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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這少年又誘著云輕輕同他出去私會了。 真是鮮廉寡恥! 兩仇敵想見,分外眼紅,若是眼神能化刀劍,雙方早已將彼此身上扎了千八百個血窟窿。 但此時都有顧忌,也只能忍耐。 明簡行握緊手中的韁繩,正打算無視少年,從他身旁行過。 卻不料一名五六歲的幼童追著一只小犬,冷不丁的竄到了路中間! 幼童跟前一丈之遠,馬蹄正重重奔來。 “大寶!”婦人高聲驚叫如平地炸雷。 四周百姓驚呼抽氣之聲不絕于耳。 明簡行頓時一身驚汗。 他今日有急事要出城,故而在城中騎馬快行,雖然這小孩子一條命不算什么,可眾目睽睽之下他踩死無辜稚子,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轉瞬之間,馬蹄已經在男孩的頭頂,明簡行想要勒馬停下,已然來不及。 眼看幼童就要血濺當場,“啪”地一聲,眾人只瞧見一條泛著銀光的鞭子,以迅雷之勢卷到幼童身上,將他卷起騰空,又倏地往路邊一甩。 片刻之后,馬蹄重重落地,幼童被一紅衣少年提在了手上。 一婦人不顧一切的哭嚎著兩步并作三步奔跑過去,從少年手中接過幼童,又回了魂似的匆匆跪下,押著幼童一齊重重磕頭。 “多謝公子!” 凌無意漫不經心的將銀龍鞭卷在手腕上,目光瞥向已經勒馬停定的明簡行,神色譏誚。 路人回過神來,在旁邊指指點點,有夸贊少年英勇救人的,有偷偷嘀咕世子差點傷人的。 明簡行神色難堪,可畢竟他有錯在先,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暫且放慢速度,準備驅馬離開。 他剛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少年好奇道,“輕輕,你剛剛不是跟我說不能在城內縱馬快行,怎么他可以?” 明簡行身形一僵,他仿佛聽見周邊悄悄嘀咕他的言論更多了。 云輕輕:…… 阿銀一定是故意說得那么大聲的。 不過幸好今日有阿銀,才救了那小孩一命。 就連云千香也忍不住低聲道,“表哥也真是的……幸好姐夫武功好?!?/br> 她聲音雖小,可在旁邊的明簡行聽得分明。他頓時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偏偏又不好說什么,只能氣惱離去。 …… 入夜后,凌無意回到了錦衣衛官署收拾行李。 凌一線早就將一應事物盤點好,并點了十數名錦衣衛高手與他同行。 “劉遇功夫詭譎,又擅長用毒,你一定要小心?!绷枰痪€將幾瓶藥粉擱在桌上,“這些東西你收好,萬一中毒還能留口氣爬回來?!?/br> 凌無意也不推遲,將幾瓶藥仔細塞進了包裹里,還道了一聲“多謝師叔?!?/br> 凌一線正準備再叮囑幾句,便瞧見凌無意衣裳上忽然多了一朵梨花。 “……你這衣裳怎么回事?不是師叔說你,你一個男人,穿紅戴綠已經是娘們唧唧的,怎么還在衣裳上繡花?” 凌無意并不去計較“娘們唧唧”這四個字,反而一臉炫耀似的指著衣裳上的繡花,“你管得著么?輕輕給我繡的,有本事你也讓別人給繡一朵?!?/br> 凌一線:…… 他娘的,又來了。 有相好了不起嗎?天天在他跟前顯擺?能不能照顧一下孤寡老人的心情? 提到云輕輕,凌無意又想到了一事,“師叔,咱們凌云閣的人來朝廷當走狗,一定要十年一換嗎?” 走狗這兩字讓凌一線微不可查的皺了眉,“什么走狗,錦衣衛指揮使那可是朝廷正三品大員,有直面陛下之權?!?/br> 凌無意平靜無語,目光隱隱透出點不屑的意味。 凌一線只好繼續道,“當然也沒有規定說十年就得換個人,不過咱們凌云閣的人出身江湖,向來散漫自由,在京中呆十年早就悶壞了,是以幾十年來都是十年一換。你師父是,我也是。至于你……” 凌無意打斷他,“師叔,這朝廷正三品大員如此威風,你干脆繼續做下去唄。京中熱鬧繁華,你呆了十年也習慣了,再回凌云閣,怕是不適應?!?/br> 凌一線聽出不對勁,“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接替我?這可是你答應你師父的,咱們凌云閣的人,可不興出爾反爾的?!?/br> “我是為你好。當大官威風又得意,我看師叔你挺享受的?!绷锜o意僵著臉,扯出這一句。 “……到底怎么了?為何不愿?” 凌無意干脆說了實話,“輕輕說不喜歡京城,過幾個月就要回蘇州了。我也要去蘇州?!?/br> 凌一線懵:什么意思?難道凌無意要去入贅? 凌一線心中暗道不好,他還來不及嫌棄云輕輕這顆白菜嬌弱無用,手里這頭豬反而要丟了。 當務之急,是教唆豬將白菜先拱了。 他趕緊道,“云小姐要離京,是因為云大人和云夫人待她不好吧?這事很簡單,你娶了她,帶她離開云府,誰還能欺負她呢?你不是在京中買了大宅子嗎?閑置著多浪費,正好娶了云小姐進門給她住?!?/br> 凌無意雙眸乍亮,雖然之前輕輕說不愿意嫁給他,但現在他們感情更好了,沒準她愿意了呢。 凌無意決定,等下次回來,就要向云輕輕求親! …… 翌日。 云輕輕迷迷糊糊醒來,聞到了一陣淡雅的花香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