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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寧彎腰,將奏折放于掌心,至于頭頂,朗聲道:“臣已將詳細調查的內容寫在奏折上了,請陛下查閱?!?/br> 鳳琪翻開遞上來的奏折,只是看了第一行,目光便是一凌,冷冷道:“竟然將糧價抬到十兩銀子一斤,足足翻了百倍之多。在朕管不到的地方,竟然如此為所欲為,賺取私銀!”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會保持一段時間日更…… 107布局 “不止這些,此jian商還將欺騙世人,將受潮的陳米釀做成便宜的米酒,竟然一壺賣到十五兩銀子,簡直是信口開河的天價!而且受潮的黃米竟然也賣到七兩銀子一斤……”閆寧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道,“按照陛下布下的政令,若是糧價上漲,知縣必要壓價,用朝廷撥下的米糧和災款救濟百姓,然而念川知縣卻沒有做,正是因為,她利用買賣糧食的權力與豪□商狼狽為jian,大肆侵吞國家的賑災款項,再加上平時克扣倉儲的糧食,足以狠狠地賺上一筆!而長年累月下來,可能有十幾萬兩!但,臣在知縣府里卻只搜到了不足萬兩!” 鳳琪靜靜地聽著,臉色越來越沉,她將奏折狠狠地扔在地上,冷冷道:“就算知道這些,但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念川知縣已死,根本死無對證,朕沒有理由將其壓入大牢審問。 ” 閆寧淡淡一笑,沉著道:“陛下,這一切交給微臣吧。若是真一同貪污賑災款項,府內必有沒有攤銷的官銀,這就是致命的證據。jian商必要處之,臣必會讓其人贓俱獲,無法抵賴!” 柯黎昕成為狀元后,原本應該被女皇授于翰林院修撰,從六品的官員,然而,卻被女皇提拔為侍講學士,從四品,負責起草詔,論撰文史,稽查史、錄等,當然,他剛任職,又是男子,自然被眾人忽視,終日無所事事,做些打雜的閑活。 從四品是不能上早朝的,今日,他在翰林院任職的時候,聽聞幾位翰林院學士正小聲交談著什么,他暗自靠近側耳傾聽,才知,原來益州念川一案又被人掀開了一角,念川知縣曾與jian商勾結,將糧價上漲,并大肆侵吞國家的賑災款項。只要找到哪些流失的官銀,就能將其人贓俱獲了! 柯黎昕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宋曉曾經說過,念川知縣與林家勾結,曾將糧價抬高至十兩一斤,那她們口中的jian商必然是林逸。 宋曉回來后,曾多次訴說著在念川吃得虧,對林逸氣得牙癢癢。如今,林逸即將被捕,這對宋曉來說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他嘴角浮現淡淡一笑,思索著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宋曉。 晚上的時候,正忐忑不安的宋曉突然聽到了一串腳步聲,她欣喜地開門,原以為是歸來沈君逸,卻見到了淺笑著一身官服的柯黎昕??吕桕孔詮某蔀榱藸钤?,便被賜了狀元府,離開了青墨別莊,兩人也許久不見了。 起初,互相寒暄了一下。 “怎么今日想來找我了?”宋曉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柯黎昕,隨意扯了一個笑容道。 “林逸與原念川知縣勾結的事情已經敗露了,女皇已經派人調查他和流失官銀的下落了?!笨吕桕恐惫垂吹赝螘?,疑惑道,“這不是好消息嗎?為何不見你有所欣喜?” “前幾日,我去了一趟益州念川,岳母的案子也有了眉目。你可知道嚴武?當年押解岳母的欽差大臣……” “嚴武,好似是如今的刑部尚?!笨吕桕课⑽棵嫉?,“具體我也不清楚,明日,我去翰林院查查當年女皇的詔,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發現?!?/br> “謝謝?!?/br> 等到子時的時候,宋曉仍不見沈君逸歸來,外面開始下起了大雨,大雨滂沱的聲音讓宋曉越發焦急,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聽從沈君逸的囑咐,靜心地呆在房里等待著她的歸來。 宋曉從床上爬了起來,草草地披了一件外衣,撐了一把油紙傘,急匆匆地沖出了大門。 然而剛沖出門不久,宋曉就見沈君逸渾身濕漉漉在大雨中緩慢地挪動著。 繃緊的臉稍松了些,宋曉斂住袖子,連忙撐著紙傘,急奔了過去。她的雙頰被凍得通紅,眼里的焦急幾乎快溢了出來。 她將紙傘撐過沈君逸的頭頂,有些嗔怪道:“君逸,你怎么去那么久?還傻呆呆的呆在雨里……” 沈君逸伸出手,輕輕撫著宋曉的面容,單薄的雙唇牽起淡淡的笑意,墨色的雙眸藏著窺不見底的深邃。 “我剛才去見了嚴武……” 一道雷電猛然閃過,宋曉的眼睛猛然緊縮,因為她的面前,沈君逸的白衣全然濕透,上面暈染著一朵朵鮮紅的血液,就連他的袖子上也浸滿了紅色,他的手上更是殘留著還未被雨水沖刷掉的血色。 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鼻尖,宋曉的手一松,紙傘“撲通”一聲掉進了水塘了,宋曉忍住了想要作嘔的沖動,呆呆地望著此時竟然還淡淡淺笑的沈君逸。 雨水滑過她的雙眸,朦朧著她的前方,她張了張嘴問道:“那她……” “她死了……” 宋曉的呼吸一窒,幾乎說不下去接下來的話語。就連問他是不是他殺的勇氣也全部喪失了。 “宋曉,你會助我的,對吧……” 沈君逸凝望著宋曉,墨發披散而下,濕漉漉地黏在他的臉頰處,那雙眼睛漆黑如墨,如同一潭望不見底的深淵?!拔倚枰?,錢……很多很多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