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不知道我爸也重生了、八零團寵:身為災星的我每天醒來運氣爆棚、她大舅她二舅都是她舅、開局全網黑:頂流,從還債開始、穿成路人甲和反派同甘共苦、我的上司是起點男主[穿書]、意外懷孕后!三爺撩得我心尖顫抖、我在劍宗打電競、前夫是皇帝、讓我進入你的心
若是他早早明說了,教她自個兒拿帕子擦了便是,何至于讓她生出一些旖旎又古怪的想法? 差點以為是那詛咒起了作用,而他對她起了心思! 一旁趴在床沿下的青狼,瞧了眼二人,忽然用豐茸的尾巴拍了拍地面,以示不快。它此刻深以為,自己同案頭那支燭燈大約沒什么兩樣。 …… “來了?!北釉谑种修D過一圈,寒河忽道。 許是因為這幾日疊春坊內都少有恩客,夜里不必賞花玩月,侍琴弄曲,便要輕松懶倦一些,眾人都早早就寢了。到了白日,樓中反而較以往生意昌隆的時候,顯得更有人氣。 姑娘婢子們走動起來,絳欄桿,綠窗紗,一重重一疊疊的嫣紅嬌香,好不惹眼。 哪里看的出,幾月來這樓中頻頻地死過人呢? 孟香綿順著寒河眼神所指看過去,那處恰是冷清,只見一個粗使的丫頭蹲著,拿抹布擦拭著二樓過廊的欄桿,半點無奇。 “什么來了?”她于是疑惑道。 寒河這才將他夜探此樓、夜訪縣衙的經歷及所得,挑著重點,扼要地一說。 聽的孟香綿直想拊掌大嘆,別人除妖千難萬險,處處是考驗,她倒好,睡了一覺,就等著真相大白了? “所以,確有妖氣,卻不在妖上,而在此人上?”她朝那丫鬟努努嘴。 “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孽夢花?若以特殊妖法,將此花煉為香料,香云蒙蒙燃起,不難為人造夢,使人深墮夢魘,自戕猶不自知。待妖氣散入空中,自然被稀釋得極淡,尋常修士難以究源。而香灰燒盡,余存也淺?!?/br> 他笑:“她身上還有一瓶,天金礦做的瓶子,也有障眼之用??傻佬凶銐驎r,仍看得出,疊春坊內外,就屬這瓶中妖氣最重?!?/br> 若非這一瓶妖香余孽,加之惡業深重,有黑氣繞頂,他也不會那么輕易鎖定下手之人。 孟香綿拍案:“人贓并獲,現在只差——” 寒河奪聲接道:“動機?!?/br> 若是沒有一開始的不愉快,這疊春坊的鴇母肯與修士配合,那即便撬不開人的嘴巴,也能從其人生平過往,處事痕跡,推出一二行惡的真相。 可現在,鴇母斷不會合作,冒然去問詢,只能讓他們起了警惕之心,問出來的也未必如實。 但也不是毫無辦法,孟香綿托腮一忖:“我們可以跟蹤這丫鬟,看看她平日都和什么人打交道。你說她是普通人,和幾個死者也沒什么必然關系。那也許是另有妖人買兇,要假借的她的手害人?!?/br> 寒河依舊投眼望著那丫鬟,沉聲道:“她房中并無過數的金銀。況且,如有捉獲孽夢花制香的本事,必已入妖道,何須假手他人?” 那小丫鬟梳著黑黝黝的雙鬟,著粗麻的衣褲,身量窄瘦。手腳看起來倒是勤快,擦完欄桿便又伏去柱腳邊,卯著勁來回抹動,一刻也不曾躲閑犯懶。 若是打她旁邊經過,恐怕絕不會認為她是什么身負殺業之人,從而多看一眼。 孟香綿忽而想到:“除了樓里的姑娘,她還對緣音和徐然動手了,他們和她往日無怨,若說有什么惹了她的地方,那就是前來除妖,她害怕查到她的身上?!?/br> 也許她可以如法炮制,向那丫鬟自亮身份,她若是心虛,必定有所行動。 可當她看見寒河那只徐徐敲點著桌案的手,卻想起這只骨節分明的手是如何潑筆于金紙,又是如何幻光于虛空,臨出口的話又改了,小聲嘀咕道:“難道就沒有什么讓人只能說真話的符咒?” “自然有?!?/br> 寒河果然不讓人失望!孟香綿恨不能立時將真言符往那黑心黑肺的小丫鬟腦門上一按,再將人押解去縣衙,偏生又被倒了滿頭的涼水。 寒河問:“事出反常則妖,你要如何證明,你所用是真言符,而非迫人妄語之咒?” “她身上有那瓶孽夢花做的香,還不足以為憑為證么?!?/br> “凡人未必識貨?!?/br> “那太上書院的名號,總有可信度吧?” “其實神與鬼,于許多人而言皆是怪力,表面也許信,內里更多的卻是,忌憚?!?/br> 孟香綿將勺子往碗中一丟:“那便讓他們看不到真言符,給她一個突然開口說真話的理由,總行了罷?” 她騰的站起,敏黠一笑:“我知道了,你只管畫就是!” 寒河終于沒有再回駁。見她氣焰囂張,他反而眼中含笑。 輕道:“遵命?!?/br> 這兩字有些曖昧,孟香綿的耳根刷的一下涂上了粉色。她居高臨下,越看寒河,越覺他近日言行別扭,或許詛咒真的悄無聲跡地發作了,絕不可掉以輕心。 *** 疊春坊收留的都是顛沛流離的苦命人。 自從鴇母一盤下了這間小樓,便放言出去,凡是愿意跟著她干這勾欄營生的姑娘,她都歡迎。 且絕不會逼著姑娘寬衣解帶,反之,還會請人教姑娘們歌舞彈唱,愿意全然捐身風月之局,賺些快錢的呢,她也樂得捧,只想唱唱小曲,賣藝不賣身的,她也愿意留。 小翠來了疊春坊七八年了。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姑娘,楊柳、芙蕖、牡丹、海棠,疊春坊的姑娘都有個掩去本名的花名,如此一來,他日從良歸去,還能用回原來的清白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