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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砸◎ 北地罕見的一場春雨,淅淅瀝瀝打在窗沿上,泥土潮濕的腥氣從空氣中翻上來,裹挾著土腥味的涼意。 夏和易在窗前坐了很久。 現在回想起來,處處都能尋覓出微弱的痕跡,所有的蛛絲馬跡,其實早已已織成了一張完整的蛛網,是她從來沒有往那個方向想,但凡心思能曾偏過一絲一縷,都不可能有發現任何端倪。 她慢慢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或許人的性子,從睡姿就能窺探出一二,他端穩、持重,看著很是正人君子。 什么狗屁君子,全他娘的是假象! 夏和易越看越氣,腦中嗡嗡作響,惡從中來,一躍而起,以全身的重量朝著人砸下去,“姓趙的你!給!我!起!來!” 那一下墜落,真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落下的角度偏了幾分,趙崇湛沒有因此失去幾根肋骨是純屬帝命庇佑。 趙崇湛是咳著醒來的,夢里差點被一座大山壓死,醒來看見一個燃燒的夏和易,青面獠牙,氣勢洶洶地用枕頭在床榻中間隔了一條清晰的界限,“誰過界誰是王八犢子?!?/br> 天爺,那蓄勢待發的模樣,頭發全呲起來了,簡直像是正在學習捕食的幼獸,下一刻就要撲過來,用沒長齊的小牙狠狠撕咬獵物。 趙崇湛瞬間清醒,一時間渾身血液都發涼,只是不久前才鬧過一回烏龍,他抱著最后的僥幸,勉強端著沉穩問她:“怎么不睡了?” 懷疑的種子已經長成參天大樹,到底不好直切痛處,夏和易皮笑rou不笑地抿了抿嘴,“我忽然想起來,您跟我立的婚書,我還沒見過?!?/br> “怎么突然想起來那個?”腦子里飛快轉動起來,趙崇湛不辯不合,蜻蜓點水地轉移了矛頭,“當初送到涇國公府,大概是你父親母親收下了?!?/br> 他應對得坦坦蕩蕩,夏和易竟然無話可說。但是作罷是不可能作罷的,眼珠子一骨碌,又假笑起來,“成親有程子了,我總對您王爺王爺地稱呼,別再把人叫生疏了,您有沒有小字?以后跟前沒人的時候,我叫您的小字吧,顯得親熱些?!?/br> 趙崇湛心弦提成一根繩,高緊地掛著,眼底不可避免露出一絲警惕,沒猶豫就矢口否認:“沒有?!?/br> 他們兩個人斗法,從來都是他從容,夏和易慌亂,眼下似乎倒了個個兒,趙崇湛察覺了,立刻決定不能這樣,生死未決,穩得住的人才能在周旋中覓得逃出生天的縫隙。 于是他努力溫柔地笑了,“不過沒關系,今后你想叫我什么,我都認下?!?/br> 像一個寵溺妻子至極的丈夫。 可是夏和易已經沒有那么容易上當了,她意有所指地拖長了音調,“哦——不拘什么,您都認下?” 趙崇湛現在只想先把今夜給糊弄過去,含笑頷首說對,聲音溫潤如流水,“只要你喜歡?!?/br> “那我叫您……”夏和易笑意一收,板住臉,“三爺,趙三爺,您認嗎?” 雙伴兒兄弟,哥哥行二,趙崇湛行三。 一道驚雷從頭劈到腳,趙崇湛腦子里驟然天旋地轉,手扶了把床沿定了定身子,到底是做過皇帝的人,心里打卦,慌亂到了極致,反而能夠漸漸冷靜下來,面不改色地問道:“哦?這是什么意思?” 夏和易沒料到他還能穩得住,被他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氣得倒噎氣,“我從來沒見過雙伴兒,一直在想到底長得能有多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盯著他的眼睛,“我最后給您一次機會,您最好坦白從寬,否則我把您肺管子給捅出來!” 話說到最后,她已經控制不住面部的扭曲,齜牙咧嘴,仿若地府里爬出來的羅剎鬼。 趙崇湛繃住的最后一根弦兒斷了,只能以兇惡掩飾忐忑,驟然起身,高聲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 夏和易呲著牙花兒,兇相畢露就撲了過去,手腳吊在他身上,以不可挽回的趨勢將他狠狠壓回床上,趙崇湛伸手拽她,結果就是兩個人像摔跤似的扭打在一起,把周圍的一切東西都踹出“咚咚咚”的通天巨響。 夏和易眼睛都殺紅了,咬著牙罵:“我這輩子沒見過您這么無聊的人!” 既然再掩蓋不住,趙崇湛索性不演了,心底壓了許久的火尋到出口,舊事重提怒火滔天,“千方百計想嫁戴思安,你當我死了嗎?” 夏和易拼命撕扯,拳打腳踢,“您每回來坤寧宮都是一副恨不得下一刻馬上就拍屁股走人的做派,我不是為了給您騰地方嗎!” 趙崇湛恰時伸臂擋住她橫掃過來的腿,怒道:“我那時心系政務,肩上重擔萬鈞,你不替我分憂就罷了,還妄圖曲解我——” 沒給他怪罪完的機會,夏和易直接搶斷道:“后宮不得干政,我怎么替您分憂?” 被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攻擊惹得心煩,趙崇湛干脆一翻身,以身軀的絕對優勢壓住她蠢蠢欲動的四肢,“夏和易,我看你是真欠收拾了?!?/br> 夏和易忍無可忍,不能動彈,但擋不住她拼命掙扎的動作,“到底是誰欠收拾?是誰無聊?您怎么不去唱戲呢?騙我這么久有意思???” 她趁亂伸嘴就要咬人,趙崇湛忙亂中分出一只手迅速合上她的下巴,說話間幾乎要嚼穿齦血,“我不騙你,你早就跟別人跑了?!?/br> 夏和易仰著脖子說對,氣話把不住邊兒,“要不是您三番五次打岔,我說不定早就跟白五爺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