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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小姐……她,她回來時,手中并沒有明月軒的糕點……”冬兒嘴一撅,滿臉失望,“杏兒jiejie說那糕點已經被別家公子吃了……” “恩。這場賭局,我贏了?!鄙蚓菪Φ糜行┎蛔匀?,“按照賭約,以后莫在我面前談大小姐的事了。我和大小姐的事,并不是眾人想的那么簡單?!彼行┢v地坐回了椅子,眉心的疼痛越發劇烈,他淡淡道,“上菜吧?!?/br> “是?!倍瑑喊T了癟嘴,略有氣惱地離開了房間。 望著冬兒離去的身影,沈君逸淡淡地笑了笑?;蛟S日后耳邊能清凈些,免得他因此亂了心神,毀了最初進宋家的目的。 望著桌上的飯菜,沈君逸只覺得一陣倒胃口,他嘗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睫毛輕顫道:“收下去吧?!?/br> “可是少君,你今日只吃了一點點??!”少君忙碌了一天,中午那頓都因為和錢掌柜談論事情,談論的廢寢忘食,給遺忘了。昨晚吃得少,今日吃得更少,在這樣下去,月星樓還沒有起色,少君就要先病倒了。 冬兒苦著臉,一臉沉思:“是不是不和少君的胃口?少君想吃什么,冬兒為你做!”廚子換了一個,莫非少君不喜歡這個口味? 沈君逸微微遲疑,隨后沉默地點了點頭。 冬兒走后,他望著桌上的賬本,臉色沉了下來。如果他剛才想的沒錯的話,不久以后要出一件大事了。 他狠狠砸了一下案幾,眉目冷冽,似是一把將人凍僵的寒冰冷劍。 母女談心 “母親,我有話要說?!?/br> 曉兒從來不會主動找她,如今卻規規矩矩地站在她的對面,面色遲疑不定。 宋鑫感嘆道,“是怪母親昨晚所舉嗎?母親也是想讓你和君逸今早誕下麟兒,日后也好幫君逸分擔點家業?!?/br> 宋曉猶疑了一下,咬牙道:“對不起,我確實有所埋怨?!?/br> “所以才不和君逸圓房嗎?是……君逸不同意,還是……?”宋鑫試探問。 “母親,你會和不喜歡的男子同房嗎?”宋曉目光灼灼地望著宋鑫,“母親一定是喜歡父親所以才娶他的吧……” “我自然是喜歡你父親,所以才沒有續弦。但今時不同往日……”宋鑫嘆氣:“你這孩子,怎么突然轉性了。君逸長得又不差,又有能力,你為何不愿意碰他,你以前不是也喜歡他的嗎?若是害怕君逸會傷到你,他已經被封住內力了……” “我……”宋曉被問住了,望著宋鑫一意孤行的神情,她心中一沉,淡淡道,“夫君樣樣好,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他已經為了宋家付出幸福了,所以,我不想強迫于他。母親,關于這一點,我自有想法,請不要再插手了。好嗎?” 宋鑫怔愣了一下,面上浮現一絲愧疚:“君逸是個好孩子,他能為了宋家舍棄那么多已經不易,我的確不該太過強迫你們。若日后,君逸真能喜歡上曉兒,我也說服自己并沒有做錯事,也能愧對他的父母了……” “父母?”宋曉想到那日沈君逸昏迷時不停地抓著他的手,苦痛無措地喊著爹娘。 面上浮現幾絲懷念,宋鑫感慨道:“宋家的主宅在宿城,二十年前,在我未來鳳凰城創業之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救下了在宿城遭遇山賊的一對夫婦,那時妻子剛有身孕。萍水相逢,盤談了幾句,得知她是鳳凰城大戶人家的小姐,是偷偷出府攜夫君來宿城踏青的?!?/br> 二十年前?沈君逸不是才十七嗎?那是沈君逸口中的jiejie嗎? “那時也奇怪,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姓名,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就這樣一見如故了。往后幾日,我便盡了地主之誼,帶著他們好好地在宿城玩樂了一番。之后依依惜別,她留了一塊玉贈與我?!彼析螐膽阎刑统鲆粔K碧綠的玉佩,手指懷念地撫摸著上面的文字,輕輕道,“那時,看著玉佩上的文字,我才知道,那名女子姓沈?!?/br> “后來,我遇到了你的父親,一見鐘情。你父親當時是在宿城一酒樓里做小廝,母親覺得卿陌身份低賤,覺得兩家門不當戶不對,不準我娶他。那時,我和你祖母鬧僵了,我便帶著你父親只身來到了鳳凰城,勢要創出一番天地。然而,創業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我無背景,光靠錢疏通官員便浪費了大半,連回去的盤纏也沒有,只好愧疚地將身上唯一的玉佩當了去?!?/br> “可誰知,就在我灰心喪氣準備打道回府時,那些官員突然點頭哈腰開始巴結我,甚至主動將一塊地皮便宜地割讓與我。就在我震驚惶恐時,就見君逸的母親拿著手里的玉佩,笑吟吟地望著我,我才知一切都是她安排的,知她身份斐然,恭敬地喊了她一聲沈小姐。她卻笑著說鑫妹,喚我子悅即可?!?/br> “后來我逐漸開了布業,藥業,客棧,生意卻一直平平……直到有一日,子悅說鑫妹,你的廚藝不錯,有沒有考慮開家飯樓?她的眼睛閃亮亮的,一臉期盼?!彼析握f到這,嘴角微微上揚, “后來我們合力開了月星樓,月,星皆是我們名字的諧音。那時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我們時常探討菜譜至深夜,偶爾爭吵,偶爾嬉笑。卿陌更是將他所長發揮極致。月星樓的名聲日益遠播,也不知為何驚動了女皇,親自前來嘗試,并親自在牌匾上提了字?!?/br> 月星樓原來有這么重要的意義!怪不得母親遲遲不愿將她賣去,就連沈君逸聽到這是第一個考驗時,也毫不猶豫的一口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