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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長老說著眼睛撇過去,咬著后槽牙,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殷子虛視線瞟過來,莫枝枝頓時炸了毛,感覺自己要倒大霉。 對不起了,莫枝枝心里默念,死道友不死貧道,向前跨出一大步,身體四十五度轉向,伸出食指筆直的指向夜霄辰,義正言辭的說道: “是他殺的,我到的時候就已經烤上了!我最多算是從犯!” 夜霄辰默默地拿下折扇,幽怨的看向莫枝枝: “……你吃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 莫枝枝一臉正氣:“我那是被你引誘的!我還提醒過你不要這樣做的,你沒有聽!” 外面偷看的小弟子們擠在門口,最前面一個把眼睛貼在門縫上,后面的弟子一直推搡著他。 “喂!你究竟看到沒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師姐怎么會和那個逍遙宗的一起被處罰???” “那個人是逍遙宗的?怪不得一臉妖里妖氣,莫師姐怎么會和他混在一起去了!” “噓!我都聽不到了!小點聲!”最前面的弟子生氣的回頭呵斥,然后略微有些遲疑,“我看見莫師姐和那個逍遙宗的一起在聽訓,還是宋太長老、掌門和大師兄輪流訓呢!” “欸欸欸,宋太長老哭得好傷心啊,他看著莫師姐好像恨鐵不成剛的樣子,大師兄說了什么?誒,莫師姐突然指著那個逍遙宗的在說什么?” 那個小弟子瞪大了眼睛:“莫師姐說她是被那個妖人誘惑的!” 年輕沒見過世面的小弟子們一片嘩然,小聲尖叫起來,又互相捂嘴:“??!” “是這樣嗎?”殷子虛頭疼的看向他們,“這樣說來枝枝師妹沒有參與殺害師叔祖的靈寵了?” 莫枝枝表情無比正直,立正站直回答:“對的!我本來從大師兄那里回來后就坐著靈鶴準備回去了,結果在路上不知哪個不長眼的把靈鶴射了下來,我就掉到林子里了。 然后我就看見他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存心引誘,我百般推辭,他再次誘惑,我再次拒絕,如是幾番后我才意志不堅定的從了?!?/br> 莫枝枝說著喪氣的低下頭,像是為自己的行為羞愧又像是沒能堅守底線的懊悔,表情轉變之自然,情緒層次之豐富,令人嘆為觀止。 夜霄辰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 那個小弟子繼續實時轉播情況:“莫師姐認錯了,莫師姐說她幾次三番的拒絕過了,是那個妖人用強的!那個混賬!” 弟子們氣得拳頭捏得嘎吱嘎吱響,恨不得跑進去亂劍砍死那個膽敢引誘見劍宗內門弟子的渣。 “別吵,我相信大師兄會處罰他的!但是礙于兩宗的交情,應該也不會太過嚴厲。所以我們要在私下里為莫師姐報仇!” “對!先忍一時,咱們要讓他們逍遙宗的人知道,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劍宗弟子的感情!” 而門內,殷子虛不知怎么的嘆了口氣,問夜霄辰道: “夜小道友,在下知道你們逍遙宗修的是隨心自在,但你既在我劍宗犯了事,便要按照我劍宗的規矩來,你可服氣?” 夜霄辰禮貌微笑,拿出折扇準備耍帥。 莫枝枝一下就給他薅掉了,還翻了個白眼:“大師兄跟你說話,好好回答!” 夜霄辰眨眨眼,維持著風度道:“自然聽憑殷道友處置?!?/br> 宋太長老這時候拍拍身上的衣袍,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起來,一邊觀察著。 殷子虛點點頭,“雖說你二人對今日之事供認不諱,但既要處罰,還是要人證俱在,才好服眾。你可將你殺害宋太長老的靈寵所用兇器拿出來?” 夜霄辰突然心虛加倍,訕笑著說:“這、這就不必了吧?我這都承認了,該怎么罰罰就是了。證據沒必要、沒必要!” 殷子虛皺眉露出不贊同的目光,莫枝枝突然智商上線,瞇著眼睛:“你為什么不敢拿出來,反正都要罰了,配合調查不是處罰更輕嗎?莫非你心里有鬼?” 殷子虛聞言,雙眸冷冷的盯著夜霄辰,雖沒說什么,但也是認同莫枝枝的話的,那眼神分明是在催促他拿出來。 夜霄辰正左右為難時,宋太長老等得不耐煩了,拍拍椅子扶手,高聲說: “你小子趕緊拿出來,殷師侄判了處罰這事就算了!不然惹急了老夫,你得到的可就不只是個處罰了。哼哼!” 夜霄辰扯開一個微笑,這宋太長老出了名的性情古怪,但也是實打實的化神期高手,他眉目轉動間,最終長嘆一聲,放棄抵抗,將戒指空間里的弓箭拿了出來。 弓只是一張尋常的弓,沒有什么特別的,但那箭莫枝枝可就太熟悉了。 烏木所制,尾插紅羽,那羽毛上流轉著暗紅色的光芒,似有火焰流動,莫枝枝實在是熟悉得很! 這不就是害她摔下去的罪魁禍首嗎! 莫枝枝驚訝,莫枝枝不可置信,莫枝枝感覺被背叛了,她吼道:“竟然是你!果然是你!你居然還敢說不是你?” 夜霄辰討好的笑笑:“那個,距離太遠了,我就看見一個油光水滑的大肥鳥在天上飛,根本也看不清上面有人!我要是知道你在上面坐著我怎么會射呢對不對?你要相信我們偉大的友——情!” 夜霄辰咚的一聲倒地,堅強的說出了最后一個字,莫枝枝收回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