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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當鋪打開門來做生意,也不是只打算做一錘子的歹買賣。春翠這回不能算是被坑得太厲害,只單就論當鋪開的價,且有的是商量的余地,屬于略出一點點血的小虧。 夏和易沮喪了一陣,想著秋紅的性子要比春翠稍稍厲害些,第二日換了人去。 秋紅吸取了春翠前一天軟弱怯懦的教訓,從進鋪門就吹胡子瞪眼不斷催促,結果被人家當成是大戶人家的逃婢,以為是偷了主人家的東西換手,差點就強行扭送官府。 秋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回來,帶出去的首飾都藏在撕破了的衣服里抱著,滿頭插著草,狼狽得不得了。 夏和易十分泄氣地趴在桌面上,無比痛心,覺得她們主仆三人的心眼子大約是一脈相承的淺。 萬幸,秋紅頂著一頭亂草,在懷里掏了半天,掏出厚厚一沓銀票子來,“但我把姑娘手上的私房銀錢存進錢莊里了?!?/br> 金銀不便攜帶,在路上又太扎眼怕惹上歹人,夏和易提前選好了幾個大錢莊,將錢銀分別存了進去。 夏和易接過來,靠在桌邊,一張一張地捋著細細端看檢查,不放心地確認道:“官鑄銀的字樣都去了嗎?” 秋紅很是肯定,“底子我都跟胡猴一起銼掉了,保準沒留下痕跡?!?/br> 夏和易點點頭,想了想,復囑咐道:“銼掉的銀灰別忘了攢起來,融些碎角子,路上隨身帶著好用?!?/br>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眼下,每一捧銀灰都來之不易,均得到了主子以往壓根兒不可能的萬般珍視。 所以兩個丫鬟出去兩天,雖然成果不及預期,但都不算是一無所獲。 唯有夏和易本人,連著兩天上武寧王府,試圖道歉與武寧王重修舊好,皆以失敗告終。王府管家是個只會糊弄事兒的,車轱轆道歉都不帶喘氣兒的,但就是不提王爺去哪兒了,夏和易在王府門口蹲了兩日,連武寧王的腳后跟都沒?著半眼。 很大可能的一個事實是,武寧王生氣了,所以不愿意見她。 對此夏和易也沒有太失望,她本也沒報太大的期望,只是想著萬一萬一認錯成功了,就能在敵軍陣營里開個后門,一路開進敵方的統帥大營里。 如果不成,也不打緊,反正北地路遠迢迢,一路上她還有很多的機會可以彌補嫌隙。 算一算,距離武寧王離京的日子,只剩下五天了,再不抓緊些換錢,帶不走的東西就真帶不走了。 夏和易大白日就鉆進了被窩里,全身蜷起來悶在里面,短暫灰心喪氣了一陣,然后一個腦袋從床角拱起的被山里□□,對床邊瑟瑟發抖滿臉愧疚的兩個丫頭說:“算了,不能怪你們,誰讓你們從進府就跟著我,這么多年我們一起在公府里橫行霸道欺男霸女,沒有經受過外頭風霜雨雪的毒打,都怪我?!?/br> 她不是會陰陽怪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說自責就是真自責。 自責完了,夏和易頂著一頭和秋紅如出一轍的亂發從被窩里蠕動出來,勇敢地捏起小拳頭,決定要拿出做主子的殺伐決斷來,自個兒扛起這面難扛的大旗。 第三日天剛蒙蒙亮,夏和易就帶著丫鬟們乘著馬車出門了,目的明確,一條街幾乎全是印子鋪。 她拿出去當的東西,大多都價值不菲,有些還是御造的,如果都在一家鋪子出手,怕是要引起警覺。直奔當鋪街,一來是可選的鋪子多,二來這些印子鋪,東家都大有來頭,看到些貴重玩意兒也不會太震驚,還能當場拿得出這個錢。 馬車停在后巷后,兩個丫鬟正想下車徑直奔印子鋪里去,夏和易卻攔住人說不急,“咱們先在門口貓一會兒,先觀敵情,再行后效?!霸贁D眉弄眼地往車廂地上一大包東西里瞧,”我讓你們帶的東西,都預備齊全了嗎?” * 自打卸了肩上重重政務,皇帝才發現,一天之中,竟然能有這么大把的時間可以無所事事地虛耗。 但是經年忙碌的人,一旦閑下來,通常不覺得解脫,反而會生出一種淡淡的悵惘和無所適從。 為了打消這種無所適從,又聽聞皇后今天變更了出門的方向,皇帝決定去觀賞皇后今日新作的妖蛾子,聊以打發無所作為的一天。 皇后和她的人挑選當鋪都很有規律,第一天是東邊第一家,第二天是西邊第二家,不出意外,今天她會進東邊第三家。 皇帝在街對過的馬車上,略略頷首。還行,看來這人還不算傻到家了,還曉得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懷里揣著一堆高價品,得換著鋪子來,才不會引起懷疑。 剛在心里默夸完畢,就看見小巷里鉆出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在東邊第三家當鋪門口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墻角蹲下了。三人都是一身富貴人家體面大丫鬟打扮,但行為是聳著肩揣著手,努力往鋪子里探著腦袋張望,活像三個打算趁人不備盜竊商鋪的小叫花子。 皇帝折扇一抬撩起車簾,“這間鋪子是誰的產業?” “這幾間瞧著是分家的,實際都是華陽郡王的鋪子,目前是由府上三爺代管?!标惡拖楣砘氐?。 皇帝手里折扇順勢一合,在窗框上敲了下,“你找個人,跑一趟郡王府,我要旁聽?!?/br> * 大門外,夏和易遠遠瞧了掌柜的談了兩回生意,來的都是不大富貴的客人,一位客人強勢,掌柜的態度極好,但是出價極低;另一位說著說著不知為什么流下淚來,掌柜的破例多添了二兩銀子。 --