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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惦記上本王的早膳了?”趙崇湛蹙眉瞧了瞧她衣衫不整連鞋后跟都沒拔起來的模樣,實在太過邋遢,可邋遢中不掩飾地透出一種剛從床榻上下來的慵懶,紅暈未褪的面頰,松散的寢衣,無一不讓他不自覺心驚,他從交領延伸向下的雪白處撇開視線,態度生硬道:“沒有你的份?!?/br> “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毕暮鸵装攵紫氯グ涡?,手忽然頓住,瞇著眼緩緩抬起頭來,眼珠子一提溜就知道沒安什么好心,“我在夢里抱著您嘬,您是沒有躲開嗎?但凡您推我一下,這紅印都不應當嘬得這么這么圓呀?” 就跟拿碗扣上去似的,滿滿的一圈弧度。 趙崇湛眼神縹緲起來,含糊地“唔”了一聲,以此掩飾那一刻的心虛。 當然沒有躲,盡管心里清楚不是那么回事,但那種模棱兩可的相蹭也叫他生起一團團的火來,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做出禽獸之舉已經很不容易了,趁機攬了一個滿懷的事是絕對不能讓她知曉的。 而她仿佛發現了天大的破綻,滿面狐疑,仿佛窺破天機似的盯著他,用正直的眼神拷問他。 趙崇湛巋然不動,凜凜正直的目光迎上去,“所以在你眼中,受害者該躲,施暴者反而無罪?” 一頂大帽子像小山一樣壓下來,夏和易腳下一拌蒜退了半步,匆忙擺著無措辯解道:“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呀——” 沒留給她繼續狡辯的機會,他大步如風,衣袍一陣風似的繞過轉角,再也瞧不見了。 廊上的太監侍衛們接連碎步跟上去,眨眼間,轉角處只留下一扇大敞的方窗。 原來外面并不是洶涌翻滾著的浩浩江水,是極為平靜的一片開闊水面,難怪昨晚大船行駛得那樣平緩,叫她睡得那樣香甜。 夏和易站在原地,怔怔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腦子有點兒發懵,為什么總覺得有什么話題被糊弄過去了呢…… 沒等她想清楚,春翠秋紅就一前一后提著熱水進來,臉上一個賽一個的喜悅,一句話接一句話,都沒留給她插嘴的時機。 “恭喜姑娘!” “給姑娘道喜啦!” “姑娘成人啦!” “早晨在廊里遇見胡猴,他還托我來問您,需不需要打發他回公府報喜?!?/br> “熱水早早備好了,隨時預備伺候您擦洗呢?!?/br> 夏和易在一堆話里準確找出了最偏的一條,“胡猴是怎么知道武寧王在我這里過夜的?” 秋紅彎腰把盆放下,唔了聲,“整條船上估計都知道了罷?!?/br> 畢竟大船行在如此悠緩的水面上,能暈船也是很不容易的,武寧王興師動眾半夜來瞧她,鬧出了那樣大的陣仗,想不知道都難。 夏和易扶了扶微晃的頭,整個人都撲倒在桌面上,悻悻道:“你們以為的都沒發生,什么事情也沒有?!?/br> 是啊,為什么什么都沒發生!武寧王怎么就能那么正人君子呢!想想還真是慶幸中帶著些許失望。 春翠困惑地撓撓頭,說不會罷,“可是屋里那么大動靜呢……” 秋紅連說對對對,“就是快天亮的那會兒?!?/br> 夏和易頹然從胳膊上露出兩只毫無生氣的眼睛,“動靜很大???” 春翠用力點頭,“大,很大,特別大,噼里啪啦的,打拳似的聲響?!?/br> 秋紅還依樣畫葫蘆地模仿起來,“您還吆喝來著,說只要伺候滿意了就有銀角子賞什么的,聲兒聽著特別美?!?/br> 好的,很好,光聽描述就知道場面有多么的不堪入目。夏和易哀慟地捂住臉,“我平時睡相怎么樣?” 春翠雙手捧著漱口茶遞過去,猶豫了下,說:“甚好?!?/br> 夏和易面無表情接過,“說實話?!?/br>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春翠誠實道:“偶爾說很奇怪的夢話?!?/br> 秋紅補充道:“偶爾還拳打腳踢?!?/br> 在夏和易一點點熄滅的目光中,春翠不忍心地安慰她,“您別傷心,不過極少發生這種情況,至多一年有那么一兩回?!?/br> 結果夏和易更泄氣了,一年就一兩回,還叫武寧王碰上了,他們是不是真的天定無緣啊。 唉聲嘆氣地梳洗完畢,換了一身干凈衣裳,妝容也細細描好了,武寧王依然沒有差人來叫她吃早膳。 夏和易坐在繡凳上,對著鏡面苦惱地吸了吸鼻子,完了,他真的被她氣壞了,連用早膳都不帶她了。 但她一向是個堅強的人,秉持著“既然早膳不來就我,我便去就早膳”的堅定信念,從枕頭下摸出了她的小藥油,揣著出了門。 武寧王的上房門緊閉著,一眾站班侍衛里走出了六河,大老遠就笑瞇瞇地迎上夏和易,“姑娘來了。王爺在沐浴,耽擱了些時辰,叫姑娘久等了?!?/br> “沐???這么久?”夏和易先是狐疑,旋即想到了一個萬分可怕的場景,嚇一跳道:“姚四姑娘不會在里邊兒罷?” 六河笑著說那沒有,“昨兒夜里王爺上您那兒去,便把姚四姑娘請回房了?!?/br> 夏和易聽了,半點沒被安慰到,面上更加愁云慘霧一片,登時垂頭喪氣道:“難道是總兵家的姑娘?” 六河滯了下,說哪兒能呢,那位心氣攀上天了的主兒,一心只想進宮攀高枝呢,“王爺沒留人伺候,屋里就他老人家一人?!?/br> 夏和易腳下旋了半圈,“那要不我還是回去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