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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苦行總算解脫,陳掌柜急匆匆想一口氣喝完湯藥,卻被那該死的味道嗆得直咳嗽。 “哎,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會喝藥。捏住鼻子就聞不到味道了,我幫你!”宋曉捏住陳掌柜的鼻子,瞬間將湯藥灌了下去。 其實,她在湯藥里加了搗碎的牛糞,所以味道十分惡臭,若不是她屏氣凝神,恐怕早要當場吐了出來。她也真佩服為了活命竟然能將這湯藥喝得一滴不漏的陳掌柜??梢姶巳藶榱嘶蠲?,什么都做得出來。 陳掌柜其實得得只是普通的腹脹,在山上她大快朵頤,rou都累積在她的腹中,由于是一些不干凈的食物,才會造成上吐下瀉的效應,但絕不是瘟疫。最簡單的治療方法只要將野苜搗碎燒上小半碗即可。 九月八日清晨,確定無人染上瘟疫,大家得的都是普通的風寒后,山上的難民和大夫陸續回到了念川,念川壓抑的氣息也慢慢撫平了下來。 “宋小姐,這幾位也是上吐下瀉,交給你治療了?!?/br> 宋曉一看來人,心里樂了,不正是山上的王家五姐妹嗎! 然而王家五姐妹一見陳管家雙頰紅腫,身上惡臭,嘴里更是散發著大糞的臭味,嚇得落荒而逃,寧愿上吐下瀉,也不愿意宋曉治療。 由于大夫人手緊缺,宋曉變得忙碌了起來,把脈,寫藥方,熬藥。竟然一天都沒有時間去見沈君逸,甚至連休息的時間也緊缺了起來,完全忘了前不久自己還表了白,正應該滿心歡喜或者忐忑地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然而,另一方可就支撐不住了。眼看兩天就要過去了,宋曉表白后,連個影子也不見了。沈君逸耐不住寂寞,黑著眼圈出了宋府。眼圈之深,可見他晚上有多么揣測不安,焦急等待,可偏偏宋曉就是沒回來。 沈君逸來到災民居住的院子,見宋曉低著頭正忙碌地寫著什么。她神情疲倦,但每來一個病人,都會打起精神。笑臉相迎。 她的笑容十分燦爛,讓人有股活著真好的感覺。 見病人一一走光,沈君逸輕輕靠近,卻見宋曉歪著頭,手撐著下巴淺眠了起來。 雖然是午時,但天氣陰沉,刮著的風也十分清冷,沈君逸解下了身上的外套,輕輕地蓋在了宋曉的身上。 察覺了身邊的暖意,宋曉向他貼近了一份。 兩人就這樣想靠著,沈君逸為了讓宋曉貼著他好好休息,足足站了一個下午,甚至讓原本前來看病的病人悄聲離去,讓宋曉睡個好覺。這樣靜靜相處著,有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直到酉時,宋曉有微微轉醒的跡象,沈君逸的心突然一慌,突然害怕宋曉醒過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萬一她詢問起那晚的事情,他該怎么說呢…… 于是帶著復雜揣測的心情,沈君逸落荒而逃。然而在轉彎處,她遇到了青師恩。 他平復慌亂的臉色,淡淡道:“師姐?!?/br> “放手,你給我放手!”蘇曄走到半路上,突然被一名陌生的女子纏住。別看女子樣貌俊美,衣冠楚楚,卻是個衣冠禽獸,竟然一見面就緊拽著他的手腕,他白皙的手腕都被她握青了,他不由火冒三丈,狠狠地踩了女子一腳。 “小晗,你怎么了?”女子被踩的足尖疼痛,連忙松了手,不解地問,“小晗,你還在生七姐的氣嗎?”說到后面竟有些悔意,“當初我真應該聽信你的話……” 這位女子正是七皇女鳳清歌,救災的大船由水路而來最快也要三天之后,實在是太慢,她迫不及待乘著小船率先來到了念川,直奔知縣府,在得知鳳晗來到了災民的院子又急急趕來,確認鳳晗的安危。遠遠見到蘇曄朝著宋曉的屋子走去,迫不及待地就上前握住了蘇曄的手。見他平平安安,分毫不傷,她心中的大石才定了下來。 “小晗,誰是你的小晗!”蘇曄說到一半,突然噎住,他偷偷地抬起眼瞼,望著面前陌生的女子愣愣地重復著女子剛才的稱呼,“七姐?” 七姐! 見蘇曄還叫她七姐,鳳清歌松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你失蹤幾個月嚇死皇姐了。原以為知縣騙我,原來,你真的回來了,甚好?!?/br> 她伸手拉著蘇曄的手,真摯道:“等七姐將念川的事辦完,會好好地向你賠罪,然后帶你回宮……” “不要?!碧K曄一把甩開了鳳清歌的手,撇過了頭,冷冷道,“這位小姐,你認錯人了?!?/br> “鳳晗,別鬧脾氣了……” 鳳清歌的手剛要握住蘇曄的胳膊,卻被人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面前不知何時站著一位女子,看年紀與她相渀,身上卻奇怪的帶著一股氣質。她不由心中嘀咕了一下。 宋曉面容帶著淺笑,眼睛微微瞇起,聲音帶著一絲涼?。骸斑@位小姐,大庭廣眾之下和一位公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她說的正義盎然,引起一片圍觀。由于宋曉名聲較好,自然引得大眾的支持,大片聲討著鳳清歌的不是。 鳳清歌一臉黑線,咬牙道:“他是我弟弟,這是我們家的事情!我只是想接他回家而已……”這種情況下搬出自己皇女的事情實在是丟人,更何況她還是瞞著母皇偷偷而來的。鳳清歌急得抓狂,想不通為何鳳晗不愿意認自己?!難道有什么隱情? “弟弟?”宋曉倒吸一口氣看向蘇曄。她回來后忙得一團亂都沒和蘇曄說上半句話,更不知道蘇曄的身份貴為皇子,甚至若不是蘇曄,她或許還被困于山上,等著餓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