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輕凡失笑，給她身旁坐下，這沙發不大，質量又不好，擔心摔倒坐壞，兩個人只能挨的近了些。

    房間狹小。

    燭光昏暗。

    溫度也有些低。

    只有身邊的人，還是暖的。

    模糊之間，余藝并沒有注意到，第五輕凡望過來的視線。

    如藏了一汪暖泉，比之前所見，要溫柔的多。

    “你的父親，一定很愛你的父親?！?/br>
    “為什么會什么說？”第五輕凡放下書，去給角落里的書桌前，拿了相框，“一般人聽到這個故事，不是都會覺得，是我母親癡傻，放棄了大家小姐的生活，跟著一個教書先生過苦日子?！?/br>
    “看得出來的?！彼噶酥讣倩?，道：“你說你父親是個古板的人，可大家小姐，應該不會折假花吧？你父親愛書，但我看房子里，這種費心費時間的小物件，比書，要多多了?！?/br>
    第五輕凡一愣，唇角的笑意更深，“余藝，你果然很不一樣?！?/br>
    “怎么這么說？”

    “除了我，你是唯一一個來過這里的人?！?/br>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了?！庇嗨嚊]聽出他話中的深意，還在四處打量，喃喃道：“我以前喜歡大房子，但現在一看，住的暖不暖，和房子的大小，根本沒有關系?！?/br>
    “是看和誰在一起？”

    “是啊?！庇嗨囆α诵?，昂起頭，看著天花板上懸掛的老式吊燈，喃喃道：“教授，我不懂愛情，但我覺著，愛情這種事，是沖動又盲目的。沒什么理由，一但要是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所以，我真的很羨慕你的父母，他們縱使到了天上，也是會幸福的?！?/br>
    第五輕凡看著她，輕聲道：“余藝，謝謝你，你能這么說，我很高興?！?/br>
    “教授，我今天跟你學習到了不少?！?/br>
    余藝起了身，長出了口氣，喃喃道：“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會愿意為他放棄一些東西，也是，這世界上，那有什么盡善盡美啊?！?/br>
    她揉了揉眼睛，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笑道：“相框，能給我看看嗎？我真好奇，教授小時候長什么樣？是不是已經是個小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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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九章 教授，該回去了

    她語帶調笑，顯然是接觸的時間長了，對第五輕凡，也沒有之前學生對老師的距離感。

    第五輕凡也愿意余藝對他放松點，給相框遞了過去。

    年頭有些多了。

    照片已有不少劃痕，里面的三個人面目不清，卻仍是親昵的靠在一起。

    男人穿著板板正正的中山裝，扣子系到了最頂，即使臉是模糊的，也能感覺到他一本正經的氣度。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一襲紅裙，長發及腰，懷里抱著只有幾歲大的第五輕凡。

    余藝忍不住去看了眼身邊的第五輕凡。

    照片上的小小少年，和旁邊的人，完全不同。

    幾歲大的第五輕凡，穿著身染著泥點的籃球服，短發凌亂，臉上帶著比朝陽更燦幾分的笑，即使給母親抱在懷里，也是不安分的想要掙脫。

    她忍不住去想。

    如果父母沒有出事，第五輕凡會是個什么樣子。

    雖然也是個神仙似的面貌，但應該不會像現在這般穩重自持的個性了。

    “這個孩子...”余藝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想問的更多一點，“教授，你小時候，是個很活潑的人吧？”

    “是，很調皮?！钡谖遢p凡走到她身邊，抬起手，給小小少年的臉上摩挲了下，道：“我父親總是很生氣，但是因為母親護著，拿我也沒什么辦法?！?/br>
    她想了想，實在是的幻想不出來，開朗外向的第五輕凡，是個什么樣子。

    “我倒是挺想看看的，那個樣子的教授，應該比現在看著，好接近的多吧？”

    第五輕凡失笑，道：“我現在不好接近嗎？”

    “倒也不是?！庇嗨嚱o相框還給他，笑道：“剛開始可能有點，但是相處一段時間就知道，沒誰是比教授更親切的了?！?/br>
    “真的？”

    “教授都收留我和小煤球了，給您頒個最佳善心的獎都行，您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了！”

    她覺著夸的還不錯，而且看第五輕凡的表情放松不少，應該也是頗為受用。

    余藝剛想松口氣，就聽他道：

    “那你覺得，我和那小明星，誰比較好？”

    “什么明星？”

    第五輕凡很有耐心，解釋道：“今天看到的那個，你之前，不是還為了他不高興嗎？”

    “當然不是！”余藝嚇了一跳，“怎么可能？良辛他...他就是個小孩兒！我怎么可能喜歡他？我就是喜歡小煤球，也不會喜歡他??！”

    她滿心的荒謬。

    第五輕凡問的是誰？

    可是良辛??！

    余藝躲他都躲不及。

    她可是連良辛的喜歡都不相信，談什么為他傷心之類的話。

    光是一聽，雞皮疙瘩就冒出來了。

    見她真是急了，第五輕凡卻是心情頗佳，道：“看來，你確實不喜歡他?！?/br>
    “豈止是不喜歡，我...”余藝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含糊道：“亂七八糟，反正我們沒什么關系?！?/br>
    “如果不是她，那讓你想不通的人，是誰？”

    余藝一愣。

    她怎么都沒想到，第五輕凡會有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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