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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超出普通玩火的心態了,可是沒有人愿意停下。 連他都忍不住出神地想: 她盯著火舌肆虐的時候,在想些什么呢? 是極致的溫度?還是灼人的疼痛?抑或是......掌控的快感? 直到青綠的枝葉復又被烘褪成焦黑,風煙向她撲來,而她也只是稍稍偏過頭,不再轉身或者挪動位置—— 他就知道,她要么是累了,要么是玩夠了。 總之,這攤火,即算可以熸滅了。 點火的人功成身退,只留下一地余燼。 早在室內溫度旁若無人地越升越高時,窗外高潔無暇的月,就已無聲地將這一室亂色盡收眼底。 兩人都難掩喘息,潮熱的氣流席卷盡煙灰,眼神的溫度卻各有高低。 虞隙暗自心驚,局勢似乎在往她預料的方向走,卻又分明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其實無所謂要不要繼續,但是景陸沉有所謂。 他不想再一次跟她不明不白地開始了。 若無善始,何來善終。 景陸沉一直都知道,比起他的謹慎,虞隙其實是更加勇敢的人。 她的勇敢不僅體現在想開始就主動開始,想結束就利落結束。 更體現在,他謹慎叫停時,她能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張開濕漉漉的口,無辜地問出一句: “景陸沉,你不想嗎?” 虞隙很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他,更沒起過什么rou麻心也酥掉的昵稱。 絕大多數時候,稱呼都被她直接省略掉了,漫不經心地。 現在被她這樣看著眼睛叫名字,讓景陸沉生出一種錯覺。 好像他是她珍重對待的人,好像她終于把他認真看在眼里了一樣。 他在她的假意溫柔里,一手撐起身子,一手曲起指緣蹭她柔順的發絲,板正專誠地告訴她: “不行,我家沒套?!?/br> 虞隙的表情rou眼可見地變得微妙。 她瞇起眼睛,捉住鬢邊那只手,敏銳地反問: “噢......所以不是不想,是不行啊......” 一邊拖著調子,一邊還故意把視線打向景陸沉身下,再挑釁地瞟回他的臉上。 自覺扳回一局的虞隙并沒有被大好心情沖昏頭腦。 她記起在她故意曲解景陸沉的答非所問之前,是自己先想要落荒而逃。 好在景陸沉跟外面那些經不起激的男人不一樣,不會一句話就要爬起來證明自己。 頂多只會裝出一副兇兇的模樣瞪她,色厲內荏,不足為懼。 虞隙被他瞪得很舒心,打算見好就收。 她坐起來,理理頭發,又捋捋裙擺。 環顧一圈四周,進屋多時,這會才顧得上打量一眼屋內布局,整潔到空曠。 虞隙清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裝出語重心長: “那什么,我就先不打擾你養病了,你快洗個熱水澡早點睡覺吧?!?/br> 她這話豈止流于表面,完全聽不出任何關心。 興致沖沖跑到他家門口,見人發了燒就又要走,跟那種女朋友來了大姨媽就不見面的渣男有什么區別! 噢,還是有區別的。 區別在于他們現在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景陸沉咬牙,剛才被挑釁還可以無動于衷,維持表面平靜。 現在卻越想越燥。 他明明清楚知道虞隙的性子,就是管殺不管埋的,從不指望她有良心。 可見到她真的要走,還是忍不住慍惱。 能不能來了就不要走? 怎樣才能讓她留下來? “你坐這別動,”他起身,若無其事地站直,“我出去買?!?/br> 虞隙懷疑自己看錯聽錯:“???” 她叫住他:“等會!” “你有毛病????” “你再說一遍,你去買什么?買藥,還是買套?” 景陸沉面無表情地停下,虞隙仍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至于嗎?這么急?” 景陸沉比她還理直氣壯: “不是你著急?做不了就要走?” “我什么時候——” 虞隙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我堅決沒有那個意思?!?/br> “你剛出完差回來,肯定很累,我是真的想讓你先休息。咱倆這事,過后等你好了再說,行嗎?” 狡猾的女人,她太知道怎么打發人了。 偏偏景陸沉沖著她說的“過后”,太過輕易就被安撫。 她走的時候,到門邊才終于想起來幫他開個燈。 “啪”地一聲輕響,虞隙的身上朦朧地亮起來,亮在景陸沉燒紅了的眼底。 她身上的短裙不知被哪個具體的動作掐出令人遐想連篇的褶皺,線條收束向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際,裙擺下闊氣地袒露出的一雙腿更是刺眼。 他強制自己耐住性子看著她走掉。 然而這一過后,就過到了什么時候呢? 等待的具體時長只在起初清晰,等得久了之后,刻度就被模糊掉了。 景陸沉已經記不得具體是隔了多少天了,只記得再次見到她的場景。 是在酒店門口,他開車進來正要找個車位去停。 虞隙從頭到腳一身全黑,看起來酷勁十足。 做的事也完美契合她今天的穿搭風格。 她正握著煙盒,走到旋轉玻璃門一側的吸煙區站定,轉了半圈找了個背風的角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