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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那些話對慕容澈說了一遍,問他:“你說他是不是真的知道我是重活一世的人???” 慕容澈在她提起永慧大師時,臉色便有些不自然,但盛紓沒瞧見。 “應當不知道?!?/br> 盛紓蹙眉,“他可是得道高僧,沒準兒是真知道呢?!?/br> 慕容澈嘴角抽了抽,猶豫了半晌,才道:“紓兒,我與你說件事,你別生氣?!?/br> 盛紓抬眼望他,“什么事???” 慕容澈道:“那些話,其實是我請他說的?!?/br> 盛紓聽了,有些愣神,捏紅棗的動作也停下了,“可,可出家人不打誑語啊?!?/br> “這也不算誑語,”慕容澈心虛,“我那會兒擔心你不樂意搭理我,所以托永慧大師說了那番話?!?/br> 他這么一說,盛紓倒真是想起來了。 當初在崇善寺,他替她系披風,她就是因為永慧大師那些話,所以才任由他替她系的。 盛紓哼了聲,意味不明地道:“要不說太子殿下神通廣大呢,連永慧大師也要聽你的話?!?/br> 慕容澈聞言,頓時緊張起來,“紓兒,你別生氣,我……” 盛紓抬手輕輕掐了他一下,“我什么我?這會兒知道緊張了?你又蒙我一次,我得罰你?!?/br> 慕容澈松了口氣,她愿意搭理他,說明沒真生氣。他心里松快了,語氣也輕松起來,“紓兒要怎么罰我?” 盛紓想了想,道:“就罰你好好擦,不準弄掉一根頭發絲兒?!?/br> 這說是罰,其實也和調、情差不多了。 慕容澈笑了,“是,太子妃?!?/br> 待他擦得差不多了,盛紓又開始打呵欠。 慕容澈扔了巾帕,欺身而上,撫著她那張微腫的紅唇,啞聲道:“怎么又困了?” 盛紓揉了揉眼睛,隨口道:“剛才吃得太飽了,又泡了澡,便困得厲害?!?/br> “你這小沒良心的,自己倒是吃飽了,可我還沒飽?!?/br> 盛紓腦袋昏沉沉的,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聞言便道:“那再讓人取些膳食來?” 慕容澈低笑出聲,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你莫不是傻了?只有你才能喂飽我?!?/br> 盛紓睜眼,瞧見他眼底的笑意,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慕容澈捏著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置于她的頭頂,暗含危險地道:“紓兒也太看不起為夫了,為夫何時一次就歇了的?更別說這是咱們的新婚之夜?!?/br> 盛紓抖了抖,這人確實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 新房里,又漸漸響起了讓人臉熱的動靜。 盛紓埋首在被褥里,被慕容澈掐著腰,誘哄著喚了不知多少遍“三郎”和“夫君”,只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啞了。 盛紓本以為慕容澈真要折騰到天亮,誰知又要了兩次水后,他便沒再動她。 但他卻在她要睡過去前,把她從被褥里撈了出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給她穿衣。 這場景格外的熟悉。 盛紓想起了當初他們第一次行房后,慕容澈也替她穿了衣裳,然后帶她去了坤寧宮。 他這次,莫不是又要帶她去那里? 但盛紓猜錯了,慕容澈沒帶她去坤寧宮,而是帶她去了城樓。 被折騰了這么半晌,又吹了冷風,盛紓就是再困,也清醒了。 此時已是深夜,他們站在城樓上,看到的是一片漆黑,而不是萬家燈火。 盛紓疑惑地問他:“為何帶我來這里?” 慕容澈不答反問:“紓兒還記得這是哪里嗎?” 城樓上懸掛著燈籠,依稀能看清周圍。盛紓看了會兒,眼神一亮,“是你從前帶我來看過煙火的城樓?!?/br> 盛紓口中的從前,是前世。 那時辭舊迎新之際,慕容澈曾帶她來過這城樓,為她點燃了煙火。 那會兒的盛紓,別提有多快活了。 “是,”慕容澈擁著她,為她擋去襲來的微風,不讓她受丁點寒,“因有人在你跟前說起上京過節時,勛貴會點燃煙火慶賀。我下朝后,你在我面前提及此事,說你從未看過煙火,盼著能看一回?!?/br> 盛紓想了想,確實是有這么回事。 至于是誰在她跟前說的,她已經記不清楚了,但她記得慕容澈聽了后也沒什么反應,只淡淡地“嗯”了聲。 那會兒盛紓還挺失望的。 后來歲除那晚,他帶她上城樓看煙火,她也并未多想。 可如今聽慕容澈這話的意思,他是一直記著她的話呢。 果不其然,慕容澈又接著道:“所以后來的歲除之夜,我便贈了你滿城的煙火。旁人有的,我的紓兒也不能少?!?/br> 盛紓聽了這話,只覺得歡喜不已,既喜慕容澈一早就將她放在了心上,也喜慕容澈為她花的心思。 她抱著他的腰,仰頭笑著看他,“那你那時為何不告訴我,你是因我那話,才放了那些煙火的?” 慕容澈的臉微微發燙,垂首與她額頭相貼,悶聲道:“我那會兒自己也詫異來著,沒想到會為你做這些。但是,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做了?!?/br> 盛紓得意地笑了起來,“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也難過美人關吶?!?/br> 慕容澈起身,無奈地看著眼前得意的小姑娘,嘆氣,“我哪里是難過美人關?明明只是過不了你這一關?!?/br> 盛紓聞言,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