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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這一批成熟期的藥草數量并不多。 蹲身在藥田中,藥草清冽的香氣經受過泥壤的洗禮,萌蘗一般鉆出地面,慷慨而恣情地綻放在鼻下,只惜她如今憂心忡忡,辜負了大半。 若哪日果真性命無憂,且無旁務擾身,便只窩身鄉野,偏安一隅,做個小小藥農,似乎也是人之美事。 孟香綿對照清單,低手摘下一顆珠圓玉潤的的百靈果,掂了掂放進小簍。余光卻瞥到,原本在樹下嬉玩,咬住了自己尾巴尖轉圈的青狼,竟未再一味自娛自樂,慢慢踱步過來了。 走到近處,青狼昂高了頭。猝不及防地,用它下巴和脖子上那層厚軟的皮毛蹭了蹭孟香綿的肩膀,像在昵切討好。 其實孟香綿剛看它走近那會兒,差點不敢動彈。還好知道青狼是神志已開化的靈獸,信它不會貿然暴起傷人,這才未顯畏退。 也不知為什么,她對寒河只想敬而遠之,對這猛獸,反而有幾絲幾縷莫名的好感繞縈,就像是見了一只舊日熟識的大狗狗似的。 她偏頭回蹭了兩下它的腦袋,笑道:“讓我猜猜,你不會是哈士奇變種吧?” 指狼為狗,好不敗它威風。得虧青狼聽不懂這樣現代的話,還當是在夸它呢,蹭得更歡了。 這時候,地上的小小少年,終于將一雙銳利的眼,睜開了模糊的一線,艱難地看向兇獸與女子。 他的睫毛顫巍巍地撲了一下,又很快閉目。 然而這短短一看的光景,已足以讓警敏的青狼猛然離開孟香綿身側,后退兩步,拱高了背。 一排背毛竟都豎起來了。 孟香綿疑惑地轉頭,順著高大的狼王深邃雙瞳而望…并未見什么異常。 青狼仍舊不休不饒,盯著那小小少年,擺出標準的攻擊姿態許久。 好一會兒,仿佛確認他不會亂動彈,這才肯重新趴在地上,將腦袋擱靠在秋草上,依依地陪著孟香綿采收。 到采集完畢,大約也就費去小半日。太陽才剛剛爬到青藍藍的中天。 孟香綿重新背好了一邊的背簍,簍中盡是碩果纖草,收獲盈足,對得起任務給的靈石! 她最后摸了摸青狼,就拿出了剩下那枚回到齊物樓的傳送符,握在手中。 該回去了。 一手去抓小孩的胳膊,孟香綿想將他一道帶回書院救治。 然而,甫一碰到他破開的臂袖,原本狀若昏死的小男孩一下子張眼,抱住她的手一個打挺,仰坐起來,竟然一口咬了過來! 原來他就醒了,戒備著呢! 危況如此,千鈞一發。孟香綿不及反應,只本能地甩開他。 與此同時,因她慌中驟然發力,另一只手握勞的那枚傳送符牌,竟也一下子被捏碎了。 糟糕! 眩然了片晌,等孟香綿再能清楚視物的時候,果然,人已在齊物樓中… 余悸未平,重心難定,她伸手扶了一下身邊的升降亭的高柱。 柱身冰冷的漆皮讓她鎮了鎮神。 此時,程叟正在柜臺后,像模像樣地記寫著什么,悠然相問:“回來啦……?” 尾音拖的老長。 他雖不懂孟香綿怎么將自己弄成這么狼狽的姿態,卻也懶得張口多問,只候著她上前交付藥材。 孟香綿很快將背簍往柜臺一放,連同清單一起:“教習看看,都在這里了?!?/br> 清單上明明白白標注了預計的產量,似乎并不怕產量豐足的時候,做任務的學子偷偷昧下藥材,中飽私囊。 許是大書院的氣量? 程叟粗粗瞟了一下后,便連眼皮都懶得揭了:“等核驗完了,你再來領靈石?!?/br> 孟香綿倒不介意晚一些結算。但另一件事,卻是不可耽擱:被落下的小少年,不知他傷勢如何,若是嚴重,困身于藥田之中,不能及時就醫,興許情況會惡化。 且青狼,對他似乎沒那么友善。 若傷勢不重,卻也離不開藥田,不吃不喝不成,藥田中的藥材又都稀奇珍貴,若遭他破壞,孟香綿可賠不起。 孟香綿遂道:“我有件事……” 程叟拿筆一點,止住了她:“什么事啊晚點再說。還有幾個我這都算不清楚了,等等就要交班了?!?/br> 已耽擱半日,哪還能晚!孟香綿幾度再想開口,但程叟半個眼神不肯給。 程叟專心的很,似乎在生死時速的威力壓迫下,一心只管運筆如飛,竟是不好再相問。何況,問了他也未必理會。 孟香綿只好行了個退禮。 程叟也心煩。 還不是最近神尊隔三差五授課,守在齊物樓派發任務的活反而沒人接了。 原本諸如蘇況之流,是太上學院為數不多的所有課程都已結業的學子,除了偶爾需要接引新生,其余時間,便穩定負責齊物樓這一塊。 而現在,結了課的弟子亦想去沾沾神尊的福光,做師長的哪能攔著。 齊物樓就變成了教習們半天一輪班的模式,盡量排一位在這半天內沒課的教習,便能兩頭不誤。 …… 說來,當初宋緣音也不知道孟香綿這么快就會去接任務,因此只是隨意提了一嘴。以至于現在孟香綿茫然四顧,一時竟然不知道齊物樓的主事是誰。 至于穿書過來之前,她雖讀過那本小說,可這樣的細枝末節,卻終究毫無記憶。大約早就讀到肚子里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