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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曉微紅著臉,略有羞澀道:“我也是不得已才出下下之策的。你看,這次他都喝了下去……”說完,她按照剛才的方法又喂了幾口。 冬兒雖聽了解釋,心中還是十分別扭。世上竟有那么奇怪的喂藥方法。等等……不實踐,怎會知道這個方法!冬兒的臉刷得變得蒼白……大小姐對著別人一定也用過……哎喲……可憐的公子…… 他急急地攔著床邊道:“大小姐,接下去就交給冬兒吧,大小姐下去休息吧?!?/br> 宋曉也覺得自己的身體疲憊異常,看著沈君逸高燒漸漸退散,面色恢復如初,她便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然而,她的手卻被人輕輕拉住了。 誰的記憶 手的溫度不同于沈君逸臉頰處的高溫,反而冰涼徹骨。宋曉的手腕被握著有些吃痛,她皺了皺眉后,想把手從沈君逸手中抽出,卻被他抓得更緊了。他的指尖有一層薄薄的繭,摩挲著她的皮膚有些微疼。 沈君逸在床上緊緊地簇著眉頭,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右手緊緊地抓著宋曉的手,整個人呼吸急促,在床上顫抖著,嘴里更是斷斷續續得痛苦呻吟著,似乎正處于極度的恐慌與無措中。 他喊著:“爹,娘……”那一聲又一聲,帶著彷徨和害怕,像一個在黑暗中迷途的小孩。 沈君逸的神智昏昏亂亂,他掙扎著囈語:“爹……叫娘別爭了……不要斗……不要……”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如同他此刻混亂迷茫的神智。 他想說什么?什么爭斗? 宋曉不由地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來。沈君逸的聲音太過輕微,輕微得宋曉不得不低下頭,附在他的耳邊才能隱約聽見。 她不由詫異地問著冬兒:“他的爹娘是……?” 冬兒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奴也不清楚。公子是家主接回來的,奴是后來才服侍公子的?!?/br> 見他如此難受,宋曉不由地蹲下了身,手輕輕地握住沈君逸的手,柔聲道:“不爭,不爭……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他的呼吸聲漸漸平穩,身體也漸漸安穩了下來,然而眼角處卻有淚水滑落。 那個淚水似乎醞釀了很久,滴在她的手上那樣的guntang。宋曉輕輕地為他拂過淚水,卻聽他呢喃道:“孩兒不想嫁給宋曉……”她的手僵硬在一旁,整個人都呆住了,呼吸也仿佛在那一刻止住了。 在一旁的冬兒聽聞后,嚇得低下了頭。完了完了,大小姐要生氣了! 沈君逸為何嫁給宋大小姐,為何愿意如此委曲求全。從他之前的話語中,似乎是因為母親的救命之恩。宋曉原以為他如此委曲求全必然是愿意的,難道這一切都是母親強迫的?!難道這一切還有別的□?! “她沒有娶你,那一切……都是夢……”宋曉微微彎了彎嘴角,柔柔道,“只是夢而已?!?/br> 沈君逸聽聞后,眉頭舒展,嘴角帶笑,沒有再發出痛苦的呻吟。宋曉見他安穩了下來,便掙脫了他的手,準備離開??伤浑x開,沈君逸就皺起了眉,并開始說起了胡話。 “爹,娘,jiejie,我們回家好嗎?” “逸兒已經回來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的嘴里一直喊著爹娘,似乎是將宋曉當成了他的父母,那樣眷戀和不舍。 “大小姐……”冬兒蹂躪著衣擺,眼圈一紅,輕輕道,“能不能陪陪公子……”他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禮,可是公子現在這個樣子,他好怕公子的病情會再度復發。在睡夢中,公子竟然這么依賴大小姐,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在他的眼里,公子都是堅強并且從不落淚的。 宋曉無奈地笑了笑,她將手再度與沈君逸的手相握。 整一天,宋曉照顧服侍著沈君逸,為他換藥,擦身,喂藥。冬兒在旁邊偶爾打打下手,更多時,沉默不語著,甚至奇怪地觀察著完全變了一個樣的宋大小姐,心里亂想著,一會皺眉,一會沉思,一會擔憂地看看沈君逸。 偶爾,宋鑫也會在門口看看屋內的情況,她的神色復雜,甚至仍然在想,她所作的一切決定究竟正不正確,君逸能否真的改變紈绔性子的曉兒,又或者曉兒能否改變對一切都很淡然卻異常壓抑的君逸呢…… 到了晚上,宋曉實在是支撐不住了,腦袋昏昏然著,整個人疲倦欲眠。但她不敢松開手,只得用另一只手支撐著腦袋,身體倚在床邊,望著熟睡的沈君逸,隨后,她也慢慢地也進入了夢鄉。 “哎呀,我的腳好疼啊……”少女皺著眉,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揉著腳腕,痛苦道。 “大小姐?!币宦曒p喚,少女彎著皎潔的眼眉抬起了頭,見少年一身白衣似雪,挺直的身子宛如孤傲的青竹。他一步步走進,神情淡然,伸出了他的潔白略有薄繭的手,輕輕道:“不介意的話,君逸扶你起來吧?!?/br> 這名叫沈君逸的少年來宋府一年多,整日整夜都擺著他那副沒表情的臉,母親對他很好,不但收他為義子,甚至在暗地里還將家族的一些事情交給他打理。別以為她不知道! 他長得很漂亮,她曾動過歪腦筋,可對方會武,根本不能近身。但她卻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他的心思。 手被人輕輕握住,一股奇怪的感覺從手指尖傳來。 她想也未想,遵從本能得將對方撲倒。手指滑入對方的衣服內,嘴更是在少年的身上亂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