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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易得意地說記住了,不用托盤,雙手合攏捧著白玉盅,盞前刻意露出一點纖纖指尖,再用上剛才下了苦工才練出來的招搖姿勢,扭著小腰款擺著往上房去了。 搖了好半天才來到門口,夏和易拉住正忙著指派人服侍王爺洗漱的六河,問道:“王爺歇下了嗎?” 六河一回頭,被她的打扮驚得半晌沒說出話來,未來主子奶奶終于開竅了,他欣慰得差點當場淚流滿面,連聲夸“姑娘有心了?!?/br> 但凡主子奶奶來,只消通稟一聲就成,絕不能讓人干站在門外吹風,六河無比殷勤地把她往屋里引,“王爺,夏二姑娘來了?!?/br> 趙崇湛本就在屋里踱步兜圈,今日飲了酒,再加上被朝里的事擾得心煩意亂,這時正在門口,聽門外一唱一和說得熱鬧,干脆拉開門,夏和易正往里邁,一低頭一抬頭,對了個正著。 她從光影的暗處蓮步邁進煌煌的燈下來,光暈攏出一身的珠光寶氣,倒映出燦燦的璀璨光澤。 趙崇湛怔了怔,酒后慣常的口干舌燥從腹腔往上鉆。 這一路上,她不是男裝打扮就是清湯掛面,時間久了他都看習慣了,突如其來一次盛裝出行,一顰一笑間,展現出一種令人心驚rou跳的驚艷,讓他不得不感嘆,原來她也有這樣裊裊的眼波。 只是那眼波并沒有投向他,而是不住往他身后的屋子里亂瞟。 趙崇湛抬手往她眼前遮擋,語氣中淺含被忽視的不悅,“你看什么呢?” 夏和易眼神四下亂瞟,余光瞥見外頭走廊轉角露出一片顏色鮮艷的裙角,那是屬于姑娘的馬面裙,看來想煮解酒湯賣好的不止她一個。 夏和易一哼,賣起人來絲毫不猶豫的,“姚四姑娘說有人會孝敬姑娘給您,我先瞧一瞧,萬一您正在受用美人,我自然不便打擾了?!?/br> 話說得委屈,行動卻是完全另一回事兒,不給姚四面見王爺的機會,頂著肩頭把他房間里一撞,換單手端盅,另一只手反手就利索插上了門閂。 趙崇湛一回來就聽六河匯報了白日姚四挑唆夏和易的過程,對夏和易眼下的舉動心知肚明,佯裝被她一頂肩撞回屋里,但面上還是要裝不解配合她的表演,高聲斥道:“你干什么!” 夏和易杵在他近前,她往前一步,他就往后半步,就這么一步一步地把他往房里逼,臉上掛著殷切且不懷好意的笑,“王爺,小六公公忙前忙后里外cao持了一整天,您發發善心,晚上就放他歇個整覺罷。今兒我來替您上夜,好嗎?” 趙崇湛橫她一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夏和易挨擠兌了也笑瞇瞇的,誰讓他說的是大實話呢,就不跟他計較了,俯身將湯盅擱在桌上,很是溫存地說:“聽說王爺今兒吃了酒宴回來的,我特地熬了醒酒湯給您?!?/br> 趙崇湛嘴上不提,心里是感動的,只是感動之余還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要問——“沒毒罷?” 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她一個千金萬金的公府小姐,會做什么湯,雖說禪位后英年早逝的可能性很大,不過大丈夫自當馬背上捐軀,他不想早逝在一碗催魂奪命湯上。 他這樣不信任她,實在叫她有些灰心,夏和易站住掙扎了一會兒,腦袋往下耷了耷,“不是我熬的,況且方才在門口小六公公驗過毒了?!?/br> 許是武寧王那長松一口氣的動靜太響亮,夏和易又氣得支棱了起來,“雖然是廚娘的手藝,但我有親手喂您的心意,人心是最彌足珍貴的,您覺著呢?” 趙崇湛本來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她珍貴的人心只足夠堅持喂五勺,然后就開始張著小嘴叭叭地跟他討價還價開了,“王爺,這么喝不麻煩嗎?您瞧我手都開始哆嗦了,要不您越性兒一氣兒灌了罷?橫豎是大老爺們兒的,不講究這些?!?/br>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她實在太可氣了,趙崇湛揚眉乜她一眼,“本王就講究這些,接著喂?!?/br> “哎,好,您不嫌麻煩就成?!毕暮鸵字缓媒又谇趹┑匾簧捉右簧?,她后悔了,不應該端這么滿的一盅來,人為什么要給自己挖坑呢?解酒湯嘛,喝個意思就成了,還真指望著灌個水飽嗎?主要是她為了彰顯華美,頭上首飾戴了太多,這么擰著身子喂湯,滿腦袋的金銀釵環壓得她脖子都快斷了。 反正她喂得不舒坦,但是看樣子武寧王喝得是比較愉悅的,也不算是白費功夫吧。 她自我安慰著喂完了解酒湯,劫后余生般地放下湯盅,總算要進入正題了,往凈室的方向瞥一眼,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外頭雨下了一整日,秋雨帶著寒,您別不往心里去,落了寒氣,將來入了冬恐要受罪……”喋喋不休了一大通,終于做好了心理準備,破釜沉舟對他自請道:“王爺,我伺候您沐浴吧!” 趙崇湛被她驚得滿臉戒備,“你又打的什么算盤?” 夏和易一鼓作氣的勁兒一下就xiele,哎呀一聲,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因她昏招頻出,趙崇湛現在對她的每一個像是示好的舉動都充滿了防備。他說完,等了半天沒等來她怒急的抬杠,心下懷疑,借著戳燈的光看過去,細細端詳,居然從她逐漸泛紅的耳垂里品出了一絲嬌羞的意味,像她那樣厚臉皮的人,多早晚表現過局促?這讓她的邀約忽然變得無比真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