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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鳖櫱羼催o了劍柄,“你不必費心思說這些,你說的,本王一個字都不想聽?!?/br> “你知道為何顧老侯爺要收你為義子嗎!” 江嶸嗓音凜冽如寒風,他坐在馬背上身姿挺拔,低低大喊,“因為…你父親是前朝威遠候! 威遠候曾救過顧老侯爺一命,當年顧老侯爺隨狗皇帝謀反,奉命絞殺前朝叛黨,是他殺了你全家滿門,念你尚在襁褓中,所以把你裝盆內放在河中……” “你不要信口雌黃?!鳖櫱羼慈徊恍?! “十四年后,顧老侯爺在軍中認出了當年威遠候遺腹子就是你!因你父親曾救過他命,又因他殺你滿門,為了彌補虧欠,他才此生無子,讓你承他侯位!” 江嶸目光如炬,強勢而具有穿透力,堅定如鐵。 “你——”顧清翊微瞇眼睛,“真是什么話都說的出來啊,怎么沒讓檸檸看到你這幅嘴臉呢?” “你腋下兩指距離,和膝蓋內測,有三顆一模一樣的黑痣。而且,你后腿根也有一塊被火鉗烙的指甲蓋大小圓點,那是你母親被殺前在你身上特意留下的標記,為的是怕戰亂彼此失聯,方便日后尋人?!?/br> 隨后江嶸捏著一張畫紙,朝他徑直扔過去! “這是當年威遠候府服侍你的奶媽親口所言,找人畫的標記。我也是調查多年,才發現線索都指向你……要不然你以為老子承認你是我姨母的孩子?” 三軍陣前,馬鳴嘶叫。 四周塵土飛揚。 顧清翊咻地一聲接住畫紙。 畫上的標記與兩處三顆小痣位置與他身上,完全一致! 身上存在的胎記,他從未和任何人一共洗過澡換過衣服,所以,對于身上這兩處有痣的事情,旁人不知。 連和沈雪檸,他也是和衣而睡。 所以沈雪檸不可能告訴他…… 但江嶸卻說的有鼻子有眼,有畫像為證。 江嶸在對面罵道:“姨母就生了你這么個東西,幫著殺全家的人做劊子手,你可真能啊,顧清翊!” “你在胡說……”顧清翊的信念沒有那么容易動搖。 他不信! “你不信?呵呵。我知道你生性多疑。你可以自己去查,為什么這二十年多來,你從未找到過親生父母,為什么你毫無線索?是因為顧老侯爺一直在阻止你找到真相!你完全可以按照這些年你的生活軌跡,倒退,你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江嶸微瞇眼睛,夾緊馬背,略微后退幾步,朝永臨永啟吩咐道。 “我沒時間和他廢話,他十幾年與我們為敵,這些話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信。在即將開戰前,永臨,我中午讓你派去保護阿檸的人手,足夠充足吧?務必要保證阿檸安全?!?/br> 永臨被點名,面色忽然沉默了瞬。 他中午接到主上任務帶了三百名殺手前去保護沈雪檸時,卻遲了一步,找周圍人打聽,才知道,沈雪檸被狗皇帝當街帶入皇宮封為妃嬪。 如今正值千鈞一發之間,十幾年努力成敗在此一舉… 永臨這些年是看著主上吃了多少苦,才坐上了這個位置的! 所以,他怎么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主上…… 上次江嶸在與顧清翊廝殺時,一見到沈姑娘就丟盔棄甲,有了那次的冒險。 永臨絕對不敢再把此事告訴江嶸。 至少,得打仗結束,再說也不遲。 何況,現在沈姑娘在宮中想必也是安全的,他思慮許久,隨后回神:“主上,沈姑娘一切安好,您放心吧,她還在澄院里等著您君臨天下,凱旋歸來?!?/br> “她……還說,釀了好酒,等著為您慶祝?!庇琅R目光灼灼,眼神誠懇,用盡畢生演技撒了這個彌天大謊。 江嶸想起阿檸,便忍不住眸眼帶笑:“好!既然這樣,我便沒有后顧之憂了……” 而此時的皇宮,益華宮,西園內。 大內總管命嬤嬤強制性把沈雪檸剝蓮子般剝的干干凈凈,肌膚似玉賽雪,在暖黃色油燈下顯得格外細膩光滑。 她被宮女強制性灌入了軟骨散,渾身動彈不得。 老嬤嬤唉了聲,摩挲著她嬌嫩的皮膚,為她細細護理,抹香:“老奴也見過一些不愿意侍寢的,沒辦法,您不聽話,只能用軟骨散。老奴吶,也是為您好,免得您啊,掃了陛下雅興,到時候咱們都得遭殃?!?/br> “本身陛下就為亂軍之事心煩意亂,心頭正火大,那就得要美人泄泄火啊……”老嬤嬤絮絮叨叨的,繼續講道,“你用了這軟骨散啊,渾身力氣就會非常小,所有的反抗都會變成欲拒還迎……” 所以,就算沈雪檸寧死不從,想要推開崇明,也會變成輕輕地撫他一下。 “娘娘咯,老奴們也是為了你煞費苦心??!” 沈雪檸渾身無力,意識清醒,一張臉慘白,卻無能為力。 她親眼見這群老嬤嬤,叫宮女來為她畫上最精致的妝容,嫵媚艷麗,處處彰顯風情,然后把一絲不掛的她用衾被裹住,最后找了四個太監,將她抬起來,送向乾清宮。 “放……”開…我… 沈雪檸連說話的力氣,也在逐漸喪失。 她澄澈美麗的杏眸里,大顆大顆的晶瑩淚珠滾落,她白皙的面容是一片哀戚與絕望,卻因軟骨散,連多余的表情都做不出了。 只是面色清冷,痛苦的,流下一串串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