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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吞吞吐吐,還以為這是禁藥的后遺癥時,江嶸一個緊張,忽然雙膝跪地,驚得眾人全部一愣。 永臨永啟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催促:“說啊,說啊,陛下!” “哎?!鼻嘤褚彩菄@息。 就在沈雪檸要把他扶起來時,江嶸明亮的吊梢眼中現出局促與誠摯,他一字一句紅著臉問:“阿檸,你可愿意嫁我為妻,穿上鳳袍,做我皇后……” 他很怕沈雪檸不答應,連眼神都透出急切之意。 最后還有些磕磕巴巴:“阿檸,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你為什么不說話……” 沈雪檸笑容燦爛,嘴角弧度上揚到極致,眉眼如春風拂過般明媚動人,她心中激起一陣澎湃,還沒想好怎么說話時,江嶸臉色血色一點點消失,有些擔憂道:“你可是怕我納妃?我起誓,改變后宮規矩,從我開始,以后后宮只能娶一位皇后,不可納妃。實行一夫一妻制……” “我愿意?!鄙蜓帍澭鼘⑺銎饋?,笑容昳麗,回想這一生辛酸苦辣,她鼻尖微酸,笑著笑著,淚意便涌了上來,感動道,“很愿意,做你的妻子?!?/br> 江嶸激動地站起身,將她抱起,挑起她的下顎,覆上唇,落下一個纏綿繾綣的吻。 …… …… 顧清翊自知,沈雪檸此生都不可能與他和好如初。 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無沈雪檸,孑然一身又有何意義? 掌權半生,如今早已對朝政失去了全部興趣。 沒有沈雪檸,他仿佛又回到了暗無天日的過去,他的人生,從此將不會有一絲光。 …… …… 三年后,沈雪檸牽著一雙兒女,輕車簡裝去京城最大的寧安寺禮佛。 她站在青石臺上,身后是蒼翠欲滴的林海,此時正值夏日,陽光燦爛,蟲鳴鳥不絕于耳,時而拂過一陣清涼的風減去燥熱。 “媛兒,辰兒,今日娘親出宮并末帶多少人,你們不要亂跑?!?/br> 沈雪檸牽著一大一小的糯米團子,大些的男孩長得粉雕玉琢,仿佛和江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很是俊俏。 小些的是二女兒,一雙眸子溫軟如玉,清澈無比,仿佛映照著世上最明亮的光,很是可愛地喚了一聲:“阿娘,前面那個和尚叔叔為什么一直看著你啊……” 沈雪檸梳著溫婉的婦人髻,一身雪白長裙,戴著青玉簪,依舊不施粉黛卻萬分清雅動人,歲月并未在她臉上留有痕跡,反而添了幾分成熟韻味,溫柔如春日暖風,舉止皆是優雅。 她緩緩抬頭,卻不想看見了一襲僧衣的顧清翊,剃了發,頭頂九個戒疤,虎口掛著小葉紫檀佛珠,正緩緩捻動。 就在此時,顧清翊如千年古井從不起波瀾的眸子,忽然激起巨浪,他隔著夏日斑駁的樹影,隔著來來往往拜佛的人海,深深地看著他,一眼萬年,藏盡遺憾。 五年前,顧清翊就消失了,江嶸也曾派人找過他,卻發現他遣散了所有兵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樹葉掉落江海再無跡可尋。 也就是這五年,京城新建的寧安寺名聲大噪。 聽說住持師傅是看破情緣,才修佛法,當的和尚。 沒成想,居然是顧清翊啊…… 故人重逢,沈雪檸微微頷首,清淺一笑,權當做打了招呼。 正當她想走時,未成想,顧清翊急切地穿越人海而來,跑到了他面前。 二人不過是幾步之遙,卻叢生出天涯之感。 “雪檸啊……” 顧清翊光是喊出這二字,便已經是花費全身力氣,很是艱難,他五年里曾幻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未曾想見面卻如心如刀絞,險些窒息。 “王爺……”沈雪檸將孩子牽上前,耐心地引導,“嗯,叫叔叔吧,這是,娘親和爹爹曾經的……友人?!?/br> 當年的夫妻,而今不過是一句友人概之。 曾經的情真意切,化為云煙消散。 “叔叔好!”“叔叔,你的眼睛為什么紅了誒?” 孩子童言無忌。 沈雪檸錯開男人通紅的眼眶,低頭,扯出一個笑:“若無旁的事,我便帶著孩子回去了?!?/br> “孩子,很可愛?!鳖櫱羼炊紫聛?,摸了摸他們的頭,苦笑了下,僧袖中的手攥緊成拳,“嗯……去吧……” 遠處。 一頂華貴馬車停在陰涼處,江嶸走過來,兩個孩子便撒歡地跑過去,甜甜地喊:“父皇——啊不對,在外面要喊爹爹!” “爹爹!嗚嗚嗚,你為什么抱著娘親上車?我也要抱抱!”兩個孩子追了上去。 而江嶸只是將沈雪檸攔腰抱起,輕柔地為她按摩腳踝:“山上路不好走,累了吧?你們兩個小崽子又沒有你娘嬌貴,抱什么抱?” 江嶸上車后,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顧清翊,什么也沒說。 不必說什么,因為他已經擁有了阿檸,這勝過一切。 沈雪檸也并未回頭看顧清翊,在她這里,顧清翊的事兒已經翻篇了…… 有的人,錯過就不會在。 作者有話說: 完結了,謝謝諸君觀看至此。 寫本書,阿越想表達的是,如果你愛而不得或正在經歷錯誤感情,被傷害被辜負被輕視被折磨,那就換個人愛吧,不要為了舊人傷身傷心,總有一個人在時光的溫暖處,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