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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逸搖了搖頭輕輕道:“無礙。賬要我自己看才能知道究竟哪一環節出了差錯。我先回去了。賬還是放在此處,明日,我再來?!?/br> 他終究是不放心,生怕宋曉繼續胡鬧。因為他早上從母親那得知了一個消息,老夫人因賬本一事大怒,已經千里迢迢從宿城趕過來了。算算日子,兩三日后,便到了。 28 詭異的噩夢 宋曉回府時已經酉時,宋鑫趕去靈州出商,這十幾日都不府上,而沈君逸還未歸來。 府中的仆人們對大小姐近日未曾露宿外頭,甚至早早歸家都特別好奇,伸出著脖子偷偷打量著大小姐,似乎總覺得大小姐哪里不一樣了,但也瞧不出什么。 宋曉吩咐杏兒退下,便回了偏院。 剛一進屋,她身子一歪,便跌倒在地上。為了不讓杏兒查出異處,她一直強忍著劇痛堅持到了房間。 喉嚨劇烈地疼痛著,想干嘔又干嘔不出。她的手捂在嘴上,鮮血緩緩地順著指尖留下。另一手連忙從懷中掏出藥丸,就著喉嚨處的鮮血一口吞下。 她心中泛著苦笑。以前在現代,她吃一粒藥便要死要活,吞下好幾杯水,如今為了解毒不得不吃,竟也成了習慣,苦澀的藥劑也變得無味了起來。 疼痛稍微緩解,她便爬上了床,四肢大張地平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氣著。 腦中不停地轉著,這幾日,她一直觀察杏兒的舉動,見她未有異樣,也不驚奇,難道毒真的不是她下的? 如果下毒之人真心想她死,真心是杏兒的話,只要杏兒阻止她此次服藥,等過了最佳服藥的時辰,她必會疼痛欲裂,七孔流血而死。 這般想著第二波疼痛席卷而來。一瞬間,她痛得喚出了聲音,連忙又緊閉上嘴,整張臉因而扭曲到了極致。她手狠狠地掐著自己rou,自欺欺人地以為這般行為能轉移身上的劇痛。 痛得極致,眼淚竟無意識順著眼眶流下,眼前瞬間模糊了起來。她整張嘴咬著被子,生怕自己痛呼出聲惹得他人注意,指甲狠狠地掐在rou里,雙手皆是斑斑血跡,慘不忍睹。 這般疼痛竟然還要來上五次,還是死了算了。她的嘴微微后移,舌頭伸出,牙齒后移…… “大小姐,少君歸,正喚大小姐用膳?!?/br> 冬兒清澈的聲音讓宋曉猛然清醒,她忍著痛意虛弱地咬牙喊道:“告訴沈公子,我乏了,想早些休息。還有讓別人別進來,勿打擾我?!?/br> 她突然變調的聲音讓冬兒一驚,心想著大小姐果然怪著少君,語中帶著咬牙切齒。他吶吶道:“大小姐,其實……” “下去吧?!眰鱽淼膮s是宋曉冷冷的呵斥。 冬兒低垂著頭,悻悻離去。 宋曉大口地喘氣,全身上下皆是汗意,整張臉紅紅的,是憋氣憋紅的。 她癱軟在床上,如蝶翼般的睫毛顫顫地闔上。 剛才一瞬間,她是真心有了想死的念頭。 可轉而心中一驚。她怎能死!她若死了,留下一堆爛攤子,可害苦了別人。 有人欲害她,必是想害宋家。她怎能讓母親和沈君逸陷入危難呢。 更何況,她曾對李恪說過大話,她一定能挺住,所以她絕不能食言! 蘇曉院主臥。 “冬兒,怎么傳個膳傳了那么久?!鄙蚓菸⑽⑻ы?,淡淡地看著他。 冬兒心中一慌,紅著臉道:“奴剛才去茅房了,是奴的過錯?!?/br> “哦?!鄙蚓莸貞艘宦?,未再多說什么。 冬兒布好了菜,汗流浹背地站在沈君逸的身側,見沈君逸不注意,用衣袖擦了擦額頭滑下的冷汗。 “今日有如此之熱嗎?”沈君逸怪異地問。 “沒,沒?!倍瑑河樣樞?,“一直來回跑動,所以出汗了。容奴下去換身衣裳?!?/br> 得了沈君逸的應許,他連忙退下,心里打著嘀咕。 今日邀約宋曉,其實并不是沈君逸的主意,是冬兒自作主張以沈君逸的名義相邀宋曉前去晚膳。 他不知大小姐和少君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少君發了次脾氣后,兩人便形同了陌路。少君早起晚歸,這整整一天,兩人都沒見過一個罩面。當然,他不知道宋曉誠心想躲沈君逸。 冬兒心中擔憂不已,誤會越積越深,就成大麻煩了。他知少君臉皮薄,一定低不下身段道歉,便自作主張前去了偏房,想勸勸大小姐,沒想到吃了閉門羹。 待撤下了晚膳,冬兒擔憂地望著房內搖曳的燭火,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今日,少君又沒吃多少…… 他轉了一個彎,望向偏房,房內黑漆漆的,大小姐果然早早睡下了。 今日,大小姐連晚膳都沒吃…… 他搖頭晃腦,唏噓不已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答應少君不管大小姐和他的事,可他偏偏忍不住想幫忙,只是這兩人偏偏不領他的情。他還是莫要多嘴了。 “曉曉?!?/br> 被人輕輕地喊著,宋曉緩緩地睜開了眼,她瞧見蘇曄笑嘻嘻地望著自己,不免也撤出了一個久違的笑臉。 “怎么喚你那么久才醒啊,莫不是酒喝多醉了?”蘇曄將手放在她的額頭,又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溫度,疑惑地望著她,吶吶道,“沒發燒啊,怎么呆呆地望著我?” 宋曉放著現代的房間,現代穿著的蘇曄,一下子怔愣住了,半響,她訕訕道:“剛才做了一個夢,嚇死我了。穿去了女尊國,還娶了夫君?!苯廾p垂,她暗笑自己竟會做如此異想天開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