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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嫌你身上這鉆硌著我了呢!你為什么沒穿我送你的鞋!” 今晚虞隙一出現,黎梓恬還特意低頭去瞧,當場就想問來著。 虞隙想起出門前的小學雞斗氣行為,這會不想承認了,只說,“這雙更搭?!?/br> 黎梓恬松開虞隙,直接蹲下去,手指戳她腳踝骨上的絨羽,癟著嘴仰頭看她:“這么浮夸,一定不是你自己買的?!?/br> 語氣篤定,像是抓到了枕邊人的出軌證據,因為太過熟悉所以絕不會認錯。 “說!誰送你的!” 虞隙沒喝多,冷眼看著這人蹲在她腳邊裝瘋賣傻,強忍著一腳踢翻的沖動,“我弟?!?/br> 地上的人猛然抬頭,眼神晶亮,手抬得高高的指著她: “我就知道!說得那么云淡風輕的,其實還不是穿人家送的鞋!你該不會是被甩的那個吧?” 緊接著,黎梓恬又像是終于發現了突破口,信心滿滿地自問自答: “不是吧虞隙!那小兄弟叫啥來著?景什么小鹿?厲害啊這哥們,能把你給甩了!我能不能打個電話采訪他一下??!” 這一聲吼得中氣十足,身后的路人忍不住側目偷瞟她們,看樣子也是剛結束,搓著手在路邊醒酒等車的。 虞隙黑著臉,不知道黎梓恬今天是怎么回事,突然奔放,吵的她腦瓜子疼。 再放任她這樣瞎嚷嚷下去,只怕路人就要忍不住掏手機出來錄像了。 虞隙一把拎起黎梓恬,“是我弟!我爸的兒子!你想聽八卦也清醒一點再來問吧?!?/br> 說著就在路邊攔下一輛車要把人往里塞。 誰知拉起來就再也甩不開了,虞隙再次被黎梓恬一把抱住,一齊摔進了后座。 黎梓恬還煞有介事地挪挪屁股,把虞隙的手臂抱端正了,對著司機認真地說道:“師傅,麻煩,去她家?!?/br> “......”虞隙心里苦但虞隙沒法說,她只能報出公寓地址。 虞隙自己都很少喝醉,更別提帶醉鬼回家了,她從不發這種自尋煩惱的善心。 等到了虞隙家,黎梓恬看起來又正常了,也不胡言亂語了,自己乖乖往沙發上一鉆,捧著手機安安靜靜地自己玩。 虞隙也不管她,自己進浴室洗澡換睡衣。 出來之后,看著茶幾上已經堆滿了炸雞烤串和啤酒罐,合著黎梓恬剛才并不是在玩手機,而是在點外賣。 虞隙實在不是很想參與這一攤,繞開了走去廚房燒熱水。 “別忙活了,你過來坐呀?!崩梃魈裾泻羲?。 她把吃的喝的都攤開擺好,電視也打開,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虞隙洗完出來了。 虞隙看出她不對勁,端著水杯站定在三尺遠的地方,有點抗拒。 黎梓恬的確不對勁。 還沒散場的時候,虞隙在迷離的燈下瀟灑地甩出兩個字,宣布“分了”。 但其實她也分手了,跟復合的前男友。 她蹲在街邊問虞隙該不會是被甩了吧。 但其實她自己才是被甩掉的那個。 雖然現在的姿勢不是理想中的好姐妹抱在一起促膝長談,但也不影響黎梓恬一口氣全說出來。 她顧不得什么姿勢了,憋得心里胃里嗓子眼里全都發苦,必須說出來。 最后再加上一個苦澀的結論: “所以說回頭草真的吃不得,上一回還是我甩他的,誰知道狗東西現在居然出息了!” 虞隙像是聽全了,但又像是沒完全聽明白,“所以你們為什么在一起?” 黎梓恬已經開始擼串了,含混不清地問:“你說復合嗎?就是碰見了,頭腦一熱就那啥了唄!” “不是,我是說,你們一開始,是為什么會在一起的?” 黎梓恬停下,看她一眼,覺得這問題好古怪。 “這還能是為什么,喜歡唄?!?/br> “當時咱倆看見他,還打賭誰去要電話,你不記得了?!?/br> 虞隙終于肯走過來坐下,“我確實不記得了,但是根據我對你的了解,應該是你自己想去要電話,跟我打賭只是你的開場白伎倆罷了?!?/br> “......確實?!?/br> 帥哥你好,我跟朋友打賭輸了,能把你聯系方式給我嗎? 她當時確實是這么開的口。 虞隙接著問:“那你們后來為什么分手?” 黎梓恬放下手里的烤串,扭過上半身來看她。 “你不是都知道嗎,他搞餐飲忙得要死,根本沒空談戀愛?!?/br> 那時她們還沒畢業,在學?;烊兆拥姆绞骄褪琴I買買玩玩玩,天天都有活動。 不光精力充沛,花樣也多得很,玩法起碼半個月不重樣。 處于創業階段的人的確,老命熬干也是跟不上節奏的。 “那這次呢?” 虞隙像在扮演一個兢兢業業的記者,照本宣科地問出采訪本上的一個又一個問題。 黎梓恬的聲音低下來,也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委屈,“這次是因為我......” 她現在這份工作,不光時不時出差說走就要走,緊急情況下通宵達旦也是有的。 所以這也算是風水輪流轉嗎? 虞隙沒有評價。 電視里在放晚間電影,《公民凱恩》。 兩人都沒有心思看。 過了好一會兒,黎梓恬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問虞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