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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想說,她不想離開京城,她不想和這個淑太妃一起離開,肯定沒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可是她的喉嚨被刀抵住了,她只要一說話,可能就會被割傷。 所以杏仁只能干瞪著眼著急,朝隔著有一段距離的盛景玉擠眉弄眼。 盛景玉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會讓杏仁離開京城,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答應這種條件。 一旦淑太妃等人脫離了城池的掌控,那么要想再救出杏仁,會難上許多了。 “動手?你這是在威脅朕嗎?你應該知道朕的性格,朕最不喜歡別人的威脅。而且,你現在若是殺了雪妃,你也出不了京城,留給你的,也只能是死路一條?!?/br> 盛景玉篤定了淑太妃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因此語氣很是輕蔑。 然而事實就是,盛景玉說對了。 淑太妃黑著一張臉,對盛景玉話中的篤定很是不爽。 可是她還真的不敢下令讓人殺了雪妃,因為她知道,她要是殺了雪妃,一定會跟著陪葬的。 兩人也算相處多年,對對方有一定的了解,盛景玉話中的真實性她毫不懷疑。 一時城門口的雙方僵持不定,誰都不肯退讓。 良久,杏仁一動不動的僵著都有些累了,很想要活動一下放松身體,淑太妃才終于有了決斷。 “開城門吧,在十公里外哀家會將雪妃放下,但在這之前,你們所有人都不許跟來?!?/br> 十公里,大概需要一柱香的樣子。 等盛景玉騎馬趕來,他們早就跑出很遠了。 盛景玉沒有拒絕,只是朝李生點了點頭。 李生會意,高聲喊道:“開城門!” 士兵們領命,終于給淑太妃一行人放了行。 杏仁重新坐回車上,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總算暗暗松了口氣。 這次的淑太妃沒有食言,出了城大概走了有一柱香后,就把她給扔在了地上,然后加快了速度往一個方向跑去。 杏仁坐在地上,看著坎坷不平的道路和兩旁的樹林,撐著身子站起來,往來路走去。 等走到一半,盛景玉趕來接她時,看到的就是一個渾身臟兮兮的杏仁。 她身上沾著泥土,是剛才被扔下車時沾上的,看起來就像是到泥地里去滾了一圈。 盛景玉皺著眉將她抱上馬,摟在了自己的胸膛前,頓時衣襟前就黑了一片。 “你沒事吧?” 杏仁看著自己的臟衣服把盛景玉的一身月牙白袍都給弄臟了,連忙推開他的懷抱。 “我沒事,陛下,我把您衣裳弄臟了?!?/br> “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嗎?” 盛景玉強硬的把她拉了回來,按在了他的懷里。 杏仁還想掙扎,可是馬兒突然跑了起來,讓她不得不撲進盛景玉懷里,不讓自己掉下去。 他們回了宮后,盛景玉又增派了大量人手去抓捕淑太妃。 這次盛景玉可謂是一點面子也沒給淑太妃留,張貼告示,懸賞捉拿。 不到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太妃竟然刺殺當今皇帝未遂,被發現后逃跑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個深海炸 彈似的,蕩起了千層水花。 其中波及最深的,也是淑太妃的親生兒子,王爺盛光霽。 不過盛景玉馬上就頒布了指令,說明盛光霽與此事無關,仍然是他的親兄弟,讓所有人不許以訛傳訛。 杏仁聽到這一切的時候,正準備在御花園內摘些新鮮花朵做鮮花餅。 幾名臣子湊在一塊兒討論,沒有注意到她,她也就下意識的聽了滿嘴。 對于盛景玉如此維護盛光霽,她是早就猜到了的。 只是他要殺盛光霽的親生母親,盛光霽領不領情還是另一回事。 但無論如何,這兩次刺殺的幕后主使找到了,以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心。 上次刺殺的關鍵人物是一個老嬤嬤,應該就是淑太妃身邊的李嬤嬤。 由于身份比較高的原因,所以沒有查到她那里去。 至于之前其他兩次針對盛景玉的刺殺,杏仁懷疑可能也是淑太妃做的。 具體情況如何,還是得先抓回淑太妃再說。 杏仁想著,那幾名臣子已經走遠了。 她這才奇怪起來,平時御花園內鮮少見到有臣子進來。 杏仁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繼續往御花園深處走,突然聽聞一陣飄渺絕美的琴聲。 她也跟著傅君顧學過一小段時間的古箏,但那水平實在是太差,只會彈幾首簡單的。 此時聽著那與她彈奏的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的琴聲,杏仁沒忍住心中艷羨,循著聲音往那個方向走去。 越過一處假山流水,眼前豁然開朗,是一棟涼亭。 涼亭中擺放著一張有些眼熟的古箏,而它的主人,穿著一席白袍,雙手行云流水般的在琴弦上撥弄著,甚是瀟灑愜意。 不是傅君顧又是何人? 她在聽著這曲子時,就在想,世上除了傅君顧外,哪里還有人能彈出這樣絕妙的曲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當真是傅君顧。 只是,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杏仁想著,小碎步跑了過去。 傅君顧早就看見了她,對她投以一笑,然后繼續專注的彈著這首曲子。 杏仁就站在一旁看著,覺得甚是賞心悅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