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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冒著險,也要來盡‘孝子之心’,他決不能任由大皇子吃盡一切的好。 皇帝看著兩個兒子,雖是無力,依字字鏗鏘,“你們是生怕我不死不成,就這么著急要這皇位!” 二人跪在地上。 “兒臣不敢!” “兒臣不敢!” “咳咳……”皇帝咳嗽了幾聲,梁妃撫著他胸口,輕輕道:“陛下息怒!” “你們,你們都給寡人回去,寡人不要你們伺候!” 身處帝王之家,深知皇室的無情,兩個人兒子對他的孝能有多少他心里還不清楚?不過是怕對方搶了先得到儲君之位罷了!他還沒死,他們就這么迫不及待了,簡直混賬至極! 李謙跪在地上,恨恨的看著李潤,“父親,兒子是為盡自己一份孝心,八皇弟卻多次橫加阻攔,還不顧殿內護衛阻攔,執意要來‘看’父皇,其險惡之心,還請父皇明鑒!” “大皇兄現在日日守在父皇身邊,父皇信你,將政務交予你,你便真的當自己‘大權在握’對臣弟‘趕盡殺絕’了嗎!” 皇帝聽到那句大權在握,忽的臉色一變,“是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們都當寡人死了不成,眼下我身子骨出了點小毛病,咳咳……你們就敢結黨私營了,要翻天不成!” 李謙跪在殿內,委屈道:“兒子不敢,是八皇子步步緊逼,欺人太甚!” “你倒是說,我如何逼你了!” 李謙道:“本王在御前盡孝照料父皇,不料小人在背地里謀逆,還倒打一耙,說本王有不臣之心!本王照料父皇多日,父皇的身子我再清楚不過,小小風寒咳嗽,是宮里養的那些庸才無能,拖了又拖,才讓父皇沒有痊愈,我已經處置了他們,哼,但有些人,以為父皇未立皇儲卻‘年老體衰’將不久……于世,就開始蠢蠢欲動,集結黨羽,策劃謀逆!” 見大皇子想給自己安上莫須有的罪名,還假惺惺的抹淚裝可憐,李潤怒極罵道,“大皇兄說話要講證據!莫要信口雌黃,講自己的心里話講出來栽贓到我身上!” 李謙實在陰險的很,他抓住了皇帝怕死不服老的軟肋,一說皇帝身體沒問題給皇帝定心丸讓皇帝對他卸下防,二說八皇子李潤要謀反這是皇帝決不能容忍的,做天子多年,被底下人的哄騙夸贊慣了,自大狂傲的性子逐漸膨脹,忠言逆耳利于行在皇帝眼里統統都是狗屁,皇帝只信自己,其實李謙根本就沒在宮里服侍多久,他只是故意做出一派皇帝要他服侍親近他的模樣想逼急李潤! 身為大皇子二十余年,卻遲遲沒有得到父皇的認可,他剛開始一直想不通為什么,以為是自己不夠好,就讀書習武,樣樣做到最佳,父皇卻依舊模棱兩可含糊其辭,就是不愿立儲,李謙甚至也懷疑過,父皇心里在意的是其他的幾個兄弟。 兵符事件后,他醍醐灌頂,猛然清醒。 左右搖擺、遲遲不愿立儲,不是拿不定主意,也不是怕傷了其中一個孩子的心,而是他不情愿。 因為一旦立儲,便是他服老認輸了,是他要放權的時候了,他不肯放權,不想服老,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他是天,是皇帝,他身體很好還能處理政事還能活很多年! 于是父皇變得格外在意,在意兒子們爭權奪位,在意大臣們的‘無心越矩’,尤其在意周屹手握兵權,怕周屹為了扶持侄兒把他那個皇帝不放在眼里…… 收回兵權是遲早的事,但他沒有由頭,便只能放任大皇子發難,拿周屹出氣,借刀殺人…… 李謙吃透了帝王的心思,李潤還沒有。 李潤母妃尚在,又有鎮國大將軍的舅舅扶持,性子養的燥急傲慢,他要皇位只是因為他想要皇位,但李謙知道自己,是要活著。 一句不久于世終于點燃了怒火,皇帝怒拍桌子,聲嘶力竭的喊道:“反了!你們都反了!” 李謙卻不急不忙道:“父皇,兒臣不是空口胡說,兒臣有證據!” 皇帝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你,你說什么!” “父皇,兒臣有證據能證明,八皇子李潤有篡位之心,謀逆實行!” “你胡說!”李潤幾乎要打了上去。 李謙大呵一聲,“還不來人,快將這逆臣賊子拿下!” 皇帝都楞了,沒想到李謙敢在他殿里發號施令!但他重病纏身,腦袋昏沉,顧不得那么多,只等著李謙說話。 沒等李潤反應過來已經被幾個宮人緊緊按住,李謙從懷里拿出一封信,“父皇,孰是孰非,你一看便知!” 宮人接過信,把信遞給皇帝,一字一句看完,皇帝幾乎都瘋了,他指著李潤,臉上的rou在顫抖,“逆子!你這個逆子!” “父皇,眼下之際,還是盡快把周屹召進宮里來,當面對峙!” 皇帝大怒,“叫周屹來!叫他來!” 事情太過突然,李潤沒想過李謙這么膽大包天,居然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將他給拿住了,他手里那封信內容不知道是什么,但只要是李謙捏造的,便絕對是沒有活路的信。 皇帝派人去召周屹,然后捂住胸口,無關扭曲在一起,“你!你!你!你還有什么話要講!” 李潤接過信,字是周屹的筆跡,信上也蓋有周屹的印鑒,里面的內容寫的清清楚楚,說兵符被收,周屹和他知道大勢已去只能先下手為強,勾結禁衛軍曾誕,都指揮史劉照央,尚書王安等人,買通宮門,由他進宮探視皇帝病情,先將大皇子和父皇穩住,然后派身邊的人,去云清宮,以滅云清宮里的望樓臺燈為信號,從西門帶兵進入,禁衛軍的統領曾誕偷偷打開景仁宮門,潛入養心殿,已清君側之名,殺掉大皇子,再投毒稱父皇病重已逝,搶奪玉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