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現在,誰的傷口還隱隱作痛的,來我這里吧?!?/br> 她只是不忍心,看著這些人在她眼前送命罷了。 宋曉一轉頭就見沈君逸怪怪地看著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地問著:“我臉上可有東西?” “沒?!鄙蚓輨e扭地轉過視線,淡淡道,“你以前學過醫術?上次醫治老夫人時我就想問你了?!?/br> 宋曉打著哈哈:“只不過學了點皮毛?!?/br> 宋曉呆了整整一日,村子里被流民打傷的人太多了,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才將受傷的村民全部上好藥包扎好。 第二天一早,宋曉伸了伸懶腰從房間走出,村子里肋骨可見的村民們手捧著熱騰騰的米粒舍不得吃的摸樣,心中拂過陣陣酸楚。 糧食被提價了,聽村子里的人說,不管是益州、念川還是宿城,都提到了十兩銀子一斤,十兩銀子對于他們以種地為生的農民來說或許是幾月的工錢,又或許是一年的。這其實是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但,這對普通百姓不是,流民增多的原因大概就是糧價的上漲,還有房屋因洪水的毀壞吧。 然而,雖說洛水河的洪水因為地勢影響不到他們村子,但幾個月前的暴雨,田里的糧食因大雨長時間浸泡而爛根,原本**月是秋收的季節,如今收成不足來年二十分之一。 只能靠去年的剩余存貨,但只限自給自足。 后來,也做過彌補工作,等暴雨過去后,他們將田地重新耕種,中了一些短期可成熟的蔬菜,將這些食物運去益州等城市變賣,雖說沒有米糧這么貴,卻也得到了一小筆錢。 可是,前不久,流民席卷而來,徹底霸占了他們的家園,搶奪了他們的食物。 宋曉是個商人。既然糧價上漲,對她這個從鳳凰城運來十車米糧來說,十足能因此穩賺一把。 只不過糧價太高,虛假的糧價泡沫會不會對市場造成危害?這其中應該也有人為的因素吧。 “益州是何時發大水的?”宋曉找了個地方坐下問道。 “今年五月初?!?/br> “五月……” “那時,日日暴雨,聽說有人向知縣提出可能來洪水,堤壩因年代已久十分松弛容易被洪水沖破,應該速速派人用重金重建堤壩。然而他的建議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重視,被知縣認為是勞民傷財多此一舉,甚至因為散步謠言,被重打大板。然而,不久后,河水真的泛濫了正式決堤。五月底的時候,知縣大人才開始修堤壩的?!?/br> “那個人呢?” “自從挨了板子就消失了……” “其實益州發大水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五年前的那次才厲害呢。幾乎將整個益州淹沒了,死了不少人。當時的知縣大人被欽差大人押回了鳳凰城等候女皇處置?!逼渌迕駛冮_始七嘴八舌。 “是啊是啊,山下的凌家村當時還發生了瘟疫呢。后來欽差大人將他們全部帶走治療?!?/br> “不過奇怪的是,再也沒看見凌家村的人了……” “是啊是啊,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么樣?!?/br> 宋曉難過地撇過臉。得了瘟疫的那些人恐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之后半個時辰,宋曉又打聽到了不少益州的事情,連知縣的相關信息也摸得一清二楚。因為當年益州的知縣被處置,念川的知縣便兼任著益州的知縣多年,而當年的欽差大人竟然是姓嚴,不知與鳳凰城的嚴家有何關系。 而控制這一片區域米糧蔬菜等價格的是林家,林家也曾經找過這個村子的人,意思是,他們愿意收購他們的蔬菜,希望他們全部供應,村長因價格太低和他們自己需要決絕了。 好奇村民口里發洪水的洛水河,宋曉在村民的指引下爬上了山頂。 宋曉站于最高處,衣袂飄飄,隨風舞動。她向下望去,看著益州邊的那條洛水河,如今洛水河水勢平靜,岸邊被筑起了堤壩和沙袋,一切都風平浪靜的。 “你在想什么?”沈君逸望著她突然道。 宋曉道:“出門前,如煙曾跟我說過幾個月前的洪水,是因為一場百年難遇的大雨,她的家和飯店里洛水河不過百里,所以迅速被淹了。因為舉目無親,她才帶著她弟弟逃出。如今,我自上往益州看,它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處處透露著祥和?!?/br> 她說著又嘆息搖頭:“可是奇怪的是,既然益州在知縣的帶領下重振起來,修堤壩,重建家園,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流民。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沈君逸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眼中復雜一片,手不由在袖中緊握。 宋曉幾人走的時候,被楊家村的村民圍了上來,不斷地道謝,稱宋曉是女菩薩是救命恩人。 宋曉被夸獎得怪不好意思的。她其實并沒有做什么,只不過村民性格淳樸,一點恩情便記在了心上。 而且,其實她還有自己的目的,跟林家一樣的目的。雖然知道自己大多數會被拒絕,然而她還是厚顏無恥地提出來了。 因為流民已走,而近日田里的菜又到了收獲的時候。 “你們能把剩余的菜賣給我嗎?”宋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我其實不是大夫,是個商人。過幾天宿城、益州和念川我都會跑一圈?!?/br> 大伙突然安靜了下來,眼巴巴地望著宋曉,宋曉更加覺得難以啟齒了:“其實,只要能讓我有差價可賺就好……畢竟你們去還要路費嘛……其實……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