,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眼神清冷,眉尾上揚,哪有半點呆滯懵懂,一開口,聲音清朗冷淡,不見白天那副嬌軟可人的模樣。 “張營長,這么晚來是找我有事?” 張恒遠還穿著作訓服,他握了握拳,心臟突突地跳著,帶著急不可耐的沖動,以至于他的聲音都微微發顫:“要說事兒倒還真有一件?!?/br> 他抬步上樓,一直走到溫寒面前才停了下步。鼻端是她清新淡雅的香氣,這樣冷冰冰的美人最讓人欲罷不能,他低啞地開口,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欲望:“溫寒,跟著我吧!你要什么條件,只要鄒亦時能滿足的,我都能滿足?!?/br> 溫寒失笑,表情依舊波瀾不驚,她淡淡一笑,語帶譏諷地說:“張營長說笑了,你什么條件都符合,就是你這個人我不喜歡,不知道張營長有沒有辦法改?” 張恒遠被嗆聲,非但沒有覺得羞惱,反而被她勾得越發心癢難耐,當下眸色一暗,把她逼至墻角,喘著粗氣說道:“沒關系,你喜歡什么樣的,我就變成什么樣的。我還以為你真病了,原來是裝的,明明機靈得很。鄒亦時不是什么好人,你跟著我,我一定好好待你?!?/br> 說話間,他已經把她推到了墻上,整個身體將她箍得死死的,他眼里燃起了兩簇火焰,嘴里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身上極其地熱,像頭發情的公牛。 溫寒氣定神閑地靠在墻上,沒有一絲驚恐慌張的神色,她雙手揣進兜里,低頭擺弄著手里的東西,嘴里冷冷地說著:“鄒亦時是什么人,還輪不到你這個渣子做評價……” 話說一半,她停頓了一下,把組裝好的手術刀抵在他劇烈跳動的頸動脈上,勾唇一笑:“張營長這是打哪兒來的自信,覺得鄒亦時不在,我就能和你勾搭成雙?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貨色,我溫寒再不成氣候,也還沒到出賣色相、委身于人的地步。收起你那點齷齪心思,不然,我一刀下去,你的一條命只能換一句正當防衛,多不值!” 張恒遠原本還意亂情迷、渾身燥熱著,這會子卻是渾身上下變得冰涼,手術刀的刀刃貼著他的皮膚,銳利而冰冷的觸感直直地躥到他腦門上,他磕磕巴巴地妥協:“好好好,溫大夫,我們有話好好說,你把刀放下,我這就走!” 溫寒見他眼底有了懼色,一時松懈,手術刀就下意識地挪開了,就這一轉神的工夫,張恒遠狠狠敲了她的手腕,震掉了手術刀,接著將她的雙手反剪,順勢壓住她的雙腿,把她按在墻上,一連串動作做得行云流水。 “張營長的近身擒拿都用在綁女人身上了,真是白白糟蹋了?!睖睾瓨O反笑,語氣涼薄地諷刺道。 “只要是用在你身上的,不管是什么,都是值得的?!睆埡氵h把她摟在懷里,嘴里噴著熱氣就靠過來,眼底暗沉,帶著情動后的急色,聲音粗重。 溫寒直反胃,但是掙脫不開。就在這時,門卻突然響了,鄒亦時連喘氣的工夫都沒有,一路擔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歸心似箭地趕回來。 而她,卻被另一個人抱在懷里。 鄒亦時陰沉著臉,像是撲食的猛虎,又像是散發著殺氣的閻羅王,眼底結了千年不化的寒冰,讓人置身室內卻周身陰冷,如墜冰窟。 有一瞬間,溫寒竟然是害怕的,她甚至在想,他給自己的底線到底在哪里?她現在才知道真正發火的他有多可怕,所以心底的堅信開始動搖,他對自己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這眼見為實的考驗? “張恒遠,你真是不想要這條賤命了?!编u亦時幾步上了樓,走到張恒遠面前,陰沉著臉,拳頭夾著風,狠狠地砸在他臉上,力道大得將他整個人打翻在地。 “鄒亦時,你也不動腦子想一想,要是沒有溫大夫的默許,我怎么進得了這別墅,又怎么能把她抱在懷里?!睆埡氵h口齒出血,但還不忘把屎盆子扣在溫寒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