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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要抱住少女,低頭卻瞧見她手里的針。 凌無意瞳孔微縮,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捏著兩根手指,將云輕輕手里的針線取出,扔到一邊。 才吁了口氣。 自打這次被針又扎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怕起了針,總覺得這次毒針不簡單。 解決了針,凌無意才趕緊將云輕輕摟在腰前,“輕輕別哭,我會保護你的?!?/br> 凌無意自打七月初離開,至今二十來日。 凌一塵去杭州找凌無意,又是十數日。 這些日子來,凌無意沒了消息,凌一塵也斷了聯絡。 蘇州城被圍,崔府遭困。 若說云輕輕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卻從不肯哭。阿銀那么厲害,絕不會有事的,所以,她才不要哭。 直到今日見到阿銀的這一刻,她緊繃的心弦終于松弛下來,云輕輕一頭扎進凌無意懷里,再也顧不得矜持禮法,伸手緊緊抱住凌無意的腰。 她哽咽著哭了好一會兒,眼淚將凌無意腰前單薄的衣衫浸透,滲入到了他的肌膚。 美人在懷,若是按照以往的凌無意,本該趁機盡情的親親抱抱,可此刻他卻沒有一點冒犯的心思。 他只是靜靜的摟著她,試圖伸出手,在少女單薄削瘦的背后輕輕拍著。 “別怕,有我在呢?!?/br> 他笨拙的安撫著。 許久,云輕輕終于平靜下來,她眼睛哭得紅紅的,眼尾泛著一抹胭脂色,可憐楚楚,又風情嫵媚。 凌無意在她身邊坐下,低頭輕輕在她眼尾啄了一下。 不帶□□,只有憐惜。 “你還好嗎?受傷了嗎?”云輕輕推開他,在他周身打量。 阿銀失蹤了那么久,也不知遭遇了什么。 晉王府就在杭州,杭州的情況,定比蘇州還兇險。 凌無意搖頭,原本他還打算借著毒針的事情跟云輕輕訴苦扮可憐,但是此時他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沒事?!?/br> 隨后他解釋,“師父及時趕到,我們就一起離開杭州了。不過,那個爛柿子真是可惡,竟然派了十幾個高手一路追殺我們?!?/br> 云輕輕聽到追殺兩字,心口一緊,“你真沒事吧?” 凌無意輕哼,“當然沒事。就那個爛柿子,別想傷我?!彼е?,著重強調了爛柿子三個字。 云輕輕這次注意到了,于是問,“什么爛柿子?” “就是那個明簡行!他可真是壞透了!和晉王狼狽為jian,勾結了一群江湖敗類。還有那個晉王妃……” 提到晉王妃,凌無意眉心微擰,頓了一下。 云輕輕心中了然,也略過晉王妃不提,“這么說,當初靖安侯府謀逆案,背后主謀的確是晉王無疑了?!?/br> 凌無意點頭,“希望師叔聰明點,早些猜到原委,讓陛下趕緊派兵過來?!?/br> “陸千戶早前就派人出去送了信,也不知道哪些信能不能安全抵達京中?!?/br> 自然是希望渺茫的。蘇州既然收不到外面來的消息,那么蘇州往外的消息同樣無法傳遞出去。 那些送信的信使,只怕兇多吉少了。 這些事情,本不該云輕輕去cao心,凌無意回想起云輕輕方才在繡著什么,連忙撿起被他甩在旁邊的紅色錦緞,“輕輕,你在繡什么?又要給我做衣裳嗎?我衣裳已經太多了?!?/br> 云輕輕垂下頭,神色略微扭捏,“這不是平常的衣裳?!?/br> “那是什么?”凌無意不解的抖開布料,只見紅色錦緞上,繡著許多花紋,凌無意根本看不懂是什么。 “這是要做喜服用的?!鄙倥е?,聲音低不可聞。 夜深了。 原本云輕輕因為心中不寧無法入睡才刺繡打發時間,如今見阿銀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面前,云輕輕安了心,也犯了困。 于是她照常趕凌無意出去。 “不要?!鄙倌瓴豢?,三步兩步跑到里間床榻上坐下。 “我為了盡快趕回來,好幾日不眠不休,都快累死了,我現在精疲力盡,全身無力,多一步也走不動了?!?/br> 少年睜著眼說瞎話。 以他的武功,即便真是累慘了,從明月樓去他的客房也不過幾息的功夫,何至于去不了? 云輕輕自然不信,她一臉無奈瞪他。 凌無意又可憐兮兮道,“輕輕一點不心疼我。我都累死了,都不讓我在你這里歇一歇?!?/br> “我不臭,來崔府之前,我去陸千戶那里洗過了?!彼众s緊加一句。 “我保證,就躺著你身邊,什么都不做?!?/br> “……” 少女心中嘆氣。 二十多日不見,她心里頭念著他盼著他,如今他來了,她當然也不舍。 反正、反正兩人馬上要成親了,只是躺在一處,應該沒事的吧。 如果阿銀使壞,敢對欺負她,對她動手動腳,她就哭。 云輕輕知道,只要她哭,阿銀便立馬會聽話。 別看他武功高強,位高權重,在外頭拽得上天,她還是能輕松制服他的。 想到這,云輕輕也不怕了,她不敢去看阿銀,只是低著頭道,“那你可以要說話算話,只能躺著,不許胡來?!?/br> 凌無意本以為云輕輕死都不會答應,沒想到卻天上掉了個意外之喜。 他眉開眼笑,重重點頭,“我保證,我什么都不做!”頂多摸一下輕輕,親一下輕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