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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易搖搖頭說沒事,這時見山路盡頭有一行眼熟的人由遠及近奔來,前腳才走沒幾步的老撫治扶著鐵翅烏紗帽從馬上跳下來,心有余悸地嘆道:“天爺,真是駭死個人了,還好沒走遠!”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兒,兩位進京參選的姑娘也由丫鬟攙扶著從馬車上下來了,分別向武寧王請過安,所有人全都圍攏在武寧王身邊。 細細捋了捋現狀,確實是麻煩了,前后就一條大道能容大隊人馬通行,眼下必然是走不了了。老撫治指著堪輿圖對趙崇湛道:“只能勞王爺折返回去,在小城碼頭乘船先到昌安城,屆時是換大船繼續行水路,還是轉行陸路,全憑由王爺心意?!?/br> 趙崇湛略思忖片刻,他們人多輜重多,若是硬劈荒路前行,不合算,而且山地未必不會再度塌陷,既然可以走水路,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小白將軍一心想多跟著他,當即拱手向二位姑娘請示道:“咱們一路進京,本就走水路更順當些,要不咱們換水路行,先乘船到昌安城,再與王爺別過,轉乘船向京城走?!?/br> 本以為二位姑娘不會同意的,沒想到左布政使家的姑娘掖了掖帕子,輕輕瞄了一眼趙崇湛,嬌滴滴地說:“路上的事兒,五爺在外行走多了,當然是個中行家。既然五爺說好,那咱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沒的憑白添了麻煩,那倒過意不去了?!?/br> 這話一出,把總兵家姑娘本想拒絕的話給堵回去了,要是不答應,像是刻意要添麻煩似的,總兵家姑娘不情不愿地哼了一聲,什么話都沒說,轉身回馬車上去了。 他們一行人要選怎樣的路子進京,趙崇湛現在不過是一介不在朝的閑散王爺,沒有插手的道理,也沒什么閑心管,自然是隨他們去了。 * 兩大幫子人,又都是身份不凡的貴胄,待到總算折騰到碼頭,在船上安置下了,已是近后半夜的時辰,三層高的大游船,寬綽得很,給各位主子各辟了一間房,還額外有富余。 船上眾目睽睽的,夏和易不用也不好再當上夜丫鬟,得了獨一間的房間。 她心里始終惦記著武寧王的傷勢,武寧王是為了護她才受傷的,人不能知恩不報。于是拉著春翠秋紅一起在包袱堆里翻找了半天,出門時以備不時之需的大包小包沒白費,真叫她找出一瓶藥油來,這就拿起來,往武寧王的房里摸過去。 此時的武寧王房門口,六河賠著笑臉道:“四姑娘來得不巧,我們王爺剛歇下了?!?/br> 還沒當上僖嬪的姚四姑娘失望地“哦”一聲,旋即又展露出善解人意的大方笑來,“不打緊,今兒地動山搖的,王爺恐是cao勞了。這兒是從家里帶來的金瘡藥,瞧著不起眼,是我們家老太太好容易求來的不外傳的秘方,倘或是王爺不嫌棄,一日抹三次,傷處許能好得快些?!?/br> “姚四姑娘有心了,趕明兒一早,小的一定替姑娘轉交?!绷有χ舆^來,轉身送進房里,稟道姚四姑娘送了藥來了。 趙崇湛筆挺站在案前,眉眼紋絲不動,毫無波瀾,連哦都沒哦一聲。 六河放低了聲音,“小的方才見夏二姑娘好像就在門外……” 趙崇湛手里的筆尖一停,閉眼就想起她對白經義言笑晏晏撒嬌的模樣,冷哼一聲,“去,把姚左布政史的閨女叫回來?!?/br> 誰說偏就她能氣他?誰說他不能假模假勢狠氣她一回! 憋悶了一整日的濁氣好歹長舒了一回,但一時舒暢過后,他又想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可能性,萬一她壓根兒不介意,那他豈不是要被活活氣死? * 大船就是不一樣,七拐八繞的廊道繞得人腦袋都發暈,上上下下的,走錯了好幾回道,多繞了不知道幾圈路,問了好幾回侍衛,終于踅摸到了武寧王的上房,穿過長長的走廊,再一過轉角就是了,腦袋剛一冒過墻角,竟然看見僖嬪還帶著個丫鬟守在武寧王的房門外,丫鬟抬著的托盤上置了個青白瓷小瓶,一瞧就知道是和她奔著同一個目的來的。 六河接了托盤進去,一轉眼又從房里出來了,朝僖嬪蝦著腰笑著一比手,“我們王爺請姚四姑娘進去說話?!?/br> 夏和易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葫蘆瓶,收回邁了半步的腳,猶豫了幾下,還是轉身回自個兒房里去了。 秋紅聽見有氣無力的敲門聲,一打開門,夏和易雙目迷茫地飄進來,藥油瓶子還在手里,秋紅疑惑地問道:“姑娘,怎么回事?難不成王爺沒看上咱們的藥?” 夏和易壓根兒沒聽見,失魂落魄地走到床邊,藥瓶子一扔,整個人往下一撲,手腳呈大字形埋進床鋪里。 秋紅悚然道:“難道您又被王爺責罵了?” 夏和易終于有動靜了,奄奄一息地從鋪蓋里屈辱地仰起脖子,“怎么說話呢?!?/br> 春翠濕了帕子來給她擦臉,“到底怎么一回事?” 夏和易撅著臉任春翠揉搓,“我問你們,大半夜的,年輕姑娘拜訪爺們兒的臥房,是什么意思?” 秋紅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您伺候王爺起居也有時日了,不也沒能成事——”然后在夏和易怒目圓瞪中改口,“不也還清清白白嘛,所以這可說不好?!?/br> 夏和易接過春翠遞來的漱口茶,咕嘟咕嘟中含混不清地說:“萬一那年輕姑娘不是像我這么光明磊落的大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