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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我想說,姐你真是太心靈手巧了!什么味道的果酒,酒壇瓶子就畫成什么樣,既能觀賞還能喝…”沈之默沒話找話,循序漸進,漫不盡心地問,“阿姐,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子啊……” 屋頂上的江嶸,挑眉,隱有期待和好奇。 沈雪檸瘦而冷白的指尖握著毛筆,仔細畫著紅梅,隨意道:“問這做什么…你想讓阿姐再嫁?阿姐目前不想嫁人?!?/br> “就是隨便聊一聊嘛?!鄙蛑瑪[正她畫好的酒壇,搓了搓手,“阿姐,你會喜歡…殺過人的男子嗎?” “看他為什么殺人…如果是為了正義殺壞人,就可以理解…” 沈之默一喜,繼續問道:“那阿姐…有可能喜歡一個殺過很多人的殺手嗎?” 沈雪檸幾乎是條件反射開口:“不可能。我不喜歡滿身血腥殺戮的人。 殺手無情無義,只按命令殺人,過于無情。 聽到這話,沈之默也愣了下,試圖補救,繼續委婉問道:“假如,這個殺手人很好,很多時候是迫不得已殺人呢?“ “也不喜歡?!?/br> 沈雪檸畫好了酒壇,往里面裝酒,細細想了下,溫和道,“迫不得已殺人,也殺了人。殺手仇家太多了。聽之默的意思是,你愿意讓我嫁給一個殺手?那以后咱們家能有安生日子嗎?” 沈之默語塞,悻悻然不說話,略有些擔心地看了眼屋頂。 屋頂上。 江嶸臉色又白了幾分。 毫無聲息,動作輕的像是一片落葉,江嶸踩著輕功失望地離開了這里,去了翠茗樓。 殺手她都不會喜歡,更別說殺手頭子了。 江嶸面色陰冷,情緒不太好,臉色慘白慘白的,像是丟了三魂七魄,將幾錠金子按在柜臺:“把你們這里所有的菜,全部上一樣,另外,我要喝澄院酒鋪的梅子酒。你去給我買?!?/br> “好好好好!” 掌柜笑的滿臉燦爛。 小二嘟囔一聲:“最近的有錢人真是奇怪,才來個點全部菜的怪人要了澄院酒鋪的果酒,又來一個也來澄院酒鋪的酒。澄院酒鋪的酒,那么好喝嗎?” “不僅酒好喝,人也好看呢?!?/br> 掌柜接話,吩咐人去買酒,一邊講道,“那酒鋪老板,可是個沉魚落雁的小娘子呢,一雙素白的手美的像羊脂玉,打起來的酒分量又足還帶著清香。不少男子沖著這張臉,也要去買二兩酒回去嘗嘗!” 坐在角落的江嶸,喝了口烈酒,嗓子火辣辣的疼,他神色失落,語氣卻忍不住帶了些自豪,喃喃道:“那是自然…阿檸不僅釀酒好,人長得也好…可惜,阿檸,不會喜歡一個殺手……” 想至此,他煩悶地端起酒壇,大口大口喝酒,狠狠灌了半壇。 小二皺眉提醒:“客官…你這么喝,容易把自己喝死…就算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也別…這樣吧……” 江嶸抓起另外一壇酒,烈酒穿腸入肚,喝到眼眉猩紅。 **** 城郊軍營。 顧清翊胳膊肘壓著折子,看著桌上買來的澄院酒鋪的果酒,打開后喝了口,清甜入味,腦子里想得都是沈雪檸之前在靜安寺給他熬的那碗人參湯。 “沉云野。上次我和你說的,大量鐵器朝京城周圍匯聚一事,查的如何了?” 沉云野拿出一份統計冊子,眉頭緊皺: “侯爺敏銳力與觀察力非常人能比,關于最近大量鐵料從四面八方朝京城匯攏一事,確實蹊蹺。屬下將近兩個月內,購買三車鐵器以上的商人寫在了名單上,這些商人,有的購買鐵器是為了煉化后做鐵鍋販賣,有的是制造車輪、有人是做斧頭鐵鏟等等,表面看上去,是商人們碰巧都在這兩個月內正常地大量進貨?!?/br> “你繼續說?!?/br> 沉云野點頭: ”可經屬下查探,他們對鐵料的實際需求量遠沒有進貨的那么大!有人進貨十車鐵料,但實際只需要四車就夠了,剩下六車運到京城就秘密轉移了。重點是商人們運鐵料,都會讓威遠鏢局護送。 屬下懷疑,商人們與威遠鏢局勾結形成交易,運到京城便會分道揚鑣;商人拿走所需部分,威遠鏢局再把其余部分直接運走。這樣便會讓官差誤以為,鐵料都是同一個商人進的,而不是他們一半威遠鏢局一半鐵料,掩蓋威遠鏢局大量囤積鐵料的事?!?/br> “近日亂黨在京城附近活動的尤為頻繁,假如這批鐵料全部冶煉成兵器,后果不堪設想,恐江山易主,顛覆國之根本。\顧清翊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威遠鏢局局長是誰?” “是一個化名叫武爺的人,經調查,全名叫:王武,是熔的心腹之一?!背猎埔暗?,“屬下前天早晨去抓過王武,但這小子太狡猾了,從地道跑了!正在全城通緝中…” “查下他都與什么人走得近,逃跑前見過誰?!?/br> “這王武干的是刀尖舔血的勾當,卻是個信佛的,據鏢局人說,王武隔三差五就喜歡去靜安寺找弘隱住持,還說王武和弘隱住持長得像,可能是住持沒入佛門前生的兒子…”沉云野皺眉,“王武此人滑頭的像泥鰍,或許找到弘隱住持,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王武的線索?” “檸檸要找弘隱,王武的案子也需要弘隱??磥碇挥薪瓗V才能找到弘隱的下落?!鳖櫱羼刺峁P寫了一張全國逮捕命令,按上官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