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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渾身不舒服,但沒有衣服穿,這衣服還是明煦的,她很快就接納了。 明煦穿地可真樸素,她這樣想。 褲子挽了好長一段,看起來滑稽地很。 袖子也挽著,她心想,明煦的衣服真大呀。 她的衣服拿出去交給小米,小米經常洗衣服,她知道要怎么洗。 小米拿過了她的衣服,問她:“少奶奶,可能一時半會干不了?!?/br> 桑枝說:“洗了給我打包就好了,我帶回去?!?/br> 小米應著。 明煦又回了書房,聽到桑枝洗完澡出來了,他開門喚她進去。 桑枝頭發還濕著,包在毛巾里,跑到明煦的書房去。 明煦看了她一眼,去把書房門關上。 他已經拿出了家里的醫藥箱,示意桑枝坐在沙發上。 他一言不發地拿了醫藥箱里的藥膏,蹲在了桑枝面前。 桑枝看著他的發頂,伸手摸了摸。 他頓了頓,沒有理會,將桑枝的褲腿卷上去,果然看到了擦傷。 她的皮膚又白,腿光滑地要命,這一看,這擦傷簡直就是破壞了上帝在人間的藝術品。 明煦出了口長氣,捏出藥膏輕輕地抹在她的傷口,清清涼涼的感覺在膝蓋處傳來。 桑枝沒動,明煦將藥膏輕輕地揉化,感覺全部被吸收了,才再次卷起另外一只褲腿。 全程都很靜默,他甚至都沒看桑枝一眼,但動作卻那樣輕柔小心,生怕弄疼了桑枝。 抹完藥,他將桑枝的褲腿放下來,卷到腳踝。 桑枝的腳丫子在他目光下,白地晃眼睛。 他這才抬眼看向桑枝:“胳膊?!?/br> 桑枝把胳膊伸給他,她再也沒有嫌棄明煦用的藥膏太次會傷皮膚。 這和以前真的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胳膊上也擦傷了,看著那傷口,明煦的心都跟著揪痛。 她多嬌貴啊,竟然因為他這么沒用的人,受傷了。 他不想讓別人傷害她,可到頭來,傷害她的是明煦自己。 他給桑枝仔細地抹了藥,她連哼一聲都沒有。 抹完藥,他把醫藥箱收拾起來。 桑枝就看著他,什么話都沒說。 書房里顯得很安靜,桑枝旁邊還放著自己送他的那被子。 明煦也有點不知所措,沒看桑枝,只是打開了書房的窗。 他坐在了書桌前的旋轉椅上。 桑枝起身朝著他走過去,張開懷抱:“抱抱?!?/br> 明煦抬眼看她,望進她秋水一般的眼眸。 終是又敗了。 他起身,緩緩地抱住了桑枝。 一句話也沒有,就安靜地抱著。 他感覺到桑枝出了口氣,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他發脾氣嗎? 不會的,他可以對所有人發脾氣,唯獨不會對桑枝發脾氣。 心情終于沉寂下來,他抱著桑枝,雙臂收緊。 桑枝輕聲地跟他說話:“我今天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來看你,但是家里人拖著,就一直拖到了晚上?!?/br> 明煦沒說話。 桑枝自說自話:“我在想,你一定很想見我,我其實也很想見你?!?/br> 明煦側首吻了吻她還濕著的頭發,沉默許久,終于說了句:“對不起?!?/br> 桑枝搖頭:“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br> 明煦心被她捏著似的,好像這一刻說什么都很多余。 對于桑枝而言,沒聽到明煦責備和消極的話語,她就贏了。 沒有人可以在一頭暴怒的野獸面前全身而退,只要明煦不因為這個討厭她,就說明她和明煦還有很大的可能。 明煦在乎她。 是吧,他都那個樣子了,還要給她抹藥。 抱了會兒,明煦問她:“吃飯了么?要李嬸給你做點么?” 桑枝看著他的眼睛,他有點閃躲。 “不用了,我吃過了?!?/br> 明煦點頭:“那就好?!?/br> 天黑了,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被打亂了。 明清弦怎么樣,也沒人在乎。 桑枝不在乎,明煦更不在乎。 他真的很想弄死明清弦,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桑枝送他的禮物被摔了,他平靜下來之后,還是去院子里把碎片都撿起來了。 桑枝看著他在院子里找回手表的零件,告訴他:“我再送你?!?/br> 明煦搖頭:“不用?!?/br> 他把那些東西都撿回來,洗了,放在了書房的許愿瓶里,才出來。 天黑了,桑枝也待不了多久,過會兒家人就要打電話了。 她想告訴明煦,改天再來看他,但明煦卻說:“今晚能留下來么?” 桑枝愣住,明煦鼓足勇氣,告訴她:“想知道這幾個月你發生了什么?!?/br> 桑枝有點為難,但還是應了明煦:“也行,但我得跟家里打個電話?!?/br> 桑枝給家里打了電話,隨便找了個借口把父母糊弄過了,但沒糊弄住桑懷。 桑懷給她發微信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找明煦了。] 桑枝頓時頭大:[哥哥,你最好了,不準告訴爸媽,不然我以后不理你。] 桑懷發了個咒罵的表情:[沒離婚的時候兩個人跟敵人一樣,這離婚了,你倆倒是愛上了。] 桑枝:[就喜歡追求刺激,不是我的男人,我才興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