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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圓椅上的周振和陸影陽也看到了角落里的饒真,神色多顯吃驚,又看了看事不關己,穩穩坐在真皮座椅上的二哥,不知道喬夜御葫蘆里面賣著什么藥。 按理來說這種場合既然倆人都來了,不應該夫妻二人一同出框嗎?怎么二人形同陌生人一般,都不多看對方一眼? 心里雖然好奇,但是細細想來二爺至始至終都沒有公開喬夫人是饒真,那么在大庭廣眾之下形如陌生人也可以理解了。 自家二哥沒有公開饒真,周振和陸影陽自然不敢多說些什么,只能悶不做聲。 饒真盯著王佳怡,王佳怡笑著看著饒真,一時間無形的火花四起,下一秒好似就要崩裂開來。 饒真放在腿上的拳頭微微攥起,她就是一個普通人,身后沒家世沒背景,根本不適于上流社會,在這樣的場合和王家大小姐對抗不會占到什么便宜。 她唯一的靠山就是喬夜御,如若喬夜御幫著她,她或許還可以扳回一城。 她下意識的往喬夜御的方向掃了一眼,意外的對上了喬夜御深邃的眸子,他也正在看著她。 只見他坐在真皮座椅上嘴角上揚,若有所思,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根本就把她當做了陌生人。 她心中泛起了酸楚,二爺應該還在和她生氣吧,根本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替她解圍。 片刻饒真出聲:“我不會跳舞?!蔽惨粲行╊澏?。 她不會的事情自然而然不可能表演,硬著頭皮上場只會給王佳怡做綠葉陪襯罷了。 王佳怡早就料到一般,笑意正濃,眼神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啊,那太可惜了?!彪m然嘴里說著可惜,表情上分明寫著‘你這個最好的閨蜜也不過如此’。 身側的人交頭接耳,談論著,饒真這樣說顯然就是承認自己不如王佳怡了,顏面掃地。 她沒有辦法,她只能這么說,在這種都城大佬云集的酒會,她只能盡可能的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透明人。 隨后納蘭輝就干笑了兩聲開始圓場,大家的注意力轉移不再停留在她的身上,酒會進行著下一項。 當視線從她身上散盡之時,她心中微微泛起了苦澀,神色落寞了起來。 昨天晚上喬夜御在她身上掠奪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一直呆在喬夜御的身邊,從來都覺得他觸手可得。 如今那個高大的男人也就在不遠處,她抬眼忘了過去,只見王佳怡下了場以后搖著腰,端著紅酒杯,湊了過去,溫文爾雅的和喬夜御交談,喬夜御也只是禮貌的和她碰杯共飲。 她這才反應過來倆人之間隔著得何止是一個世俗。 他是天上的月,她不過是地上的塵埃。 饒真失落的垂眼,終究是她高攀了,她連跳舞都不會,又怎能妄想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幸好他沒有對世人公布她是喬夫人,要不今天她又給他丟臉了。 此時一個服務生裝扮的人走了過來,停在了饒真的面前。 饒真收了思緒抬眼望了過去,服務生的聲音響起:“饒小姐,納蘭總讓我帶您去取長壽面?!?/br> 饒真定了定神,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提著裙子和服務生走向了后臺的廚房。 酒會并沒有被剛才的小插曲所影響,納蘭萱萱依舊按著流程開始切蛋糕,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能理解為何剛才王佳怡明晃晃的刁難饒真,喬夜御還是無動于衷? 納蘭萱萱知道饒真和喬夜御是隱婚,可是如今喬夫人被公開挑釁,一向護短的二爺竟然毫無舉動像看陌生人一樣。 饒真受了欺負,她有些溫怒,她不是不幫饒真說話,她認為喬夜御一定會開口維護饒真,所以她才不語,等著喬夜御開口,畢竟二爺在整個大陸一向有威嚴,可是喬夜御竟然滿不在乎。 還在深思,無意中抬眼,就看見了面帶微笑的饒真手里端著長壽面,緩緩的向她走來,她愣住了。 饒真雙手端著長壽面,眸子里的倒影都是那個穿著白色泡泡群的納蘭萱萱,長發扶在腰間,眉眼彎彎,淺灰色的拖尾長裙散落在地上,給她更添一份高貴和端莊。 她們之間持續了長達十年的姐妹情,這份感情并不是一般人可以睥睨的。 納蘭萱萱盯著如畫的饒真一時間看呆了,移不開視線,而饒真滿眼都是她,心無旁騖緩緩走來。 饒真一點一點的邁開步子,突然覺得身后的裙擺被什么東西勒住了一樣,她毫無防備的整個身子向前傾去。 納蘭萱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砰!’饒真被人踩到了裙擺,隨著慣性就趴在了地上,而手里的那份長壽面也跌落了下來,盤子敲打在地上就裂開了,發出清脆的聲響,長壽面掉落在地上。 頓時整個會場都靜寂無聲,看著這邊的動靜,盤子的碎裂聲音回蕩在整個會場,久久不散。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唏噓,屏住呼吸,這長壽面寓意著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長壽面掉落一地這可不是好兆頭,這個小姑娘也太馬虎了。 納蘭萱萱連忙沖了過去,扶起了饒真站了起來,關心著:“真真,你沒事吧?” 饒真順著納蘭萱萱的力道站了起來,臉頰通紅,剛想擺手說沒事,那道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真真怎么這么不小心,端碗長壽面都端不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