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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紙袋里挑出出那件白襯衫,剪了標穿上。 沒錯,她叫了一件白襯衣的“外賣”。 等她把衣服穿好,對著鏡子擺弄好頭發,確認襯衣領口露出鎖骨,外頭響起敲門聲。 不是酒店工作人員的三聲敲法,而是一快兩慢。 虞隙依稀記得,以前有過那么一小段時間,景陸沉每次上她家,都要先敲門。 就是這種敲法。 虞隙那時還很不耐煩地說過他,明明一早就把密碼告訴他了,為什么就不肯自己開門。 她已經忘了他當時是怎么回答的,或者究竟有沒有回答了。 只知道說過之后,他好像就改了。 虞隙滿意地笑,似乎在景陸沉身上,發現越多他沒變的地方,她就越安心,甚至很沒良心地越發得意。 她最后從鏡子里確認一眼,笑著走過去開門。 門后的人本就面色緊繃,看到她穿成這樣來開門更是立即蹙起了眉,“你——” “進去?!?/br> 景陸沉直接伸手按在虞隙肩頭把她推進了房間。 他其實并沒有使出多大力氣,更像是著急讓她趕緊進屋。 但虞隙順勢背靠上門后的軟皮墻時,似乎終于想明白了,這幾次和景陸沉交鋒時,那點微妙的異樣感究竟出自何處了。 他的言行但凡出乎虞隙意料的地方,都是因為變得比她以前熟知的那樣更有攻擊性了。 以前的景陸沉,可不會做出把她按在墻上這種事。 嘖,男人,終究還是逃不過紅眼掐腰按墻角的進化路線么。 虞隙不慌不忙擺好姿勢,甚至挽起來手臂,挑眉看他。 她倒想看看,景陸沉下一步會有什么動作。 畢竟這次她都煞費苦心到,把房都開好了,他要是再拿上次那種破借口出來打岔,虞隙可就真的沒興致再陪他玩了。 她甚至仰起下巴,盡量擺出睥睨的姿態。 景陸沉垂在身側的手攥住又松開,他幾乎要屏住氣,才能不泄露自己逐漸升溫的氣息。 虞隙死盯著景陸沉的表情,有意要把他防線消潰的每一絲變化都看個分明。 她看著景陸沉兩手抬至她頸間,停在她細伶的鎖骨跟前,剛要揚起得意的嘴角。 領口衣料悉索,誰知下一秒,那雙筋骨分明的手竟然指尖輕輕一挑,把她的襯衣扣子系得緊緊的! 虞隙簡直要懷疑自己看錯,垂眼看著他四平八穩地從第二顆系到第一顆。 “褲子呢?拿出來穿上?!?/br> 虞隙聽見他冷冷地吐出這句話,徹底不服氣了,當下就冷了臉要掙脫。 景陸沉趕緊拉住她。 他嘆了口氣,滿是隱忍,猶豫了半天,才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你......不需要這樣,也足夠讓我方寸大亂了?!?/br> 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穩住聲線,好好跟她講道理。 虞隙看他神色平靜,呼吸平穩,壓根不信什么方寸大亂。 她看他是紋絲不動才對。 見虞隙不買賬,景陸沉拿她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拉著她的手,承認給她看,他現在有多亂。 可是作亂的人哪里來的耐心責任心這種不管用的東西。 她只曉得,上了手就不想再放手,甚至想直接得手。 景陸沉卻呼吸一頓,迅速鉗住她的手腕,退開了身子。 “不行?!?/br> “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你這么快得逞了?!?/br> 虞隙:......??? 他還是人嗎???這都能忍? 他卻居然還能一本正經地要跟她談話,并且最首要的問題就是: “你跟誰開房?” 虞隙沒好氣地回答:“跟你啊?!?/br> 景陸沉咬牙,這個女人,從頭到尾沒有一絲真心就算了,連句實話也不給。 “虞隙,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 “上次你說咱倆的事過后再說,你要過到什么時候?要不是今天撞見,你真有打算要再來找我說清楚嗎?” 虞隙低下了頭,卻并不是因為心虛,而是悄悄翻了個白眼。 她寧愿他平時啰嗦一點,也不要在這種時候磨磨唧唧來跟她談心吧! 景陸沉卻還沒問完,他告訴自己穩住節奏放她回了家,又耐著性子等了好些天,可是保守的戰略在她在這里根本就沒有意義! 或許他早該學聰明寫,虞隙根本就不是能夠靠等得來的人。 是他太癡傻太笨拙,才會心驚rou跳又束手束腳,才會讓自己被動到只能等手足無措地她召幸。 這一次,他絕對不要重蹈覆轍了,什么戰略都總該試一試。 虞隙看不得景陸沉板著個臉思來想去的樣子,主動伸手去摟他。 她心里想,這次要是再不接招,那她真的要翻臉了! 景陸沉腰腹肌rou一緊,再也顧不得原本要說什么了。 這種狀況下再說什么,都顯得假正經。 他心一橫,干脆拋開無用的顧慮與所謂的原則,一把將虞隙從墻邊抱起來。 虞隙終于高興了,樂不可支地撐住他的肩頭,嘴里還嚷嚷著,“里面里面!里面有個大浴缸!” 景陸沉為自己的再一次屈服感到懊惱,再怎么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又如何,不過是清醒地看著自己一步步再度淪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