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4000字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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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通飆發得掌柜的腦門冒汗,卻到底沒給讓行,鬧到最后姜兮月氣急敗壞地回了府。 她認定了常寶珠是仗著自己有個做郡王的表兄才敢這般怠慢她,是以回到家就鬧著去北??ね跄沁厡す?。 可巧今日國公爺下朝后待在家中,她跑到主院告狀時自己爹正在為自己的娘描眉呢,國公爺是個講究禮數的人,讓女兒撞到了夫妻倆的閨房私趣登時有些下不來臺,又聽她進院時嚷嚷要去找北??ね?,立即便黑著臉走出屋呵住了她。 姜兮月別看被嬌慣出了個蠻橫的性子,但其實極怯父親,國公爺剛一露臉她就蔫了聲,國公爺再問她是為了何事吵鬧,她就扯著手指站在爹爹跟前支支吾吾,方婉華擦凈了被丈夫手一抖描歪了的眉,忙趕出來替女兒解圍,她心知自家女兒見了父親如同老鼠見了貓,肯定說不出個四五六來,便點了蒹葭來說。 蒹葭還能怎么辦,只能盡量掐去了小姐的丟人細節,囫圇將一行人被擋在酒樓外的經過照實說了。 先前也說了,國公爺這人重視禮數,像這樣好面子的人大T上也是講道理的,他聽完了就虎起一張臉瞪女兒:“人家既然說了是被包場,怎么就成故意怠慢你了,難不成去年你過生時包了花謝樓就許旁的人進去了?” 姜兮月被父親瞪得縮縮脖子,她是不服氣的,可又不敢直接頂嘴。 還是方婉華心疼孩子,輕推了丈夫的胳膊一把:“瞧你說的,我們兮月是那等無理還要鬧三分的性子么,你沒聽蒹葭說的么,她和常家的丫頭才剛在一塊吃了糕,就前后腳過去的功夫,常丫頭就讓人站到門口攔著,到底是真讓人給包場了還是尋借口故意不讓兮月進,這事哪能說得定?!?/br> 國公爺別看在孩子面前威嚴得緊,但到了夫人這里其實就是個軟耳朵,讓夫人白了一眼他臉上的黑氣就凝不下去了,可他也不能真讓女兒因著個小事就跑去郡王府上鬧,況且這事還沒個定論純粹只是猜測。 但要是女兒確實在外面受了欺負,說實在的國公爺自己心里頭也不舒坦,此事若就此作罷,別說夫人這個疼女兒的不會依,便是他也會窩火得緊。 于是國公爺捻須思忖了之后招來個管事的,讓他去珍寶軒那邊,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包場了。 管事的在珍寶軒旁蹲到了中午飯點過后才回來,還別說,珍寶軒今日真掛了不再接客的牌子,甚至早有人定好的席面也被派人給送了賠禮,客客氣氣地退掉了。 既知不是在單獨敷衍自家女兒,國公爺還有什么好猶疑的,他很是訓誡了姜兮月幾句,勒令她兩日不得出門,在家好好改改她那毛躁性子。 姜兮月在陸繾那邊吃了癟,回家后雖然有娘哄著,但到底沒個人愿意替她出頭,可把她給屈悶壞了,待回了院里后她就把頭上別的釵子步搖一根根拔下來摔到地上,這些首飾全是她早上精挑細選出來去見陸繾用的,現在被她全數砸在土里,從院門口一路砸到了屋門口,等她把房門給摔合上了,蒹葭她們才敢躡手躡腳地將鋪了一地的珍珠翡翠們給拾撿起來。 關雎這兩天是來了月信的,所以才一直待在府里,她捂著發墜的小腹去瞥蒹葭:“你說實話,這次是不是又因著陸繾才這樣?” 蒹葭嘆了口氣沒回她,而是朝著不知在何方的菩薩合十暗念,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求您保佑關雎月信趕緊過了吧,再保佑保佑我的月信快來,信女可實在不想再跟著小姐去貼陸繾的冷屁股了。 陸繾不知道有人念佛時還帶上了她,即使知道,她也不會在意,她這會兒正忙著幫常寶珠訓練話劇演員呢。 是了,陸繾那時候能說動常寶珠別把劇本拿給姜兮月看,用的理由就是自己想到個新劇種,這故事也別拿去說書了,到時候等把新戲排出來了直接給人看現成的就行。 常寶珠本就信服陸繾,自然是陸繾提了她便想試試,甚至陸繾讓她將珍寶軒給清場了,店里的說書先生與幾個伙計都被叫出來排戲,常寶珠也沒二話就照辦了。 雖說陸繾此舉當時是有想要避開姜兮月的意圖,但她也是真心要幫常寶珠的,這小姑娘既然滿腔熱枕寫了故事,陸繾便不愿見她的創作熱情遭受創擊,要知道許多受歡迎的說書本子都是寫書的人本身就有了名氣才能讓聽書迷奔著名頭而來,常寶珠的故事好是好,但想要只靠著珍寶軒這一家酒樓,那怎樣也得積累上個把月才能一傳十十傳百,陸繾既然交了常寶珠這個朋友,自然是盼著她一炮而紅的。 所以她使出了話劇這一大殺器,甚至不惜讓酒樓停業七天來排練新劇與布置道具場景,珍寶軒雖算不得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但在民間也是很有些名氣的,讓這樣生意紅火的酒樓一關門就是七天,陸繾自然是給出了自己的保障,她對著前來抗議的賬房與大廚說道,此劇一出她能保珍寶軒躋身京城酒樓前五,此言若虛的話這七日的虧空就全由稻芳齋來買賬。 大抵是最后一句話起了作用,滿酒樓的人就都被老實抓了壯丁,該排戲的排戲,該做道具的做道具,而陸繾也直接泡在了珍寶軒里整整七日,這七日里她不是沒借著修改劇本的名義想要把以自己為原型的俠女刪去,然而常寶珠別的地方都能聽進去陸繾的建議,偏偏此事上面犯了倔,她捂緊了劇本子說什么都不許陸繾把俠女一角替換成公差或是尋常話本里的俠士,弄得陸繾最后沒了法,只得指著劇本的結尾處道:“好,你不愿意刪便不刪吧,但你得答應我將此處給改了,不然等劇出了后我是一眼都不會來看的?!?/br> 常寶珠瞅了瞅,發現陸繾指的是官家小姐與俠女義結金蘭的地方,她作為一個喜好聽書的故事迷,當然是想要自己故事里的俠義主角們能有個團圓結尾,但陸繾都放話說不來看劇了,常寶珠痛定思痛之下也只好不情不愿地點點頭:“那阿繾你說,這里該怎么改……” 不說陸繾這邊怎么和劇本子較勁,就說回姜兮月那邊,她被禁足了兩日就重新能出門了,可她能出門又有何用,她想要找的人就跟躲進了龜殼一樣窩在珍寶軒里,那常寶珠不知與陸繾在高什么名堂,竟然閉門歇業了足足七日才開門,這期間姜兮月抓心撓肺地想著她二人天天湊在一處不知說了多少悄悄話,就氣得一陣陣上火,連眉心都冒出一粒小痘,遠遠看去跟個觀音似的。 終于等她喝降火茶把那小痘喝下去之后,珍寶軒重新開張了,開張那日姜兮月記恨著上次進不去門,沒有去,只聽說場面很是熱鬧,又是放鞭炮又是大酬賓的,跟新開張似的,而一夜過去之后滿京城人的嘴里就都在念叨著一出新戲,叫做《雙姝傳奇》。 本來常寶珠是要起名《并蒂女英傳》的,但陸繾不想和姜兮月并這個蒂,所以y是給改了。 總之《雙姝傳奇》這戲的演繹方式新奇,不敲鑼不打鼓,演戲的人也不用上濃彩,只用靠著一張清亮嗓門配上些應景動作就將戲給演完了,按說這種沒有唱念做打的偷懶方式是要遭人批的,但除卻一些老古板,其他的看眾倒是看這新戲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菜都不知不覺多點了幾盤。 《雙姝傳奇》立刻火爆全城,每日里為了新戲來珍寶軒下館的人絡繹不絕,預訂的席面都排到了半月之后,姜兮月錯過了頭一日,之后再想去就得動用國公府的名頭加塞了,她當時在珍寶軒門口發飆時撂下大話說以后就是珍寶軒跪著求她她都不來,這會兒自然不能自打自臉。 于是她只能在家憋著,偶爾聽人說起那新戲有多好看都氣得牙癢癢,好你個陸繾,還有常寶珠,別以為她沒聽出來戲里的官家小姐就是照著她寫的,現在半個城的人都跑去看戲了,卻沒一個人想起來請她這位主角去瞧瞧。 真是不知禮數,沒有廉恥,姓陸的就是個混賬東西! 姜兮月卻沒想到她剛罵完陸繾后只過了三日就瞧著了新戲,卻不是在珍寶軒中,而是在北??ね醯母±镱^。 原來北??ね醯淖婺敢^七十大壽,無論古今,老人們的整壽都是要大過的,而到了郡王家這種級別,那陣仗只能用盛大隆重來形容,凡在京中的五品以上官員都攜了壽禮前去赴宴,士族家眷們坐了整整一后花園,姜兮月隨著母親坐在了前排的席位上,她的眼睛朝常寶珠那邊的席上看去,不太意外地瞧見了陸繾也坐在當中。 許是今日到底是個喜慶日子,陸繾也不好穿得一身喪來給人晦氣,她那身上總算是有了些其他顏色。 只見陸繾穿著一襲縹色的衣裙,靜聽著席間常寶珠那些小姐妹們說話,但笑不語,如玉的面容在晴日下白得似乎鍍了光,姜兮月的火蹭地就上來了,她想都沒想就站了起來。 “兮月,你這是要去作甚?”方婉華訝異。 姜兮月死盯著陸繾那張多日不見依舊惹人生氣的臉,咬著后槽牙說道:“我去找人說話,去去就回?!?/br> 說完沒等母親再開口就沖著那邊走去,然而常寶珠的席面是在郡王府親眷那片,離著姜兮月這頭還是有些距離的,她才走了一半就聽到花園子里搭的戲臺上面傳來咣地一聲鑼響,然后一道清亮男聲說道:“卻說那日棲霞寺,香客如云人潮涌,打山門口先后走來兩位妙齡女郎,先頭那位華衣云鬢,身邊仆從器宇軒昂,后面那位白衣負劍,眉間英氣飛揚,她們卻是誰呢,原來是……” 隨著旁白開幕,戲臺子上的戲劇演了起來,姜兮月才開始還瞪著扮演自己的那個少女,嫌她演不出自己美貌的十分之一,接著又去看穿白衣的那個,覺得這身衣服換到她身上怎么看怎么別扭,再然后,她就顧不上挑刺了,光顧著瞧戲里的展開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那故事有八成都是瞎話,可姜兮月卻看得挪不開眼,先前她怎地就沒發現她母親編出來的故事有這么好看,竟看得她挪不動腿,就站在原地瞧了下去,連丫鬟們來叫她回桌她都嫌她們礙著自己看戲,讓她們閃一邊去。 她是不知道,在她看戲看得如癡如醉的時候,不遠處的陸繾瞟來了一眼,那瞧不出意味的眸光在她上翹的嘴角流連了片刻,接著才輕飄飄挪開。 姜兮月瞧著戲里的官家小姐與俠女聯手追查拐子案,瞧她們配合默契仿佛天生就心意相通,自己的心里就跟灌了蜜似的,好似上面的那倆人真的是自己與陸繾一般,不知不覺臉上就升起一抹羞澀的酡紅。 她直站著看到了結尾,卻讓一頭冷水猛地澆了個滿頭。 戲落幕之后,院子里的家眷有感慨的,有唏噓的,也有意猶未盡的,姜兮月在一道石徑上截住了不知何時離席的陸繾。 她雙目蘊滿了怒氣,朝著眼前不動聲色的女子質問道:“姓陸的,我問你,什么叫‘承蒙不棄,但我與小姐終歸殊途,還是就此作別吧’!” —————————————————————— 更晚了抱歉!但是兩更被我合在了一起,希望客官們一次看個爽快。 順帶一提,下章會有rou渣出沒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