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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其他的畫卷,掛于墻上。 田淼淼抬眼望去,均是她的畫像,均是她喜顏歡笑的樣子。 承昭拿著最后一個畫卷走近她的梳妝臺,正當田淼淼要問出聲時,他居然把畫卷打開,直接懸掛好。 這是…… 畫卷里的兩人,正是承昭和田淼淼,她正在桌案上寫著什么,承昭正在畫她。 “怎么把它掛在這里?”田淼淼看著孤零零地那一幅畫,心中疑惑。 承昭笑著說道:“今晚我不在身邊,怕你睡不著?!?/br> 田淼淼:…… 事實上,田淼淼根本沒有失眠,卻早早被人扒了被窩。 “曉月,還很早,別鬧?!?/br> 田淼淼郁悶地把被子蓋住頭,繼續會周公。 白曉月好笑地看著姑娘幼稚的舉動,外加軟軟的話語,若不是知道今兒不能依著姑娘隨心所欲,她都不忍心把人從被窩里挖出來。 她只得勸誡道:“姑娘,今兒是你和姑父大婚,可不能晚起?!?/br> 大婚? 大婚! 田淼淼驚坐而起,看了眼四周……除了曉月是熟悉的,全然陌生的環境。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回過神來,這是公主府! 她慢慢地挪動一下,嘆息一聲:“那就先洗漱吧?!?/br> 白曉月卻是搖搖頭:“已經幫姑娘準備好了沐浴,姑娘動人快些,免得著涼?!?/br> 田淼淼:…… 無奈起身,沒得選擇,早開始早結束——雖然她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今日注定不能好好休息。 焚香,沐浴,穿衣,田淼淼在白曉月的伺候下已經完全沒了睡意,雖然外面一片漆黑。 回到梳妝鏡前坐下,房間內已經多了幾個嬤嬤,還有一位妝發儀容得體的夫人。 白曉月將田淼淼的頭發絞干之后,便退于一旁,此時那位夫人慢慢走了過來,伏禮躬身道:“公主,臣婦給您梳妝?!?/br> 田淼淼點點頭,笑道:“那就有勞了?!?/br> 這位是鄭老祖宗家的媳婦,之前承昭已跟她說過了。 鄭夫人的動作很輕柔,讓早起的田淼淼眼皮越發地打架,到最后所幸撐著頭睡著了。 白曉月只好幫忙撐著一點,免得姑娘被拉疼。 鄭夫人:…… 她這動作非得進行下去不可呀,只能硬著頭皮進行下去:“一梳梳到頭,二梳梳到尾,三梳白發齊眉……” 等發髻梳好,必須要絞面化妝,實在是沒輒,只能把眼神看向白曉月。 白曉月無奈,只得輕聲在田淼淼耳邊說道:“姑娘,姑娘,該醒醒了?!?/br> 田淼淼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說道:“???曉月,好了嗎?” “姑娘,要上妝了?!?/br> 田淼淼打了一個呵欠,嘆息。 總算所有的都好了,田淼淼嘆息了一百次,大門口熱鬧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姑娘,應該是姑父到了?!?/br> 田淼淼點點頭,她快要受不了了,頭都快斷了,再不來,她要揭竿而起了! 雖然在川環崖也算是成過一次親,可跟這邊的不能比,至少她那回可是睡了懶覺的。 承昭很快過來了,白氏沒有過來,公主府人丁也少,新郎就可以少了不少煩瑣之事。 “淼兒,我來接你了?!?/br> 田淼淼點點頭。 承昭笑著直接將田淼淼抱起,引得她一聲驚呼。 “淼兒,我們走!” 承昭將田淼淼抱出公主府,放入花轎之中,這才回到自己的馬上,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前進。 田淼淼都沒感覺到顛簸,轎夫便起轎了。 四周的人開始議論紛紛,畢竟公主府出嫁本身就是個噱頭,而且大家伙都沒見過所謂公主,更是好奇不已。 “這個祁國公也不知走了什么過,據說皇上對護國公主很是推崇,從國庫撥了不少好東西?!?/br> “就是就是,聽說護國公主的產業不少,娶了護國公主就是娶個金山回去了。唉,我咋就沒遇到這么好的事情?” 田淼淼那個無語,這些個風言風語都傳到她耳朵里了,大伙兒能不能小聲些,至少別讓她聽到呀! 似乎走了很長時間,又似乎很短,田淼淼才感覺到轎子停了下來。 轎門一動,簾子打開,她正要下轎,一雙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 承昭再一次把田淼淼抱進了祁國公府,這一次和川環崖不一樣,一片驚疑之聲。 這里可是景都,沒有見過任何一對新人在迎親之時便摟摟抱抱的,更何況—— “咦?不是應該新娘子自己走進門的嗎?還有過火盆,還有跨馬鞍……” “這祁國公居然直接跨過去了,哎喲……” 田淼淼的臉都快紅得燒起來了,想不到承昭居然還是如此自作主張,在川環崖便罷了,在景都也…… 可沒由來的,承昭這樣的做法卻讓她感覺吃了蜜似的,甜到了心里——他能一如既往地對她好,她自然是歡喜。 司儀見新郎新娘已經就位,趕緊說道:“一拜天地!” “慢著!”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整個正廳都靜止了一般。 眾人皆是一驚,不會是來搶親的吧,隨即不少人腦補了各種狗血鏡頭,正待看清楚,就聽到又一道尖銳的聲音—— “皇上駕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