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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哲下結論一般的話,楚少揚心里突然感覺更輕松了,仿佛被人肯定了他的想法。 楚少揚知道他和夏雪的關系里,自己是占絕對優勢,所以他從來沒有過緊張失落、患得患失。這次好像有點不同了,不過楚少揚也沒去深究,反正夏雪永遠都會在那里。 “說到這個,我倒想起一件事兒,能不能別再把我和林曉曉捆綁在一起?那丫頭忒煩人了?!背贀P對著蘇哲說。 “你覺得是捆綁,可林曉曉可沒覺得是捆綁。再說我看你也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以為你默認了呢?!?/br> “得了吧,我默認?”楚少揚語氣里帶著些許冤枉。 “如果你開始就跟她劃清界限,林曉曉也不會這么理所當然的跟你黏在一起吧?!?/br> “她不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兒?成天瘋瘋癲癲的,再說林叔叔也說過要多照顧她,所以才……” 蘇哲伸臂,用手指敲著楚少揚的腦袋:“楚二少,你在男女之情上,能不能開開竅?林曉曉是個成年人,還是個女人,你覺得她是小孩兒,你就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把她當小孩兒?而且你確定林曉曉還覺得自己是小孩兒?” 楚少揚沉默了,也沒躲開蘇哲的手,表情嚴肅地思考了一會兒,說:“反正以后在媒體上少把我和她捆在一起,還有,昨天訂婚那個緋聞,我要澄清?!?/br> 蘇哲思考了一下,說:“也好。本來虛無縹緲的緋聞是可以增加關注度的,可要是到了訂婚這樣的地步,的確沒什么好處,不過這事兒還得跟林曉曉也說下?!?/br> 楚少揚無所謂的點點頭:“行,盡快吧?!?/br> * 結束晚上的體能訓練,夏雪雙手插在兜里,穿過綠草茵茵的庭院,慢慢走回宿舍。 海南冬日的氣溫剛剛好,溫熱的風吹在身上,夏雪想起自己昨天這個時候,還在楚少揚家里等他,真是恍如隔世。 不知道他知道自己離開了,會有什么反應,應該不會怎么樣吧,畢竟他一直都不在意。 夏雪自嘲的搖了搖頭,畢竟是自己全身心對待了兩年多的一個人,現在自己雖然人離開了,腦子卻仍然時不時想到他。 不過,也就只是想到而已。這兩年積累的委屈,已經把這份感情消磨殆盡,失望到了極致,就不會再有期望。 人的本性就是趨利避害,遠離讓自己痛苦的根源,是天性的自我保護。 再說,夏雪在這份感情里用盡全部力氣,如今想起來,沒有不甘,只有惆悵。 夏雪拿出手機,把今天剛到海南時的自拍發在朋友圈,配了一行字:“新年新氣象?!?/br> 第二天上午,領隊安排的是舞蹈課。 花樣滑冰訓練分三類,冰上訓練,陸上訓練和舞蹈訓練,比重各為三分之一,可見舞蹈基礎對花樣滑冰的重要性?;镜奶礁?,華爾茲,狐步舞都是必修的科目。 上午的舞蹈課,開始練習了一個小時基礎動作,然后舞蹈教練帶著隊員跳整首舞蹈。 選的音樂是《莫斯科的悲鐘》,教練教了幾遍之后,讓隊員們自己按照理解跳出來。 這首曲子沉重悲愴,帶著惆悵的孤獨,仿佛有一根弦,被徹底的毀滅,然后又燦爛的重生。 夏雪沉浸在這音樂中,不免被調動心中最澎湃的情緒,毀滅和重生,每一分鐘都是和煎熬痛苦,可是仍然要咬牙熬過每一分每一秒,才能等待到最后的光明。 等最后一個動作結束后,夏雪淚盈于眶。 舞蹈教室里寂靜無聲,接著響起掌聲。 舞蹈教練點評說,夏雪的舞蹈從來都是她的強項,不僅有技巧,難得的是情緒飽滿,極具感染力。 夏雪不好意思的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走到一邊平復情緒。 身后傳來腳步聲,夏雪回頭,看到顧一宸跟在身后。 顧一宸穿了一套黑色的舞蹈服,看起來又瘦又高,膚色冷白。 “你跳舞很棒?!鳖櫼诲诽孤实目粗难?。 “謝謝?!毕难┑皖^抹去眼角的濕意,接著抬頭笑了笑。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你說跳舞嗎?” “對,你是怎么做到沉浸在情緒中的?”看起來顧一宸似乎是在認真的請教。 “我沒有認真總結過,聽到音樂的時候,自然就產生了相應的情緒,有時候會代入自己?!?/br> “我就沒法產生情緒,很難體會不同的情緒是什么樣的,更談不上代入自己了?!鳖櫼诲纷プヮ^發,顯得有點苦惱。 認真的看向夏雪,顧一宸接著說:“你能在教教我嗎?” “???教什么?”夏雪有點措手不及,看來這個顧一宸的腦回路的確和常人不一樣。 “就教我怎么體會情緒,花滑的技巧對我都不是問題,教練說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里?!?/br> 看著顧一宸認真的樣子,夏雪想到這位花滑天才也許真的是對情緒極其不敏感,所以才會和其他人交往溝通時,總是顯得很奇怪。 “我可以付費?!鳖櫼诲房聪难┆q豫的樣子,急匆匆的補充。 夏雪哭笑不得,說:“不是這個問題,關鍵是我不知道怎么讓你體會到情緒啊?!?/br> “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產生情緒的過程是什么樣的,就像你在飛機上為什么可以哭得那樣悲傷,我試著體會一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