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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迦壓根就沒注意原恂微冷的臉色,開門、下車、站在門邊跟原恂擺手說“開車慢點”、然后扭頭走的動作一氣呵成。 她邊走邊拿出手機給焉斐譽彈過視頻邀請去。 看著她踏著小碎步進了公寓樓,原恂沒急著走。他把車窗降下來,攏著手點了支煙,認真在捋這段時間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原恂會以為對于檀迦而言這場婚姻是自由的,一如他預期的那樣。 甚至現狀要比預期的要可觀。 只是一頓飯的功夫,蒙在兩人關系上的幕布拉下來,先前所聽所看,不過是弄出來的一場鬧劇,是一場為了哄人、準確地說是哄自己開心的戲。 煙沒吸幾口,掐煙的手搭在車門上,收回來時,腥紅的火星已經快燒到煙蒂了。他最后吸了一口,隔著灰蒙蒙的薄霧將煙蒂捻滅在車廂的煙灰缸里。 他驅車離開時,樓頂某一戶住宅的燈已經亮了。 - 葛清夢離開酒吧的路上,被江邊悶熱的風吹著,頭腦昏沉,思考還能有什么解決方案。 雜志社和她不對付的同事估計是知道了她要采訪原恂的軍令狀,酸溜溜地發消息來探她的口風:“7月刊馬上要定稿下廠,你的稿子一定快完成了吧?!?/br> 葛清夢睨了眼手機,把屏幕鎖掉,緊緊攥著手包扭頭往回走。 她好不容易打聽到同風起今晚在這團建,結果原恂沒來。再等等吧,一定有辦法見到他的。 所以當葛清夢帶著置之死地的決心重新回到酒吧門口,看見原恂從車上下來時別提有多驚喜了。 天不絕她! 同風起這群技術宅,平時熬夜肝數據薅著頭發全靠紅牛提神,熬夜蹦迪倒是精神亢奮。 原恂到時,只看到祁周禮一個人清凈地靠在吧臺。 “你和你弟這算是握手言和了?”祁周禮知道他因為回家吃飯才來晚了,跟他喝了杯,“這么個白切黑小狼崽子被你降服了,不容易啊?!?/br> 原恂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之后原忱鑫便一直沒再娶。也不是他不想娶,是家里的兩個小祖宗總給變著法子給他使絆子。 有年原忱鑫遇著個還不錯的姘頭,在外面養了一段時間后便試探著把人往家里帶。 倆小祖宗那幾年攜手對付綠茶秘書A白蓮小情兒B有了經驗,惡作劇一出接著一出,結果又黃了。 原忱鑫工作也忙,外面跟他的女人倒是有,但沒再提把誰往家里帶過。 這不倆小祖宗從搗蛋鬼長成大小伙子,原忱鑫不再想續弦的事情,開始考慮家里的這大癱家業該交給誰管理。還沒等原忱鑫做好決定,這倆祖宗又開始鬧了。 別家的小輩恨不得互相算計,生怕肥得冒油的家產拱手他人。原恂和原遇兩兄弟倒好,一個要打游戲,一個要弄無人機,天天算計著如何讓對方回家管理公司。 原忱鑫氣不打一處來,嘿,我這千億家產怎么成燙手山芋了。 倆兄弟被逼急了暗地里吐槽過:他們這老爹怎么沒整出個私生子來。 這話要被原忱鑫聽見,估計要氣得夠嗆:這倒賴我了,你們這倆沒良心的玩意兒。 事情談不攏,那就慢慢談。所以原忱鑫沒真無視掉倆兒子的態度,也沒放下自己忽悠他們繼承家業的決心。 這倆沒良心的玩意兒背地里也在找法子逼對方回去管理公司,所以同風起剛成立那會,沒少遭到原恪使絆子。 但他們兄弟倆之間,本就沒什么矛盾。 “沒什么服不服的。不過,”原恂笑笑:“你這形容很準確?!?/br> 白切黑的小狼崽子。 也就檀迦那傻白甜,看誰都像傻白甜。 酒吧里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客人在消遣。原恂跟祁周禮在吧臺邊說話的這會功夫,便不斷地有女生過來要號碼。 原恂拒絕了幾個后,把襯衣袖子隨意疊了幾下,生怕別人瞧不見他手上戒指似的晃了晃。 祁周禮仰頭喝酒,把酒杯拿開時發現了他的動作,一口酒從嗓子眼倉促地滾下去,疑惑地誒了聲。 原恂想著,要是祁周禮問,索性就公開了,反正他也沒想瞞著,早晚要帶檀迦進自己的社交圈。 只是不曾想祁周禮嘖嘖兩聲仔細看了看他的戒指后,說道:“細還是你細。戒指一戴,誰都不愛?!?/br> 這個傻子。 原恂:“滾?!?/br> 葛清夢去而復返,先去廁所補了妝,精神抖擻地出來。 她記得,原恂比自己高兩屆。兩所學校開學典禮在同一天,葛清夢作為新生站在隊伍里,能聽到從隔壁學校cao場大喇叭傳來的優秀學生代表的發言。 聲音好聽又帶感。 對這樣的男生動心,根本不需要理由。一個聲音、一個名字便足夠了。所以葛清夢做起要在一個學期內追上他的彌天大夢。 一個學期結束了,原恂正眼都沒瞧她一下。 身邊同學議論了兩天也就把這個事忘了,畢竟原恂那種清冷系好學生,能被追上才令人震驚呢。每學期不知道有多少類似葛清夢這種不識好歹放大話的女生,真要當樂子講那估計要講上個幾晚。 別人很快忘了,但葛清夢自個兒沒走出來。這已經不是最初新鮮勁兒、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原恂優秀啊,跟他談戀愛一定拉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