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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時候,在女皇親審下,閆寧主動招認了一切。自己是一切貪污案的主謀,鳳琳不過是自己威逼利誘他人時使出的殺手锏,是她冒用了鳳琳的名義。那日,之所以沈君逸會看見她和鳳琳在一起,也不過是她誘惑了鳳琳,其實鳳琳還未真正介入。 她將這數年貪污的經過,甚至如何和林家銷贓都一一坦白。而這一切與鳳聆語調查出的結果也一一吻合。 自己因嫉妒沈若輕名利雙收,所以還恨在心多年,而沈若輕調查出真相后,她才借刀殺人,將罪名歸于她的頭上。 關于鳳琳是否參與,鳳琪原是半信半疑,然而不久后,鳳聆語回來,誠實地交代調查的情況,那些官員的確只見過閆寧,聽過閆寧提起背后撐腰的鳳琳,卻未真正見過鳳琳。所以的確有可能是閆寧為了拉攏官員,私自以當朝太女的名義進行斂財和貪污。 之后搜查了閆寧府和鳳琳府邸,在閆寧府里發現一個密室,里面藏著幾百箱銀子還有大量的銀票和珠寶。而鳳琳府上一無所獲。 鳳琪原本就搖擺不定,如今見狀,并沒有任何一條證據指向鳳琳,單單鳳晗口中聽到的,不足以為證。而且她又剝奪了鳳琳太女之位,還讓她在家思過。若之前的一切真與她無關,她罰的也過重了。 六月二十五日,閆寧在午門斬首示眾,鳳琪當殿朗讀了閆寧的罪行,真正地洗清了沈若輕蒙受五年的冤屈,還沈家一個清白。 鳳琪讀到最后一個字時,忍不住熱淚盈眶。她的兩個好友,一個蒙受不白之冤而去,一個卻處心積慮貪污多年。 斬首臺的白布緩緩地垂下,鮮紅的血液灑在了白布之上,在閆寧的身體“哐當”到底的時候,沈君逸忍不住瞥過了腦袋,眼里浸染著淚水,肩部輕輕地抽動著。 他一手捂著眼睛,淚水不停地順著他手指流淌著,宋曉忍不住用手擦拭他的淚水,然而手卻被人緊緊地握住了。 “曉曉……”沈君逸的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你說他們……會恨我嗎……”他的眼神迷茫帶著氤氳之氣,“當初若非我輕信閆寧,母親……或許就不會……” 宋曉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哪會有恨……你是她最好的兒子……” 她緊緊地抱著沈君逸,將頭埋在他的懷里,輕輕道:“她這么做就是想救你啊……逝者已逝,重要的是活著的人……” “君逸,我們回家吧……一切都結束了……” 沈君逸的嘴唇微微地挪動著,眼角的淚水在陽光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芒,他的笑容溫暖無比:“好?!?/br> 之后的幾天,宋曉和沈君逸全心關注地將之前耽擱的家業好好的發展著,還開了幾家新店,順便努力地造著包子,一度恢復了安穩平靜,幸??鞓返娜兆?。 某日,宋曉見沈君逸偷偷擺弄著他們的彩色小陶俑,她靠近,笑得一臉曖昧道:“君逸啊君逸,原來當初是你偷了這個??!” 沈君逸一臉窘迫,抿著唇無辜地看著宋曉。 宋曉嘿嘿一笑:“在獄中一定十分想我,所以用這個解相思吧!” 沈君逸被戳中了心事,用眼睛害羞帶怒地瞪了她一眼。 宋曉樂呵了,一把奪過彩色小陶俑,大灰狼似地笑道:“應該這樣!”她將自己的那個小陶俑壓在了另一個上,回頭對沈君逸道:“要記住,妻主在上!” 沈君逸無語,忽然,臉頰處被人輕輕吻了一口,就見宋曉笑得甜蜜道:“不許不滿!” 皇宮。 “貪污與鳳琳無關,怎么可能……”蘇曄呢喃著,頭微微地疼痛著,“可惡……記憶……偏偏……不是很清楚……” 記憶的片花斷斷續續地,其實那日他也是嘴快,為了幫宋曉。是不是鳳琳,他還真不確定…… 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鳳琳絕對與這件事有關!如果有關,那這個危險因子暗藏深處,對他,對宋曉都十分不利。 而在宮中的幾日,他渾身上下都有種被人用惡毒的目光監視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還有……宋曉已經很久沒有來宮里看他了,他突然有些寂寞了…… 正在逃亡的某林家少主搖著紙扇坐在馬車上呢喃道:“哎呀,果然最后還是被舍棄了……當年母親就是……” 他的話語隨風飄散,之后的聲音化入了風中。 “不如給太女殿下一個禮物吧……” 信鴿撲閃著翅膀,在空中飛翔著,向遠方而去。 六月底的時候,由于北亭敵軍在邊界挑釁,刺殺了守城的將領,造成了邊界一片混亂,難得的寧靜被轟然摧毀。 天際傳來了類似悶雷般低聲的轟鳴,三皇女應邀出戰。 精良的白色戰馬,堅硬無比的銀色鎧甲,雪亮的刀槍,以及身后整齊劃一的軍隊。 兩大軍隊互相碰撞,一場戰爭,在寒風中席卷而來。 然而一向有著東沐戰神稱號的鳳翎汐卻輸了。戰場上,士兵們被人刺穿了盔甲,紛紛棄甲到處逃竄。原本整齊劃一的軍隊如一片散沙,凌亂了方陣。 鳳翎汐的聲音嘶吼得有些沙啞,她騎著馬斬殺著各路偷襲的人馬,鮮血飛濺在她宛如羅剎的臉上,她的臉上浮現著一片冰寒之色。 眼見對方一個個磨刀擦槍,面容得意,而東沐軍潰不成軍,輸得一敗涂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